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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純良道:“再珍貴的寶貝也換不回他的健康。”
謝伯祥道:“對我們這種人來說,生命或許並不是最珍貴的。”
許純良望著謝伯祥,他是因為得了肺癌,認為無藥可醫所以才這樣說,如果真正有康複的機會擺在他的麵前,他還會說這樣的話嗎?這些老江湖的話不可信。
許純良離開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曾遠清將許純良送到門外,司機也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許純良讓他留步。
曾遠清道:“我師父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謝謝你能來看他。”
許純良笑道:“謝爺原本就是豁達之人,他對待生死的態度讓我深感佩服。”
曾遠清歎了口氣道:“我為他聯係好了醫院,也多次勸過他,可他就是拒絕治療,實不相瞞,我已經開始為他準備後事了。”
許純良道:“我看謝爺的精神頭不錯,絕非短命之人。”
曾遠清可沒有許純良這樣樂觀,搖了搖頭道:“希望能有奇跡發生吧。”
許純良微笑道:“隻要心懷希望就會創造奇跡。”
許純良上車之後,讓司機前往麟正堂,途中接到乾媽林思瑾的電話,問他是不是來了京城,許純良沒有隱瞞,照實告訴了她。
林思瑾讓許純良來中醫藥管理局一趟,有事找他當麵說。
許純良隻好改變方向,前往中醫藥管理局。
臨近春節通常是各個辦事機構最為忙碌的時候,可今年卻有些反常,中醫藥管理局反倒有些冷清。
負責給許純良引路的是一位年輕人,不是過去熟悉的李開強,打聽了一下方才知道李開強已經下基層去鍛煉了,其實這並不意外,李開強不可能一輩子呆在這裡,下基層鍛煉是他們獲得提升的必經之路,由此證明,機會果然是為特殊階層準備的。
許純良來到林思瑾的辦公室,林思瑾已經煮好了茶等他,辦公室內彌漫著一股老壽眉和陳皮香氣混合的味道。
關上房門,許純良叫了聲乾媽,心中猜測,估計是葉清雅透露了自己的行程,進門之前也想好了借口。
林思瑾招呼他坐下,給他倒了杯茶:“本來我和清雅約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她突然說有事,我一猜就是你到了。”林思瑾對自己的女兒非常了解,能讓她爽約的人不多,許純良算是一個。
許純良笑道:“乾媽料事如神,所以我什麼事都不敢瞞著您。”
林思瑾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真的嗎?你瞞我的事情也不少吧。”
許純良道:“您這麼說我就委屈了。”
林思瑾端起茶盞喝了口茶道:“我已經動筆寫小說了,關於你家的,回頭把開頭部分發給你看看,提點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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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歎了口氣道:“我對自己的家族史也不怎麼了解,若是我爺爺在就好了。”
林思瑾無意觸及他的傷心事,安慰道:“人都會有這一天,有沒有想過,死亡隻是去了另外一個地方,說不定比現實世界更加幸福。”
許純良點了點頭。
林思瑾道:“你在東州的事情我都聽說了。”
許純良道:“乾媽,您聽說的是好事還是壞事?”
林思瑾道:“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你以為呢?”
許純良道:“傳言不可信,官方已經還我清白了。”
林思瑾放下茶盞,輕聲道:“如果汪建明不出麵滅火,任由事態發展,到最後難看的是汪家和喬家。”
許純良心中暗忖,這件事瞞不過林思瑾,明白人一看就知道這裡麵的文章。
林思瑾道:“無論事情是怎樣的,你在東州都呆不下去了,無論是汪家還是喬家都不能容許你留在那裡,同時讓兩家人不舒服,你還真是不簡單呢。”
許純良道:“大不了我不乾了。”
林思瑾歎了口氣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你以為拍屁股走人就能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有沒有考慮過其他的問題?彆人會怎麼看葉老的孫子被迫離職這件事?”
許純良還真往這方麵去想,他本以為離職與否都是自己的問題,可林思瑾這麼一說就將他的去向和葉家的榮譽掛鉤了,自己隻是一個乾孫子,按照乾媽的意思,汪建明應該還手下留情了,如果不是考慮到葉老的麵子,恐怕他的出手會更淩厲。
許純良仍然嘴硬:“我自己能夠解決。”
林思瑾道:“怎麼解決?辭職?汪家和喬家解除婚約,原本是他們兩家的事情,他們各自相安無事,反倒是你被迫離開?你說你沒有任何責任?誰會相信?”
許純良不說話了,這件事他的確有責任,他非常清楚那些照片和視頻並非偽造。
林思瑾道:“清雅背著我們去找了何婉瑩。”
許純良臉皮一熱,他沒有讓葉清雅這樣做,能讓生性清高的葉清雅主動去求人的恐怕也隻有他,許純良此時的心情又是感動又是尷尬,難道林思瑾誤會是自己利用了葉清雅?
不等他做出解釋,林思瑾道:“清雅的性格我是了解的,讓她低頭求人很難,也就是為了你才會這樣做。”
許純良越發尷尬了,林思瑾的這番話證明她應該看出葉清雅對自己的情意,許純良乾咳了一聲道:“乾媽,我沒讓她這麼做,我還以為我的事情她並不知道。”
林思瑾道:“已經鬨得滿城風雨了,怎麼會不知道?純良啊,你和梅如雪既然已經分手了就各自安好,再去招惹她實在是不明智。”
許純良道:“乾媽,事實並不像您想像的那樣。”
林思瑾道:“事實並不重要,關鍵是造成的後果,汪家失了顏麵,汪家和喬家聯姻未成,他們都將責任歸咎到了你的身上,你如果繼續留在東州恐怕還會有麻煩,何婉瑩為了你的事情找了汪建明,初步決定讓你去沂濱負責文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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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純良道:“沂濱?”
林思瑾點了點頭:“沂濱雖然距離東州很遠,可終究還是東州下轄的縣級市,你去那邊仍然沒有擺脫汪建明的管控,反倒還欠了他一個人情,我覺得這並不是很好的選擇。”
許純良現在已經完全意識到,自己的去留問題不僅僅是個人的問題,還關係到葉家的顏麵,林思瑾跟自己談話也不僅僅是代表她個人而是代表葉家。
許純良幫林思瑾續上熱茶,林思瑾繼續道:“我原本想讓你來中醫藥管理局,可後來想了想,仍然不妥,彆人會拿這件事做文章,倒是老爺子的一句話點醒了我。”
林思瑾的這句話證實了連葉老都關注許純良最近麵臨的問題了。
許純良過去從未想過自己在葉家人心中如此重要,心中有些溫暖也有些慚愧,溫暖之處在於他又有了一個家,慚愧之處在於他的行為給葉家帶去了許多的麻煩。
林思瑾道:“老爺子說,人在哪兒跌倒就應該在哪兒爬起來,一定要讓對手知道你是打不倒的。”
許純良心中暗忖,難不成還是想自己留在東州?
林思瑾道:“有沒有興趣和他們正麵打打擂台?”
許純良有些迷惑地望著林思瑾,政治方麵他隻是剛剛入門而已,正麵打擂台,拳腳上沒問題,可政治舞台上,自己哪有那個資格。
林思瑾道:“東州圍繞巍山湖打造濱湖新區,梅如雪掛帥搞得如火如荼,濟州在巍山湖開發方麵比東州要早,所占湖域麵積更大,過去東州和濟州聯合建設巍山湖國家級旅遊度假區,因為涉及到兩省兩市政策不同,所以落實的一直不好,雙方各自建設,缺乏統籌,造成了許多的浪費。”
許純良道:“您的意思是,我去濟州?”
林思瑾道:“濟州巍山湖國家級度假區建設指揮部,有個副主任因為個人作風問題剛剛被免職。”
許純良脫口道:“陸雲旗?”他和濟州的這個部門打過交道,知道陸雲旗和辦公室主任梁馨有染,當時還利用兩人的秘密逼迫陸雲旗老老實實聽話,想不到終究還是東窗事發了。
林思瑾沒興趣了解具體是誰,淡然道:“我不清楚,隻知道這對你是個機會。”
許純良心中竊喜,果真是一招妙棋,去濟州既脫離了汪建明的掌控,又在他的眼皮底下給他添堵,還是葉老厲害,這手棋下得妙,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一步跨上副處的台階,這等於是因禍得福了。
林思瑾捕捉到了許純良唇角的笑意,淡然道:“你也不用高興的太早,讓你過去是平調,不是讓你去當指揮部副主任的。”
許純良道:“啊?那我去?”
林思瑾道:“你也不用失落,說起來這位新任的副主任和你也是舊相識,他叫蔣奇勇。”
聽到蔣奇勇的名字許純良頓時感到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了,蔣奇勇的叔叔是魯南書記蔣天嶽,蔣奇勇當初去東州就是放在那裡鍍金鍛煉,汪建明後來雖然提拔蔣奇勇去了民政局擔任副局長,但是蔣奇勇並不得誌,多次向許純良透露要離開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