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他說著讓我陪他配音。
實際上是他自己在隔音間裡配音。
我則是在他的房子裡肆無忌憚的到處遊走。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這套房子在我眼中,已經差不多等於過戶於我。
說句實在的。
要是我現在真向沈言書開口索要。
我估計他也會熱情地拉著我去辦理過戶。
他和沈澤本質上是一種人。
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被圈養在金字塔裡的純白牲畜。
稍微的用感情捆綁一下。
就能讓他們源源不斷奉獻自我,直到徹底被榨乾。
進門的鞋櫃被改造了一通。
我拉開鞋櫃上方的儲物櫃,裡麵放著一張全家福合照。
年輕的女男依偎在一起。
男人右手邊牽著十來歲的男孩,手裡還抱著另外一個看不清麵容的小孩。
十來歲的沈言書,已經初見長大後漂亮的雛形。
笑起來的時候,分外的乖巧。
我看著他小時候的樣子,覺得有些新奇,想要靠近看清楚點。
身旁卻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沈言書向來淡定的眼神裡透出幾分急迫,故意抬起手道
“怎麼,不想讓我看見你小時候的樣子?”
“小時候沒什麼好看的。”沈言書嗓音微啞,“你想看的話,可以看現在的我。”
我聽出他言語中的暗示,忍不住前進一步道
“上次我走之前,你沒說完的話,現在你要告訴我了嗎?”
“沒到時候。”
沈言書從我手裡拿走了相框,取而代之的是寶馬的車鑰匙。
“你給我這個乾嘛?”
“女人在外麵要開好車。”沈言書道,“你不是要去香水廠考察嗎?有一輛合適的車,會讓你工作進展的更順利。”
似是擔心我拒絕,沈言書連理由都為我提前找好
“就當作是慶祝你宣傳片獲獎的小禮物,彆拒絕我,思榆。”
百萬級的寶馬7係,用於撐麵子完全足夠。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我可以打車上班,卻不能在會見合作夥伴的時候,從起步價十塊的滴滴上下來。
沈言書送的禮物正合我心意。
我想我沒什麼拒絕他的理由。
“你送我這個,我也不能不回禮。”
我在口袋裡摸了摸,摸出了離開寨子時,布峰送我的手工刺繡方巾。
這種爺們根根的東西,不值錢又沒用。
我收到禮物時隨手丟進了口袋裡。
連著換了好幾天的衣服,都沒把它從口袋裡拿出來。
要不是今天正好穿到這一件,我還真想不出來它有何用處。
我麵不改色道“我親手做的,你上課的時候可以拿去用。”
在我這不被臨幸的方巾,在沈言書手中獲得新生。
上百萬的豪車,換了一塊價值不足百元的方巾。
沈言書卻沒有任何嫌棄之情,反而分外重視的疊好,握在手中。
他看了我一眼,飽含情意的眼眸透著無儘的風情,撩撥的人心裡麻癢。
“思榆,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
“是嗎?”
我不記得我送什麼。
但是要讓我承認自己是個摳搜鬼,那是必不可能。
錢要花在刀刃上。
靠著錢才能吸引來的男人,一定是撈根拜金男。
我給男人花錢是為了換更多的好處。
不確定對方有價值之前,花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不值得的浪費。
我道“以後我會送你更多禮物的,等我賺錢了,你就可以不用住在這冰冷又沒有人情味的房子裡了,你到時候可以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好。”
他的態度與語調柔和多情。
仿佛我和他早已是舊友,能夠輕易交心暢談,靈魂相觸。
太勾人了。
我看著他過於昳麗的皮相。
望著他紅潤誘人的唇瓣。
硬生生靠著意誌力扛了過去。
沈言書可不是什麼單純小白花。
他要是完全與我的事業剝離開來。
我還能考慮一下,跟他發展點曖昧關係。
現在是我事業上升的關鍵期,我沒有心思浪費在他身上。
我回避了他的眼神,錯開話題道
“我明天要去香水廠做實地考察,你喜歡什麼香型?我給你帶一瓶回來。”
以物換物,他送我寶馬,我回贈香水。
禮輕情意重,莫欺少年窮。
“你送的我都喜歡。”
我往後退了一步,換來的是沈言書失落的眼神。
他總是如此體貼。
隻要我不往前走,他就永遠維持在一個彼此覺得安全的距離。
所有的悸動都在浮躁的空氣中散去。
我們像是真正的好友一樣,坐著喝酒聊天。
純粹的好似我們誰都沒有多餘的情感。
仿佛世間真有不夾雜愛情的女男友誼。
喝醉了的沈言書撐著精致的下頜,起身收拾餐桌時,身形不穩的輕晃了一下。
我抬手扶住了他纖瘦的腰,低聲道
“放著明天來,又不缺這一會。”
“好。”
沈言書嗓音都沙啞不清“我送你上車。”
“得了吧,你現在這樣還送我上車,我先送你進房間休息。”
“要洗完澡才能睡。”
“洗澡?”
我平靜如水的心境,因他再起波瀾。
沈言書總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夠輕而易舉的讓人生出歹念。
我當然可以順著他的意思留下。
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他帶來的財富我不拒絕。
因為我有信心發達以後提攜他。
至於其他的東西,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沾染為妙。
我扶著他進房間,溫聲哄道
“喝醉了先彆洗澡了,我又不嫌棄你。”
沈言書靠在我脖頸上,柔軟的黑發蹭著我的臉頰。
他身上混雜著酒氣的淺淡,花香清淺迷人
“思榆。”
他含糊著,像是借著酒勁說出平時不輕易宣之於口的話
“你喜歡我嗎?”
“挺喜歡的。”
沈言書不滿我的回答,歪斜的金絲框眼鏡搭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他靠我更近了些。眼尾的紅痣展露在我眼中
“你在撒謊,你嫌棄我二婚。”
我一時間回不上話,沈言書說的是實話。
他太現實太清醒。
沉淪時,比彆人要痛苦無數倍。
我撒了個善意的謊言“我沒有。”
“要是我能早點遇見你。”
沈言書喃喃道“我當時要是再勇敢一點,拒絕她們的逼婚,我們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