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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和蘇晴兩人來到飛雲渡。
飛雲渡並不是當地太出名的景點,主要是這裡生有大片的蘆葦和荻花,清風吹拂,荻花波濤般起伏,宛如白色的海洋,和旁邊碧綠色的湖水相映成趣,在飛雲渡對麵的山上還有兩條瀑布,雖然規模不大但是飛流直下,水聲淙淙倒也彆有一番野趣。
他們在瀑布旁又遇到了邢文虎,邢文虎支著三腳架在那兒用慢門拍攝絲絹流水效果,他是位攝影愛好者。
許純良湊了過去,邢文虎朝他笑了笑,把自己拍的照片給他看。
許純良道:“邢書記這是大師級水準啊。”
邢文虎心裡高興,嘴上謙虛道:“哪裡哪裡,就是業餘愛好。”
許純良道:“這照片都能當手機屏保了,您發給我幾張唄。”
邢文虎被拍得這個舒服,主動加了許純良的微信。蘇晴一旁聽得暗暗想笑,許純良的道行真是越來越深了,想加領導微信理由都這麼清麗脫俗。
邢文虎道:“你們倆要不要合影,我幫你們拍。”他還以為他們倆是一對情侶。
人家領導都這麼主動了,許純良也不好意思拒絕,於是他和蘇晴有了人生第一次合影。
邢文虎今天拍照的癮徹底被勾起來了,平時哪能遇到這麼好的模特,許純良長得英俊,蘇晴長得美麗,周圍環境又這麼好,給兩人拍了好幾張照片,有種收不住手的感覺。
許純良剛開始還懷疑老邢是不是對蘇晴有啥想法,後來發現人家純粹就是一個狂熱的攝影愛好者,還知道避嫌,告訴許純良,回頭把照片處理一下全都傳給他,自己是不會留底子的。
許純良看到時間差不多了,趁機邀請邢文虎一起去附近吃農家土菜。
邢文虎跟他們相處愉快,都沒猶豫就同意了。
許純良和蘇晴出來之前就專門打聽過,在附近有家彩英土菜館口碑不錯。
許純良先聲明這頓飯自己請,主要是感謝邢書記幫他們不辭辛苦地照相。
蘇晴發現許純良的套路是一環接一環,總之讓這位大領導無法拒絕,接受吃請還感覺如此的自然。
許純良點了幾道當地的特色土菜,彆看店裡客人不多,人家服務態度非常熱情,許純良發現服務態度通常和生意的好壞呈反比,生意越好態度越差。
許純良拿了瓶當地的洞藏20年,邢文虎讓他彆太隆重。
蘇晴主動幫他們滿上,許純良舉杯敬邢文虎,敬過兩杯之後,道:“邢書記,我有件事相求。”
邢文虎一聽就警惕起來,宴無好宴,這小子請自己吃飯原來在這兒等著呢,該不是要讓我幫他辦什麼大事吧,趕緊給許純良打了一針預防針:“咱們吃飯不談公事。”
許純良笑道:“您彆怕啊,我這件事算不上公事,求您幫的忙跟公事更沒有任何關係,是這樣。”他把明天要和蘇晴搭檔演出《霸王彆姬》的事情說了,就是想請邢文虎幫他們拍幾張照片。
邢文虎還以為什麼大事,一聽這件事就笑了,這是他的特長,而且這倆模特養眼,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
蘇晴冰雪聰明,知道許純良是通過這種方式進一步和邢文虎拉近關係,她想到了一個主意:“邢書記,我也有件事請您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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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文虎笑道:“一次說完,不能車輪戰。”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蘇晴道:“是這樣,我們的這出舞台劇還缺少一位演員。”
許純良都有點懵逼了缺少演員?沒聽說《霸王彆姬》還有個第三者啊。
蘇晴解釋了一下,在這部戲的劇本裡,開頭有一位考古老教授,他引出了霸王彆姬的故事,徐徐展開畫麵,就是要請邢文虎來飾演這位老教授。
邢文虎還想推辭許純良道:“邢書記,您口口聲聲支持我們東州文旅建設,不能光說不練啊,您得落在實處。”
邢文虎道:“我沒有任何表演經驗啊。”
許純良道:“我也沒有,我都敢演楚霸王,您演一位教授還不行嗎?都不用您化妝。”
蘇晴道:“主要是您氣質太好了,往舞台上一站有說服力。”
許純良暗笑,小妮子會說話,什麼說服力,主要是權力的作用,老邢是平海文旅一把手,讓你們其他城市排擠我們,不帶我們玩,我隻能拉這位一把手過來壯壯聲威了。
邢文虎有點騎虎難下了,不過還是有些猶豫:“有台詞嗎?”
“不多,就是幾句詩。”
邢文虎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就支持一下東州的文旅工作。”
許純良端起麵前的玻璃杯:“謝謝邢書記對我們東州文旅的支持,我乾一個,您隨意。”
邢文虎道:“彆啊,不能這麼喝……”
許純良一仰脖喝了個乾乾淨淨,邢文虎看到他乾了這一大杯麵不改色,心中暗讚,這小夥子能說會道還能喝酒,大有前途。
三人建了個小群,蘇晴把劇本的電子版分享給他們。
邢文虎看了看,果真沒有幾句詞,馬上放下心來,他們商定今晚八點去小會議室簡單彩排一下,蘇晴這就聯係當地戲劇院的同學把服裝給他們送過來。
吃過飯之後,邢文虎讓司機去結賬,許純良在點菜的時候已經把賬給接過了。
許純良和蘇晴騎著自行車原路返回,許純良多了個心眼,提防那個飯店老板再來報複,還好一路順順利利回到酒店。
許純良剛進屋,傅國民和範理達就找了過來,問他節目落實了沒有。
許純良見兩人心急火燎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我說就是個聯歡會,伱們急什麼?”
範理達道:“你是不知道,人家各地文旅局都動了真格的,中原省快把少林寺給搬過來了。”
許純良道:“您彆看他們陣仗大,真要是實戰還未必打得過我。”
一旁司機小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許純良年紀沒多大太能吹牛逼了,也不知道這倆領導看中了他啥,儘聽他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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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國民本來就有些著急,聽到小孟笑起來頓時火了:“小孟,你笑啥?”
“沒……沒笑啥啊!”
傅國民道:“火燒眉毛的事情,關係到我們東州的城市榮譽,你幫不上忙就算了,還在一旁看笑話,怎麼連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
“不是……傅局,您誤會了,我這人就是愛笑沒彆的意思。”
範理達看到傅國民動了真怒,趕緊拉他出門散步。
兩人離去之後,小孟委屈地向許純良道:“你說我是招誰惹誰了?我就不能笑了?”
許純良道:“可以笑,但是你笑得不是時候,小孟啊,一個司機一個秘書尤其是要注意表情管控,你這方麵要好好加強。”
許純良看到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去彩排。
傅國民和範理達離開酒店來到湖邊,範理達給他上了一支煙:“傅局,您彆急嘛,小許不是說已經搞定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咱們就放心交給他吧。”
傅國民歎了口氣道:“我哪知道文旅係統這麼卷啊,我們是真來開會的,人家是來秀存在感的,老範,不是我說你,我剛來沒經驗,你乾了這麼多年工作你應該知道啊。”
範理達苦笑道:“傅局,您真不能怪我,過去我們旅遊局哪有那麼多的花活。現在可真是不一樣了,各地文旅局長都開始走網紅路線,才藝是一個賽一個的厲害。”
傅國民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老婆又來查崗了,傅國民又歎了口氣,去一旁接電話,範理達望著他的背影搖了搖頭,這貨也不容易,拋妻棄子回到東州,雖然擔任了文旅局長,可工作哪有那麼好開展的,今天傅國民找文化局的李玉山求助了,想從東州拉點救兵過來,臨時救救場,可李玉山就說找不到人,明顯就是不配合工作。
如果從其他係統調人又師出無名,現在隻能寄希望在許純良身上了。
範理達點了一支煙,因為晚上多喝了幾杯啤酒,感覺有些尿急,四處看了看來到一無人的地方解開褲帶去方便,尿得正酣暢呢,突然眼前一白,範理達被強光晃了眼,正想誰這麼缺德呢,可馬上又亮了一下,將他暴露在外麵的部分照得纖毫畢現,他意識到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自己被人給偷拍了。
範理達看到一名穿著甩帽衫的男子就站在不遠處,拿著手機對準自己。
範理達火了,剩下的部分液體硬生生從尿道憋回了膀胱,他大吼了一聲:“你特麼給我站住!”
那男子掉頭就跑。
範理達一邊提褲子一邊追。
傅國民被範理達的一嗓子嚇了一跳,看到範理達瘋了一樣追逐前麵的一名男子,他慌忙掛上電話,也跟著追了上去:“老範……老範……”
範理達真急眼了,如果對方隻是個心理扭曲的變態倒還罷了,可萬一人家是有備而來,專門為了偷拍他的,那後果可就嚴重了,這些照片要是發到網上,他的政治生涯就徹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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