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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4章 送陸商一件大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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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除了黑衣侍者,這裡的東西都是出不去的。

不信試試,她說要給姐姐寫家書,蕭延年也果真允準了。

她隻寫了寥寥數語試水,果然陸商等人便用儘了法子查驗。

火烤,水煮,還要浸透藥水,最後還得在日光下翻來覆去地比照。

但若那上頭寫出一個關於“王父”“大人”“謝玄”的字,都立刻會被打回來,搞不好還要被蕭延年罰上一頓。

如今雖在田莊,雖搞個棺材過來不容易,但跪香卻是最簡單的。

啊呸,誰說搞個棺材不容易,出門過了那數裡的稻田,不就是黑森森一大片的樹麼,砍上幾棵劈了釘吧釘吧不就能打出一口好棺材嗎?

簡直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也簡直是手到擒來,輕車熟道。

罷了罷了,彆提寫信了。

蕭延年自己也愛折騰,不下雨時,他就喜歡上山。

他前二十多年都住在宮中,不是兄弟鬩牆,同室操戈,就是與朝臣們勾心鬥角,插圈弄套。

後來魏人來了,又開始成日地打仗。一打就是好幾年,最後連宗廟社稷都沒能守住,鮮少有這般閒逸的時候。

他既有傷,自然要人侍奉。

譬如,“去外頭走走,還不來扶。”

又譬如,“誰許你鬆手,沒眼色。”

再譬如,“突然想喝這山菇湯,你做。”

有時候也是十分嫌棄的,譬如,“我不喜歡上趕子的,但你未免也太不上道了。”

阿磐為徹底打消那人疑慮,無不是屁顛屁顛地侍奉,不氣也不惱的,一連串兒地應,“哎哎哎”,“知道了知道了。”

有一回上山,遇見一隻小烏鵲躺在草裡吱吱喳喳地叫,阿磐靈光一閃,忽然就有了主意。

那人問,“什麼東西?”

阿磐笑,“是一隻小烏鵲,腿受傷了。”

取出帕子來跪坐地上,小心將烏鵲的腿兒包紮起來,“我要帶回去養,不然,它會被野獸吃掉的。”

抬頭時見蕭延年正眉眼舒展地望她,雖不說什麼話,卻能從他的眉梢眼角看出來那些不一樣的情愫。

如今她與蕭延年的關係大為改觀,她說起話來連聲“主人”也沒有了,開口就問,“行還是不行?”

那人十分好脾氣,她要求的事兒就沒有一樣是不依的,“你想養,那便養。”

跟在後頭的陸商與範存孝又開始湊在一處低低嘀咕起來了,說什麼,“主人貪戀美色,幾乎要忘記自己的誌向了。”

另一人便道,“美人計沒用到王父身上,倒用在主人自己身上了。”

陸商便咬牙切齒的,“主人怎麼就那麼稀罕?她到底有什麼好的?真是”

陸商何時不想抓她的小辮子,阿磐偏偏就不讓她得逞。

知道陸商在後頭跟著,她便有意無意地靠著蕭延年,與蕭延年做出些十分親昵的舉動。

蕭延年美了,卻益發要把陸商氣得跳腳。

不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阿磐才不與陸商來硬的。

陸商雖是女子,卻跟個粗人沒什麼兩樣。

兵法中講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阿磐就來軟刀子,一刀刀地去紮陸商的心。

動粗不能把陸商打得頭破血流,這軟刀子啊,卻能把陸商紮得千瘡百孔,夜不能寐。

媚術誰不會,隻是阿磐從來不屑去用罷了。

果真要用,雲薑就能敵得過她?

切。

阿磐有心離間,要把陸商從蕭延年身邊支開。

有陸商這個殺人機器,她逃出生天極難,以後陸商也必定要為虎作倀,幫著蕭延年一次次地去禍害謝玄。

陸商不是沒有軟肋,她有啊,她的軟肋實在是太明顯了。

她唯一的一根軟肋就是蕭延年。

山裡什麼好東西沒有,這山上就有仙靈脾。

仙靈脾,又叫淫羊藿。

相傳古時一個放羊的發現羊吃了此草,體力奇好,還能發蜻,由此得名。

阿磐趁人不備,便把仙靈脾泡在酒中。

她先前釀的那些酒啊,一壇壇的就放在門外廊下,可沒有白費的工夫。

阿磐整治陸商,是在一個皓月當空的夏夜。

蕭延年換完了藥,賴在她榻上不肯走,非要摟著她睡覺不可。

阿磐嬌嗔道,“主人不走,陸師姐會不高興的。”

那人便笑,“管她做甚。”

廊下守夜的陸商聞言果然有了點兒動靜,腰間的大刀都要碰上門框了。

阿磐便故意說些刺激陸商的話,“可陸師姐傾心愛慕主人,千機門誰不知道呢?這是好事呀,主人何不收了陸師姐。”

那人也不困了,眼裡冒起了兩簇火焰來,“寡人倒要收了你。”

阿磐嬌滴滴道,“難道主人不喜歡陸師姐?”

那人嫌她不閉嘴,再不與她廢話,掰住她的臉,捏住她的嘴巴就親了下來。

聽見外頭的人重重丟下了大刀,開始給自己灌酒了。

嘻嘻。

阿磐“唔”的一聲,推開蕭延年,又補了一句,“陸師姐還在外頭看著呢!”

那人威脅道,“再囉嗦一句,寡人現在就要了你!”

你聽聽,外頭的氣息似與尋常不太一樣了。

這仙靈脾在酒中泡了數日,十足十的量,十分厲害。

陸商不知,正逢滿腹惆悵無處排解,故而想要一醉解千愁,連哭帶灌,飲了一整壇。

她還聽見範存孝低聲勸阻,“師妹不要再喝了,可不要再傷了身子。”

陸商正愁無處發泄,重重地把範存孝推倒了,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低叫,“滾開!滾得遠遠的!”

因而約莫著火候差不多啦。

阿磐尋了個由頭,輕聲軟語地與蕭延年說話,“我要去湯沐,去去就來,主人等我。”

榻上那人自然美了,這就笑了一聲,“快來。”

阿磐乖乖應了,出了門果然見陸商靠在廊下喘著,領口因了發熱扯下去一大塊,月色下見那一張臉都要被燒紅了。

阿磐衝她一笑,不說什麼,佯作要往後院去取水。

陸商果然受不了了,阿磐一走,她便果真跌跌撞撞地閃身進屋。

陸商是教官,在女閭見多識廣,雖然不曾實踐過,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因此那些要領啊,全都門兒清。

她上了蕭延年的榻,“主人我好難受這身子裡麵好像爬滿了蟲子主人主人要了阿商主人”

阿磐在窗邊偷偷去瞧,見陸商正跪伏蕭延年身旁,快要把自己扒乾淨了。

素日總穿的黑袍一去,竟也顯出了還算曼妙的身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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