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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道:“不合適吧,我這邊被長興處分,那邊我去他那裡工作,這不是給人家添麻煩嘛。”嚴回意欣賞他不假,此前也多次聯係他,問他是不是有意去傳染病院工作,都被許純良婉拒了。
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許純良正在風頭浪尖上,估計誰也不想要他這個麻煩。這年頭樂於錦上添花的人很多,願意雪中送炭的人很少。
高新華道:“你好好考慮考慮,回頭我跟趙院再商量商量。”
高新華離開的時候,看到許長善正在小花園裡曬太陽,本想過去打聲招呼,可想了想還是打消了念頭,許老爺子明顯不高興,自己還是彆惹他心煩了。
許純良送走高新華,回到爺爺身邊,雙手落在他肩上幫他按摩。
許長善閉著眼睛,這小子的手法真是不錯,老爺子長舒了一口氣道:“你高叔走了?”
許純良道:“您老臉板得跟長白山似的,人家沒敢跟您道彆。”
許長善道:“我沒怪他,我隻是擔心你啊。純良,是不是醫院要處理伱?”
許純良笑了起來:“誰敢處理我啊,也不看看我是誰孫子。”
許長善睜開雙目:“你彆往我臉上貼金,我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無權無勢,老了,我孫子遇到麻煩我都幫不上忙。”
許純良道:“瞧您說的,多大點事啊?我一沒違法,二沒亂紀,隻是剛巧在不恰當的時候做了點懲惡揚善的事情,大不了我不乾了,我辭職,回來經營回春堂。”
許長善意味深長地望著他:“你小子彆蒙我了,就你的性子,能安安穩穩在這裡經營回春堂?反正我是不信。”
許純良道:“您可彆後悔,以後彆再說什麼後繼無人的話。”
許長善道:“真要是乾得不開心就算了,爺爺算是看出來了,以你的能力在哪兒都能闖出一番天地。”
此時外麵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道:“許先生在嗎?”
許長善聽著聲音有些熟悉,但是他並沒有馬上想起是誰。
許純良卻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轉身就往外麵迎去。許長善都有些奇怪,究竟什麼人讓孫子如此緊張?
一位白發老者站在門前,背著雙手,臉上帶著微笑,溫和中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場。
許純良眨了眨壓驚:“喬老,您怎麼來了?”他朝喬老身後看了看沒有看到梅如雪。
司機小武正從一輛奔馳商務車內抱了一箱酒出來。
喬老道:“小雪不知道我來。”
許長善此時也從裡麵迎了出來,驚喜道:“喲,這不是喬老先生嘛,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喬老笑道:“我去南江,路過東州,想起了你這位老朋友,所以就來拜訪了,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許純良一直沒有告訴爺爺喬老的真正身份,如果爺爺知道,恐怕他們相處就沒有這樣自如了。
許長善哈哈大笑:“朋友來了有好酒。”
喬老道:“酒我帶來了,內貢,你應該沒喝過。”
許長善道:“中午我來安排,純良,把你鄭叔叫來做飯,咱們在家裡吃。”
喬老道:“家裡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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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從小武手裡接過那箱酒,茅台集團出品,肯定不便宜。
喬老道:“小武啊,你去把小雪接來。”
小武點了點頭轉身去了。
許長善愕然望許純良聽到小雪,他認識的小雪目前來說也就是梅如雪了,許長善隱隱感覺這裡麵肯定有自己不清楚的關係。
許純良這才介紹道:“爺爺,喬老是梅如雪的親爺爺。”
許長善這才理清了其中的關係,責怪道:“你這小子,也不早說!小雪的親爺爺啊!”
喬老笑道:“你看我不像嗎?你彆怪孩子,他也不知道,我當初啊,也不知道他跟小雪認識。”
許長善笑眯眯道:“何止認識,他倆哈哈……老哥哥,咱們這是親上加親呐。”
喬老道:“帶我參觀參觀。”
許長善道:“失禮了失禮了,快,裡麵請。”
許純良先給梅如雪打了個電話,梅如雪聽說爺爺來了,也頗感意外,爺爺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偏偏許純良惹出一個大麻煩,這下想瞞都瞞不住了。
鄭培安趕緊過來了,順道兒買了些新鮮蔬菜,已經是臘月二十八,菜價扶搖直上。
老爺子專門交代來了重要客人,不然也不會第一時間把他給召過來。
許純良幫忙拔蔥剝蒜的時候,裴琳發了一大段消息給他,無非是表明一下現在礙於輿論,不得不做點表麵工作,把許純良停職也是無奈之舉。
許純良懶得給她回話,估計她和趙飛揚商量好了,趙飛揚可能還有點揮淚斬馬謖的意思。但是裴琳肯定巴不得自己走人,自己在華年大健康,她以後的工作不好開展,不僅僅因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因為裴琳和楊慕楓的那段過去他已經知道了。
許純良當然不會利用這件事去威脅裴琳,但是裴琳怎麼看他就不清楚了,這娘們現在的心理就是既想讓他走,又怕得罪他。
其實華年集團方麵看自己不順眼的也大有人在,唐天一也不會放過這個對自己落井下石的機會,就連ceo唐經綸也說出了寧缺毋濫的話,前者是因為和自己有舊怨,後者是因為他被唐經緯從華年醫療踢了出去,出了這件事,他趁機發泄私憤。
民營企業才不講什麼人情,自己的存在會對他們造成影響的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撇清關係。
梅如雪十一點才來到回春堂,穿著一身黑色套裝,領子上彆著一枚鮮豔的黨徽,顯得高貴端莊,一看就是剛忙完工作,平時她可不是這身打扮。
“我爺爺呢?”
許純良指了指樓上:“參觀我們老許家的藏書呢。”
梅如雪笑道:“他大老遠跑過來可不是為了參觀你們家書架吧?”
“藏書!”許純良糾正道。
梅如雪道:“今天這麼老實,沒出去瀟灑啊!”
許純良道:“做人得低調。”
“現在知道低調了,太晚了!你許主任現在是東州名人了,不,全國名人。”
“梅主任,咱們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你對一個平民百姓冷嘲熱諷,挖苦打擊,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梅如雪笑了起來:“你打架的時候想過人道嗎?真有你的,抽人家耳光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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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道:“剝蒜!趕緊的!”
梅如雪瞪了他一眼,還是老老實實坐下來幫忙剝蒜。
許純良趁著沒人注意,湊過去在她俏臉上偷襲了一下,梅如雪羞紅了臉,啐道:“不要臉你!”
許純良道:“我火大,你忍著點。”
鄭培安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純良,蒜剝好了沒有?”
許純良趕緊將剝好的那堆給他送去,回到梅如雪身邊,小聲道:“你放心吧,我沒啥大事兒。”
梅如雪道:“事情的確不大,可時機不對,周書記剛剛開會要求在全市範圍內進行聯合整治,你就鬨這一出,而且影響鬨這麼大,如果對這件事不聞不問,恐怕沒那麼容易交代過去。”
許純良道:“有人故意推波助瀾,讓我查出來我饒不了他。”
梅如雪道:“寶馬撞奧迪的熱度都被你給完全蓋住了,這就證明有人在故意整你,背後策劃這件事的人非常高明,應該是對你非常了解,知道隻有利用社會輿論才能給你造成真正的麻煩,有沒有覺得這樣的手法很熟悉?”
許純良點了點頭,此前在巍山島大恒維權事件也是通過社會輿論來推波助瀾,那件事應該是赤道資本在背後推動。
墨晗應該不會將這樣的手法用在自己身上,她不用不代表彆人不會用,信息時代,這種手法普通但有效。
幸好熱度開始迅速減退,一旦網絡推手停止動作,事件本身不至於引起持續的關注。
許純良把醫院方麵的意見告訴了梅如雪,梅如雪能夠理解,但是她有些為許純良不值,許純良為長興做了那麼多事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華年集團為了撇清關係這樣做無可厚非,但是趙飛揚不站出來幫著說話就有些不地道了。
在梅如雪看來,領導做事不能不顧及社會輿論,但是也不能完全屈從於社會輿論的壓力,趙飛揚的態度就是缺乏擔當,也不排除他在使用許純良的問題上有所顧忌,畢竟許純良這樣的性格不是普通人能夠駕馭的。
梅如雪道:“你自己什麼打算?”
許純良道:“要開也是我把長興給開了。”
梅如雪笑了起來,就喜歡他這個樣子。
“不破不立,華年集團正在麵臨債務危機,長興醫院肯定會受到波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你離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許純良道:“我還沒跟爺爺說,當初我這份工作是他放棄回春堂老店給換來的。”
梅如雪小聲道:“你擔心辭職會辜負了他的一番心血,讓老人家失望?”
許純良道:“你太了解我了,在你麵前,我跟脫光了一樣,啥都被你一覽無遺。”
“誰樂意看你!”梅如雪俏臉有些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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