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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書說話總是不急不緩,宛如一縷清風一般,能讓人焦躁的心緒平靜。
我煩躁的從兜裡摸出了一包煙,當著他的麵抽出一根咬著過乾癮
“他也沒說錯,我確實是罵了他,誰讓他看不起我,他嫌我是個大專生,說我沒學曆沒工作,還說我是靠著你的關係走後門才能進來的。”
我越想越氣,說話的聲音甚至咬牙切齒
“爹的,什麼博士碩士,我他爸的可是女士,像我這麼優秀的女人,能來這裡乾活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他憑什麼這麼說我?”
沈言書聽完了我那番極具個人色彩的敘述,神情凝重
“他居然這麼說你嗎?這件事我會處理的,今天你先不要上班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跟我去畫室待一會。”
去哪裡都行。
我昨天還嫌棄沈言書年紀大了點。
今天一對比,才發現他是那麼的溫柔體貼好說話,簡直堪稱熟男代表。
跟屋子裡尖嘴猴腮的瘦猴就不在一個圖層。
跟美人待在一起,當然是做什麼事都順心的。
“行,那我今天就跟著你了,你不用管我,晚上包頓飯就了。”
沈言書如釋重負“沒問題。”
複式兩層的獨棟公寓一路往下走,通過一小段樓梯以後,一間隱秘的畫室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顏料的味道湧入鼻尖,色彩渲染大片張狂的油畫橫陳在畫室裡。
極具衝擊力的畫麵,和身處其中的沈言書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荒誕怪異的題材,大膽的筆觸,豐富的色彩層次,將這構建成了一幅藝術的殿堂。
每一幅畫都是那樣鮮活而具有生命力,卻又詭異的像是從地獄裡伸出來的無儘觸手一般,要將你一同拖入深淵。
被這些畫包圍著的沈言書神情愉悅,顯然每一幅都是他視若珍寶的成果。
“我換身衣服,你在這等我一會。”
我猜他可能是要換一件顏色比較深,或者比較耐臟的衣服。
畢竟這些畫色彩如此絢爛,作畫時應該也很容易弄到身上。
畫室裡除了前麵的一張高腳凳以外,便隻有一張木質的床。
鬆木的床和淺綠色的被單搭配的十分融洽。
一眼就能看出是畫室主人休息的地方。
先說好。
可不是我耍流氓坐在男人的床上。
是他這屋子裡確實沒有可供我容身的地方。
我總不好乾站在他旁邊等他作畫吧。
我這人說好聽點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說不好聽點就是道德素質低。
沈言書的床又香又軟,坐在上麵輕飄飄的像陷入了雲裡。
靠在他的床上,我有種想湊前聞一下他枕頭或被套的衝動。
像他這麼帥的帥哥,床上肯定也是香香軟軟的,必不可能有其他異味。
這麼惡劣的想法剛起了一瞬,我的手便不受控製地抓起了他的枕頭。
柔軟蓬鬆的枕頭在我的抓揉下凹陷出了一個掌印。
男人慵懶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含著些許困惑
“你乾什麼呢?”
被抓包的尷尬迫使我短暫的停住了手。
我總不好跟他說我是想耍流氓,聞一下他的枕頭被套,看看是不是能嗅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這顯得我多猥瑣下流。
大女人食色乃本性也。
都怪他把床整得這麼香這麼柔軟,又故意把我帶到這種地方來暗示我,我才會控製不住我自己。
我給出了一個奇爛無比的回複“你被套上了好像有隻蒼蠅,我幫你看看。”
沈言書的地下室裡,就隻有一扇通往外麵的大門,連扇窗戶都沒有。
不要說蒼蠅了,唯一能飛進來的就隻有我這隻貪戀美色的女蚊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真實的意圖,耳根泛起了薄紅,有些不自在的輕咳道
“你要是累的話,可以在我床上休息一會,等會餓了再叫我。”
“嗯。”
得到了主人的允許,我終於可以毫無顧忌躺在他的床上。
因為剛剛才被抓包,我的動作沒有之前那般囂張,眼神也時不時地落到了沈言書身上。
他坐在那張高腳凳上,畫筆在他修長白皙的指尖晃動,略長的烏發柔順地垂在雪白的後頸上。
他並未如我所想一般,換一件耐臟的衣服,反而羅曼蒂克的穿著一件材質宛如絲綢的長款襯衫。
與平日裡穿的襯衫不同,更具有美觀性和觀賞性的絲綢襯衫,透著一股放縱自由的糜爛感。
屋內的大燈照的襯衫半透,他一定不知道從我的角度看去。
能輕易將他那一把細窄的腰身儘收眼底。
真白,真嫩,腰真細。
一個27歲的老男人,竟然還能維持著這樣完美的身材。
我在這一刻驟然明白了人夫的魅力。
“餓不餓?”
他慵懶的聲音響起,我重重的喘了口濁氣,險些嚇得連魂都丟了,心不在焉道
“餓。”
“那我去給你做飯吃。”
“你還會做飯?”
“我看上去像是不會做飯的樣子嗎?”
一個27歲的古板老男人。會做飯確實很正常。
可這件事情放在沈言書身上,我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的家世學曆社會地位,都遠超常人,長得還那麼昳麗勾人。
一看就是贅回去都會被女人放在掌心裡好好疼寵的樣子。
不管怎麼看,都跟做飯這極具煙火味的兩個字搭不上邊。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在國外的時候,外麵的白人飯太難吃了,慢慢的就學會了自己做點料理。”
我乾巴巴地哦了一聲,絞儘腦汁的問道“你還給彆人做過嗎?”
這句話一說出來,我就恨不得原地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問的是什麼屁話,一個結過婚的二婚人夫,絕根給彆的女人做過飯。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給前妻做過飯嗎?”
沈言書微微垂首,將切好的洋蔥放進碟子裡
“我隻給你一個女人做過飯。”
我的心口猛然一跳,隻給我一個人做過飯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裡包含著的意味讓我忍不住浮想聯翩。
從昨天到今天,我們總共才見過兩麵。
難道這兩麵的時間,就已經足夠讓他為我的魅力折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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