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珊也想搞明白,現在到底他媽的什麼情況?
她剛剛耳朵塞驢毛了嗎?
聽到了什麼?
薑、棗、給、他、們、送、吃的?
簫葉彤滿嘴謊話這事兒暫且不提,死丫頭心眼子黑著呢。
送他們去鄉下的時候,薑棗才和他們說過幾句話啊?
怎麼可能給他們送吃的。
薑珊瞪著眼睛,發瘋般指著簫葉彤:“死丫頭其它老娘隨便你撒謊,反正我怎麼解釋這家裡都眼盲心瞎的沒人聽我解釋,但你必須把薑棗的事情給我說清楚,她怎麼可能給你倆送吃的?”
“她錢多的燒得慌,給你們送吃的?”
“彆放屁了,把話給我說清楚!”
說起這個,不等簫葉彤說話,蕭葉安抽抽噎噎的抓住蕭明生的大手:“爹爹姐姐真的沒撒謊,你不信給我舅舅家裡打電話問問,是不是薑棗嬸嬸送吃的了。”
簫葉彤冷哼:“你自己彆把旁人想的都和你一樣小氣,薑棗嬸嬸對我們好的很,不僅給我們吃的,還給我們鉛筆盒和本子,還給我們吃西瓜,喝綠豆湯,還給我們吃肉呢。”
“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你和薑棗嬸嬸差了十萬八千裡。”
“她是白天鵝你就是癩蛤蟆。”
“她是天上的月亮你是糞坑裡的石頭。”
“奶奶爹爹你們看啊,我們說話後娘根本不信。”
“後娘謊話連篇。”
簫葉彤誇薑棗一句,薑珊眼睛就紅一分。
可這倆孩子信誓旦旦的樣子,根本不像撒謊。
薑珊不得不接受薑棗算計如此之深,早在那時候就把棋子下了。
薑棗……
你可真夠狠的。
蕭明生早就看不去了,他鬆開孩子:“娘你帶她們兩個吃飯,我和薑珊好好聊聊。”
丁秋這回不攔著了,滿腦子都是自己欠了薑棗那麼大的人情怎麼還啊。
薑珊肚皮不爭氣,生了個小閨女。
她現在隻有安安一個孫子,要不是薑棗出手相助,她孫子還指不定能不能活著回來,鄉下那地方餓死孩子,病死孩子多常見呐。
丁秋擦擦眼淚,帶倆孩子去廚房。
晚上孩子們說想吃肉了,丁秋攢了點錢,割了塊五花肉,五花肉用辣椒炒了,油汪汪的賊香。
隔壁屋門關上,窗簾拉著,裡麵響起巴掌聲,薑珊的求饒和哭聲。
丁秋歎了口氣:“看來他們應該也不吃了,我把菜撥出一碗給薑棗送去,彤彤你帶著弟弟先吃飯,你倆多吃點,彆給奶奶留。”
可憐見的,在鄉下吃了那麼多苦。
說話間她撥了一碗菜出來,端著菜去隔壁那院。
那邊也吃上飯了,大鐵鍋燉大鵝,裡麵放了豆角粉條土豆,還貼了一圈死麵餅子。
丁秋過來,薑棗第一個做出反應,站起來招呼丁秋:“大娘坐下吃點啊?”
丁秋看到薑棗感激無比:“不吃了。”
“家裡做了辣椒炒肉,給你端來一碗嘗嘗。”
看到薑棗,丁秋情緒上頭,把碗放到她麵前,拉著薑棗的手哽咽道:“棗兒啊,大娘原先覺得你好,但是……也沒啥真感情,可大娘這回真的要謝謝你,你說你背著我們給安安彤彤往鄉下郵寄吃的,這事兒咋不和大娘說呢?”
“那倆孩子今天才說,要不是你,他們倆就在舅舅家餓死了。”
“大娘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
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還有這件事。
蕭老爺子感歎:“當初我就說彆把孩子送回去,大不了多交幾分罰款,你們非不聽,可要好好感謝薑棗,記著人家的好,非親非故的出手相助,是大恩知道嗎?”
蕭水生也比較意外,想不通他媳婦兒怎麼會忽然幫忙。
不過是好事兒。
穀秀芳看著薑棗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無比自豪:“大嫂你看你還哭了,我家棗兒對咱們這邊孩子都好,她就是心善,自己掙兩千起早貪黑挨累,但給孩子花從來不心疼,就怕花的不夠多。”
這樣的媳婦兒,她可太有麵子了。
她和丁秋這幾年關係就那樣,還是棗兒嫁進來,讓她和丁秋關係拉近了不少。
薑棗送吃的那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場麵。
她隻是心疼說:“送的時候沒想那麼多,我雖然沒生孩子,但是也有手足,看著那倆孩子著實可憐了點。”
“說來說去薑珊是我堂姐,她做出那樣的事情……我不能袖手旁觀,她做錯了決定,我肯定要幫忙挽救的。”
“再說了這倆孩子小小年紀沒了娘,有娘回姥家那邊才有親人,你說他們娘沒了,回去肯定要被欺負,我也是想到這層,卻不好和你們說,隻能在背後儘一些綿薄之力。”
薑棗句句都不自誇,卻都從側麵印證了自己的善良。
身為睡在一起的人,蕭水生知道他媳婦兒的話一半真一半假。
真假不重要,隻要是他媳婦兒說的話,他都覺得是應該說的。
媳婦兒做什麼都是對的。
薑棗的話太體麵了。
丁秋無地自容:“你都想到了,可是我卻沒想到,因為給夠了吃的和錢,舅舅會善待他們,卻忘了人性是善變的。”
本來就沒什麼交集,怎麼可能會有感情?
丁秋不想在這悲春傷秋惹人家吃飯的氛圍:“千言萬語就是謝謝你,大娘欠你好幾個人情,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儘管和大娘說。”
“你們吃,你們吃,我先回去了。”
薑棗和穀秀芳把丁秋送走,回來的路上,穀秀芳給薑棗豎起大拇指:“我寶貝兒媳婦兒就是心善,腦袋聰明。”
仔細想來,她當初還是兒媳婦兒救的呢。
兒媳婦兒是她的福星!
丁秋回到家,感慨的給孫子孫女又煮了幾個雞蛋補身體。
“啊!!!彆打了,求求你彆打我了,我肚子好疼啊,好疼!”薑珊的慘叫聲傳出來,喊痛的聲音不像作假。
她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在蕭明生疑惑的目光中,兩腿間漫出鮮紅的血。
蕭明生疑惑:“你來月事了?”
他就扇了幾巴掌,怎麼底下還流血?
薑珊搖頭:“不知道啊,我一個半月沒來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