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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蓋聶沒有離開。
蓋聶轉身又回到了酒館裡，酒館昏暗的後排陰影裡，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他一隻手提著酒壺，歪頭看著走來的蓋聶，笑嗬嗬道，“其實你我都知道，這根本不是江東和楚國的內鬥，楚懷王沒資格做項羽的對手，項羽的對手隻有一個，那就是我！”
“子鳴來這裡的目的表麵上是楚懷王，實際上是在找我，子鳴想殺了我，而子鳴看出來你倆在保我，所以他隻能試探你們，我說的對不對？”
這男人，一臉痞氣，一笑起來，卻給人幾分英雄氣，赫然是劉邦。
蓋聶看著劉邦道，“你這麼做，就是要和項羽為敵！徹底得罪死了項羽。”
劉邦抬手給蓋聶倒了一杯酒水，眼神看著窗外迷蒙的夜幕，悠悠念道，“我和項羽從第一次見麵到如今，我倆碰麵，就沒有說出現過一次愉快。”
“用算命的人話說，我倆這叫八字相衝。”
“八字相衝，非死即傷啊！”
蓋聶道，“哪個算命人說的？”
劉邦道，“秦風。”
蓋聶搖頭，“我不信。”
劉邦哈哈一笑，“真的，這件事情大概發生在十三年前吧！”
“當年秦風在酆都大會上舉辦祭祖儀式，在祭祖儀式的過程中，我和項羽第一次見麵，當時我倆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這件事情被胡亥知道了，胡亥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秦風，秦風給胡亥講了一句話，殺霸王者沛公也！”
“那個時候，我還不太明白，何為霸王，誰又是沛公？”
“前段時間，項羽強過尼羅河，以三十萬大軍擊敗法老王六千萬精銳，一戰擊潰法老王宇宙，怒斬狗頭神！自封霸王！”
“這時候，我才清醒的想明白，原來，結局已經在十三年前就定下了。”
“哈哈——”
劉邦暢飲一杯，喃喃自語，“我今日回想起來十三年前的點點滴滴，一幕一景，我這才真的意識到，秦風早就知道一切，他在十三年前就看到了現在的這一處！”
“而我，還在逃避，我想要找一個屬於自己的人生，現在才發現，我就連掙脫的腳步也是按照大佬們想法走的。”
蓋聶聽著劉邦的話語，內心震驚無比，十三年前秦風就知道這些了嗎？
十三年前，秦風就知道項羽會強渡尼羅河，三十萬擊敗六千萬法老王大軍嗎？
我的這個小師叔到底強到什麼地步了！
然而此刻如果秦風真的在這裡，怕不是會給倆人一人一個大耳光子！
你們倆太能扯犢子了，我當時想的是項羽和秦軍交戰，破釜沉舟，五萬破秦軍三十萬！
我哪兒會知道現在項羽這麼瘋狂，三十萬去單挑對方六千萬精銳！
劉邦說到這裡，猛地一飲酒水，灑脫道，“既然躲不過去，那就和命運拚了！看看是項羽的命硬，還是我劉邦的命硬！”
蓋聶看著老劉頭如此模樣，忍不住道，“你的勢力幾乎已經被韓信全部吞掉了，你拿什麼和韓信拚？”
劉邦玩味一笑，“劍神說錯了，不是我的勢力被韓信吞了，是韓信被我的勢力吞了！”
“韓信那個人，兵法如神，帶兵如臂，可謂一等一的絕世名將。”
“但是，一般來說這種有才華的人毛病也多，他的毛病不但多，而且還很臭，我當初和他分開就知道他走不長的！”
“如今，他也的確如此！”
“他的順利是建立在有一個強大的敵人麵前，這樣他的部下會忍受他的小毛病。”
“當時有霸王拉仇恨，韓信還能玩得住。”
“現在霸王去和法老王打仗了，韓信反而沒了對手，隻能征戰天竺宇宙。”
“可天竺宇宙很快就要被打下來了，現在韓信的部下，各個心思胡亂，正是我回去的最佳時機！”
“此番不但我要拿回我失去的一切，我還要韓信成為我最忠誠的臂膀！讓他助我，擊敗霸王！”
蓋聶搖頭，劉邦的話他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相信，這人就是個流氓，吹牛吹習慣了。
“我認真的。”劉邦道，“而且，就在今天。”
蓋聶道，“今天？做什麼？”
劉邦道，“當然是重啟威名啊！不然呢？”
就在蓋聶遲疑時候，窗外突兀的寒風驟起，入目之中，天空之上，一朵朵蒼白的雪花翩翩落下。
街上絢爛的霓虹燈照耀在這深夜裡，一個個路過的行人紛紛的走了出來，好奇的看著天空，看著這從天而落的片片雪花。
蓋聶眉頭皺起，“是高手，找你的？”
劉邦沒有說話，隻是披上了外套，大步流星的朝外走了去。
蓋聶想了想，緊隨其後，二人一前一後離開了酒館。
長街很快被鵝毛大雪方覆蓋，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通往王宮的中央大道上，劉邦和蓋聶越走越快。
路兩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回蕩起來議論聲音。
“這位，看起來好麵熟啊！是沛公嗎？”
“還真是沛公！背後的那個劍客，帝國劍神蓋聶！”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楚國國都，甚至說這裡距離王宮不過幾條街！”
“他們去的方向，好像就是王宮！他們是要刺殺楚王嗎？”
蓋聶劉邦朝著王宮而去，越來越近，消息很快傳到了王宮當中。
楚懷王如今上上下下幾乎都被衛莊拿捏，根本沒有彆的仰仗，聽聞蓋聶和劉邦前來，嚇得瑟瑟發抖。
“先生，衛莊先生，這可如何是好！”
“他們是想對孤做什麼！”
衛莊坐在王座上，輕輕撫著鯊齒，反而像是楚王。
楚王站在衛莊身側，不知所措，更像是一個小醜。
衛莊笑道，“伱有什麼值得兩個高手對你對你出手？”
楚懷王思忖了一下，“王位？可我的王位岌岌可危，隨時都會被秦王嬴政拿下！”
“美女？劉邦在外征戰多年，玩過的美女比我見過的都多，也犯不上！”
“氣數？不對！蓋聶劉邦都不像是缺錢缺氣數的主兒。”
“衛莊大人，到底是圖什麼？”
衛莊道，“圖亮堂，圖你這宮殿修的好看，圖在你屋頂上打架比較拉風。”
楚懷王有點無語，他有點懵逼的看著衛莊，這，這算什麼狗屁理由。
就是因為我家屋子亮堂，你們就在我家頭頂打架？什麼道理！
衛莊站了起身，朝著宮殿外而去，“我的小師叔秦風，曾經給我們講起過一個有趣的故事，叫做決戰紫禁之巔！說是兩個絕代高手，在皇城之巔，拔劍相對，一較高低！”
“他的故事雖然不長，但是非常精彩，其中可以想象那種古典俠客的浪漫和唯美。”
“後來這個故事就傳開了，武林，江湖人人得知，這種回不去的古典浪漫俠義精神是很多人的追求，包括劉邦。”
“走了，來看看吧！也許這一場大戰之後，你家，就沒了。”
衛莊最後輕描淡寫的一句，瞬間讓楚懷王坐不住了，“什麼？我家沒了？衛莊大人，不要開這種玩笑啊！您說過的，隻要我聽您的，就護我周全！”
一抹妖豔的紅色長裙女子走了出來，攔住了楚懷王的去路，“衛莊大人的話，自然算數！說護你周全，不讓你掉一根頭發，就真的不會讓你掉一根頭發，要不，我現在把你毒死，不上一根頭發的送你走，怎麼樣？”
麵對赤練的威脅，楚懷王不敢有任何怨言，他現在隻想保全一個性命，活下去，這就夠了，什麼王朝霸業，乏了，毀滅吧！
赤練看著楚懷王，“還不回去收拾細軟！趕緊連夜跑路？”
“莫不是真的等劉邦和高手對決之後，你和你的家眷與你宮殿，一起滅亡？”
楚懷王急忙道，“是，多謝小姐提醒，隻是，此戰之後，楚國，楚國是否……”
一抹白色的飄逸人影出現在了楚懷王背後，赫然是流沙白鳳，白鳳凰悠然道，“楚國，自然不存在了！”
“曆史上會記錄，沛公與強者大戰於楚國國都，一夜之後，王殿消然，楚王於強者大戰之中下落不明。”
說到這裡，白鳳回看了一眼楚懷王，“這樣的記載，總勝過你國破城滅，被嬴政五花大綁捆到鹹陽，被五馬分屍來的好聽吧。”
楚懷王看著白鳳凰，那滄桑魚尾紋的眼角，仍是流淌出來了幾分渾濁淚珠。
隻是不知道這淚珠是為他自己的無能流淌，還是為楚國一萬三千年的結束流淌。
可不管如何，楚懷王知道自己不管是事實上，還是私底下，都已經不再是王了。
哪個王能對一些武林之徒，拱手稱臣？
蓋聶和衛莊敢去嬴政那自稱一聲大人嗎？
楚懷王佝僂著身軀，退去了。
赤練抱著肩膀，媚眼如絲，“他，很悲傷。”
白鳳不以為然的道，“這世上悲傷的人多了去了，死的人更多！地仙界這一次雖然有提前七十二小時撤離，可依舊差不多死了快有二十七億上下的人類，二十七億人屍骨不存，而他這樣一個吃了一萬三千年天下民脂民膏的混蛋國主，居然還能保全性命於亂世，不得不感歎，他是運氣真的好！他還有機會去悲傷，多少人想悲傷都已經沒這個機會了。”
赤練點頭，“當宿命降臨的時刻，宿命會推著每一個人朝著他該去的人生道路上前進，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這也許就是秦風也無法抵抗的宿命之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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