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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深知自己所站的高度和喬老不同,以喬老為代表的領導們應該規劃得更久遠,看喬老的態度,短期內是不可能出台過於激進的政策。
喬老道:“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句話也不能僅僅從負麵的角度去看,高層製訂的政策需要基層去實施去驗證,對於不合適的部分要及時進行調整和向上反饋,隻有保持溝通的渠道暢通,我們的工作才能更高效更正確地貫徹執行下去。”
許純良聽明白了,喬老的意思是基層乾部也不能乾等著上麵下政策,具體事情具體分析,要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發現問題了,反饋給領導,領導製訂政策,最後還是要下達給基層去解決。
國家層麵的任何決策都需要全盤考慮,像許純良反映的這種情況,高層不是沒注意到,而是這種問題不適合擺在明麵上。
許純良道:“聽您老一句話勝讀十年書,我明白了。”
喬老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明白了?那你說說,究竟明白什麼了?”
許純良道:“我們這些年輕人要更多一些擔當精神,以後我甩開膀子該乾就乾,反正我還年輕,有得是改正錯誤的機會。”
喬老意味深長道:“這就對嘍,年輕人犯錯總是難免的,一個人如果害怕跌倒就永遠學不會走路,隻管放心大膽地往前走,走錯路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這等於明白地告訴許純良,有事會給他撐腰。
喬老跟許純良聊了會家常,喬遠紅過來提醒他該吃藥了。
喬老最近體檢膽固醇偏高,所以醫生給他開了一些藥。
喬遠嵐走了過來,遞給父親一盒深海魚油,這是她從國外帶回來的:“爸,您吃這個,降低膽固醇軟化血管特彆好。”
喬老接過來看了一眼,向許純良道:“伱是醫生,你給我個建議。”
許純良道:“是藥三分毒,能少吃還是少吃點。”
喬遠嵐道:“這不是藥是保健品。”
喬遠紅道:“保健品更不能亂吃,如果有療效早就申請下來藥字號了。”
喬老點了點頭道:“我覺得遠紅說得有道理,小許說得也有道理。”
喬遠嵐道:“您乾脆明說就是我說了沒道理唄,我大老遠從歐洲給您背那麼多保健品回來,沒功勞也有苦勞吧,還被您給嫌棄了。”
喬老笑道:“你們都很孝順,我很欣慰。”
喬遠紅提醒道:“您老彆忙著欣慰了,趕緊把藥給吃了。”
喬老把藥吃了,深海魚油也吃了,兩個女兒心滿意足地離開。
許純良道:“您老有福啊。”
喬老感歎道:“如果小雪的父親也在就好了。”說完這句話他沉默了下去,喬遠山是他心頭永遠的痛。
許純良察覺到喬老的情緒變化,主動岔開話題道:“我爺爺有套行之有效的健身方法,我給您分享一下。”
喬老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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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道:“我爺爺常說人的衰老從經絡不通開始:萬病之源源於血,百病之由由於氣。經絡通,百病消,血液清,顏如玉。中醫的理念是:氣不足則血不暢,血不暢則水不流,水不流則毒不排。”
喬老道:“聽你這麼一說很有道理呢。”
許純良笑道:“我隻是個搬運工,您老覺得有道理就行,隻要我們身體的經絡暢通無阻,人體機能就會保持應有的健康狀態,排出人體的毒素、自由基,從而能排出身體裡麵的濕氣、濁氣、寒氣、邪氣、打通經絡,淨化血液。您膽固醇超標的問題也是因為經絡機能下降引起的,我教您的這套功夫是《易筋經》中演化而來。”
喬老道:“《易筋經》我聽說過,好像是少林派的功夫。”老爺子喜歡讀武俠,對武林門派如數家珍。
許純良道:“您老說得不錯,不過我說得《易筋經》肯定不如少林派的厲害,您就算學會了也不能成為武林高手,主要是疏通經絡強身健體。”
喬老笑道:“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許純良先為喬老診脈然後開講,其實他教給喬老的方法和葉老差不多,但是根據兩人經絡的情況進行了調整,考慮到老人的接受能力,儘可能進行了簡化,主要是讓他們掌握通經生髓的方法。
喬遠紅姐倆有些好奇地望著這一老一小,喬遠嵐忍不住低聲道:“他倆這是乾什麼?”
喬遠紅道:“我哪知道?”
剛好葉清雅過來,喬遠嵐又問她。
葉清雅道:“小許教爺爺健身呢。”
喬遠嵐道:“他那老胳膊老腿的還能健身?”
葉清雅忍不住笑了起來,招呼她們倆去樓上聊天,千萬彆被喬老聽到。
回到葉清雅的房間,喬遠嵐道:“要說這個小許長得真是不錯,說話還討人歡心,可惜啊,家庭出身差了點。”
喬遠紅道:“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究門當戶對?”
葉清雅道:“人家感情上的事情讓人家自己處理,爺爺現在都開明了。”
喬遠嵐道:“奇怪啊,他給老頭子灌了什麼迷魂湯,過去老頭子可沒對彆人這麼寬容過。”
三人彼此對望了一眼誰都沒往下說,不過心裡都明白她們的婚姻都是家裡給安排的,如果換成她們找了許純良一個這樣的,還不知道要遭遇多大的阻力。
許純良離開的時候,喬老安排司機送他,老爺子考慮得相當周到,這麼晚了,讓孫兒媳婦送未來孫女婿有些不合適。
許純良快到東州飯店的時候,梅如雪的電話打過來了,問他情況怎麼樣,兩位姑姑有沒有盤問他?許純良表示一切安好,因為司機在前麵開車,說話多有不便,許純良讓司機在旁邊停車,他走幾步。
目送司機離去,許純良方才笑道:“你們家人可真多,如果全都到齊了場麵可夠大的。”
梅如雪道:“其實我跟他們也很少聯絡。”
許純良想起梅如雪的身世,知道她在喬家也是一個異類,至今還沒有認祖歸宗就是明證,雖然每個人都疼她,可真正內心怎麼看她還不好說。
許純良道:“你以後估計要留在東州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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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如雪明知故問:“為什麼?”
“沒聽說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猴子滿山跑?”
梅如雪咯咯笑了起來:“你就是一隻大猴子嘍。”
許純良道:“以後我就帶著你這隻母猴子滿山跑,再生上一群小猴子。”
梅如雪啐道:“你這是打算讓我跟你去花果山水簾洞過日子嗎?”
許純良道:“有情飲水飽,隻要我們在一起,到哪兒都是洞天福地。”
梅如雪心中暖融融的,明知他說得不是什麼好話,可心裡就是舒坦,沉默了一會兒,小聲道:“我想你了。”
許純良道:“我開個視頻讓你看看。”
梅如雪笑道:“還是保持點神秘感,我這邊學習還得有一段時間才能結束,對了,我們接下來一周要封閉學習,陸奇和於莉的婚禮我不能參加了,回頭你幫我帶禮金過去。”
許純良知道梅如雪本來和他們交情也不深,陸奇兩口子邀請梅如雪主要是衝著自己的緣故,許純良答應下來,讓她安心學習。
許純良經過東州飯店後麵那條街的時候,發現那家燒烤店停業了,店老板正在那兒鎖門,轉身看到許純良,以為他是過來吃飯的,歎了口氣道:“近期不要過來了,暫停營業一個月。”
許純良道:“你這麼好的生意,停業得損失不少吧?”
店老板道:“沒辦法啊,家裡有事兒,得回去處理,哥們,你也是東州人吧?”
許純良指了指前麵的駐京辦,店老板明白了:“來京城辦事的,咱們是老鄉,等下次過來我請你。”他遞給許純良一張自己的名片。
許純良看上麵的名字叫李全貴,向他笑了笑,掃碼加了他的微信。
許純良來到東州飯店門口,傅國民打電話過來了,問他是不是回來了?
許純良以為傅國民是催自己回去工作,馬上表示已經買了明天的火車票,明天能到東州,後天就能上班。
傅國民道:“你彆急著往回趕,幫我辦點事行不?”
許純良道:“太行了,您說。”
傅國民有些難為情,事情是這樣,他兒子在學校被人給打了,上次他從太明湖匆匆回京就是為了處理這件事,兩口子去找了學校領導,學校把涉事雙方的家長都叫了過來,對方也道了歉,學校也對施暴的學生給予了批評,可他這回東州還沒幾天,兒子又被人給揍了。
這次揍得更慘,而且不是發生在校內,是校外的一幫孩子乾得,雖然沒有受重傷,但是產生了很大的心理陰影,說什麼不願意去上學了,老婆催他回去,他這邊在東州工作剛剛展開,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向上級領導彙報,不可能一走了之。
他老婆放出狠話,讓他馬上調回京城工作,如果他不肯回來就等著收離婚通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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