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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爹賣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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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裡的景觀建的極好,自下往上看,可與天光直視。

我從車窗往外看去,路邊全是各種名貴的花卉盆栽。

鬱鬱蔥蔥卻又矜貴,一場雨都能輕易剝奪它們的生命。

尋常人得上一盆,都要細心照料的花草,此刻卻種植在沒有任何遮攔的外場。

唯一作用便是吸收來往車輛的車尾氣。

其富庶程度讓人難以想象。

跟在鐘總身後進了莊園,我才知道我的稅款都交到哪去了。

西歐式的建築,越往裡走越不對勁。

最中間的大殿裡立著尊極高的佛像,通體由白玉柱成,慈悲的凝視著眾人。

來接鐘總的是位頭頂光溜的禿驢。

之所以說是禿驢,而不是真佛。

是因為我沒在這人眼睛裡,看到任何有關佛性的東西。

隻有滿滿世俗的欲望。

度的不是有緣人,大概率是有元人。

禿驢看著我道:“這位是?”

“新認識的朋友,她也來解一解心中的疑惑。”

禿驢道:“解惑需要有緣人,且去試試。”

是有緣人,還是有元人?

我都做好準備被這禿驢坑錢,但鐘總看上去卻深信不疑。

甚至還頻頻點頭,整個人像是被控製了一樣。

錢掙的越多,越是信奉神神鬼鬼的東西。

大抵是因為有些錢來路不正當,掙到大錢的人,多少都乾過一點虧心事。

鐘總越是信奉這禿驢,我的態度就越尊重。

人在有權有勢的時候,個人的喜好也會被他人當做教條。

我有求於鐘總,彆說是帶著我來這拜佛。

就算她指著地上的蛤蟆,告訴我這是蛤蟆皮子討封。

我也會麵帶微笑回答蛤蟆的問題。

“等會禮佛時勿要妄言,莫問前程,莫問往事,注重當下。”

禿驢道:“不可直視佛子容顏,不可做出任何冒犯的舉動。”

我聽他講了一串不許不許,剛踏進門半步,就被禿驢打斷道:

“佛子日常修行之地,不可攜外來塵土入內。”

彆的我聽懂了,唯獨這句我沒聽懂。

我困惑地看了一眼鐘總。

鐘總道:“脫鞋。”

真有意思,就不怕迎接的香客有腳臭?

那不得給他的佛子熏暈過去。

我臉上笑嘻嘻,心裡爹賣根。

雖然我心中並不信神佛,但無法否認這殿內青樸沉靜。

剛從佛像的拐角處走進去,眼前的光線就從暗到明。

殿內焚燒的是檀香,穿著白袍的佛子坐在其中,手裡握著一串佛珠,背脊上的玉珠背雲一直垂到膝蓋的彎折處。

他這樣濃豔的五官,本來應該透出一股妖氣。

卻因為處於這樣莊嚴的殿內,硬生生壓製出了幾分聖潔的神性。

鐘總一看見他,情緒就激動了起來。

她在佛子麵前的蒲團上跪坐著,雙手虔誠合十,絮叨問道:

“佛子,我想求轉運,最近生意”

鐘總說了半天,也不見中間坐著的佛子有任何回應。

在旁邊守著的禿驢,拿著抄寫好的佛經遞給了鐘總。

稍微耳語了幾句,鐘總的表情就從緊張變成了眉開眼笑,還對我道:

“思榆,你也來拜拜,可以求求運勢。”

錢掙得越多,就必然會想方設法留住過於巨大的財富。

普通手段用儘,隻能求到鬼神身上。

隻不過我這人隻信一句話,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

要真覺得虛無縹緲的東西,能讓人發大財。

那世界上的人乾脆都彆努力工作了,全去財神殿麵前跪著就行了。

這裡的一切在我看來都相當荒唐,但是我不可能表現出來。

任憑這一切都是虛偽的假象,卻也存在著一個真財神。

那就是會直接給山漸投錢的鐘總。

我隻用跟著她做事即可。

這拜的不是佛,拜的是鐘總跟我之間的橋梁。

我跪坐在佛子麵前的蒲團上,看著他不染凡塵的臉,似笑非笑道:

“佛子,我最近遇到了一條會咬人的狼崽,把我的手給咬出了個傷口,我很想扒光它的皮毛處理它,但是又怕傷害生靈,你說我該怎麼辦?”

佛子沒有要回答我話的意思,隻是靜靜垂著眼眸,像是一尊玉雕的佛,沒有任何反應。

圓潤的佛珠在指尖輕按著,珠子滾動的聲音讓人靜心凝神。

我卻想到了他用同樣一串佛珠,勒緊他人咽喉的時刻。

這世界真是個巨大的草台班子。

在浴池邊,險些把人勒死的狼崽搖身一變,披上純白的外袍,就成了端坐在大殿之中的佛子。

什麼佛子?

手上戴串佛珠,就能叫佛子了?

那我要是頭上頂塊布,豈不是酋長?

我心中頓感荒謬,這一切在我眼中都顯得如此的可笑。

像是一場無聲的默劇,偏偏深陷其中的人卻十分虔誠。

鐘總跟著禿驢去了旁邊的房間,是要進去裡麵交大筆的費用,用於償還祈福。

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

我費儘心思喝酒陪玩,也沒把讚助拉到手。

他坐在這一句話都不說,就能輕而易舉大筆錢財入賬。

見旁邊無人,我直接離開了蒲團,半蹲在他跟前道:

“佛子,怎麼不說話,下午罵我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

梵然閉上眼,手中佛珠撚動的速度變快。

碎玉投珠般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不複剛剛的寧靜,反而聽的人心煩氣躁。

我也不怕有人發現,這種祈福的地方不可能有監控。

任何跟虛無縹緲掛鉤的地方,稍微牽扯一點現代化的玩意,就好像失去了那股子神性。

一下就從高大上的根格,變成了微信掃碼支付的俗氣地。

我直接走到梵然跟前,將他反製在身下。

梵然無力地靠在地上,我本以為他坐在輪椅上,因為腿部無法行走。

但是手往下摸的時候,白袍底下的肌膚柔嫩緊致,一點也沒有肌肉萎縮的姿態。

甚至還有反抗弧度,隻是很輕微。

不像是真殘疾,倒像是短期內摔傷了腿。

還是能治好的病,那我就更不用忌憚了。

欺負正常人跟欺負殘疾人,這兩者的負罪感,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我的手順著梵然的長衫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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