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人和明白人議事,不會有太多的前戲和假動作。
嬴政選擇開門見山,直接攤牌。
長平之戰我可以發動,也可以不發動,至於結果如何,要看人祖祠能給我什麼樣的支持。
如果人祖祠事後不追究,以後且不拿這件事情給我定案,把長平之戰定義成曆史上的牧野之戰和鳴條之戰一樣,那我就發動長平之戰。
可要是人祖祠事後追究,且準備拿這件事情以後威脅我,那對不起了,結果就是發動長平之戰。
那麼有人問了,你不管怎麼樣都要發動長平之戰,那你這兩個如果不是多餘了嗎?
然而,這才是嬴政攤牌話術的精髓。
嬴政要表達三個觀點。
第一個,諸侯國們死定了,我說的!彆說人祖祠來了,就算是三皇五帝來了也保不住他們!
第二個,人祖祠你們要是能全盤托出,像輔佐三皇五帝一樣輔佐我,那我們各自相安,大家夥和睦共處。
第三個,人祖祠你們要是像對待商朝一樣對待我,那對不起,我嬴政不是紂王那麼好說話的,大家一拍兩散,我再建立一個人祖祠也不是不行。
麵對嬴政的話語,大羿隻是哈哈一笑,悠然而道,“秦國名臣將相,數不勝數,先有秦風,後有胡亥,就算沒有人祖祠,帝國也無後顧之憂。”
大羿的話比嬴政更來的有趣。
你們秦帝國多厲害啊,秦風,胡亥之流一個比一個吊,根本不需要我們人祖祠的幫忙,何必非要吊著我們人祖祠不放呢?咱們真的沒必要產生交集!人祖祠不想和你嬴政有太多的瓜葛聯係。
嬴政踱步,聲音悠然,“嬴政不明白,嬴政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讓人祖祠如此嫌棄嬴政,甚至不願意與政交集嗎?”
“如果是,麻煩人祖祠告訴寡人,寡人可以去改。”
“如果不是,那麼就請人祖祠不要再和現在一樣,當一個騎牆派,你們現在這樣所謂的中立公正的表態,寡人很不喜歡。”
“天下馬上就要一統了!”
“這個天下,隻需要一個聲音!也隻能存在一個聲音!”
嬴政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聲音隆隆,一時間,似乎這裡是他的主場,而不是人祖祠的主場。
就在這時,大羿的背後,一道隱晦的玄光彙聚,化作一尊黑色羽袍的悠然秀士身影,赫然是倉頡大人。
倉頡踱步而道,“不得不說,大王之理念,遠超三皇五帝!”
“一直以來,天下人傳,三皇五帝皆為帝王典範,可誰知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聖人皆有過,人王之過更甚!”
“神農過於仁慈,計輸於軒轅之手,炎黃一統。”
“軒轅過於剛猛,勝戰於涿鹿之後,元氣大傷。”
“顓頊過於算計,算天算地算萬物,漏算自己。”
“大禹大公無私,以己之力度滅蒼生,卻是把自私留給了兒子。”
“三皇五帝,皆有所長,皆有所短,世人旁觀之,冠以美名,捧上神壇,高香祭祀,無人敢直視。”
“以至於,三皇五帝之名,越傳越是邪門,越傳,越不像是個人,而像是天生的神。”
“神,的確存在,但那都是人修煉而成的。”
“三皇五帝的起點是人,終點是神。”
“我們親眼見證了三皇五帝從開始到羽化,發現了一個問題,不管怎麼樣的帝王,都會有一個曆史周期。”
“而當我們站在曆史的製高點,來觀察這個曆史周期的時候,我們就會發現不管做怎麼樣的努力,當曆史節點到了,一切都會終結。”
“而我們,就是出來終結這一切的最好推手。”
嬴政看著倉頡,念道,“所以,倉頡大人想要表達的是,假如有一天帝國走到了末路,人祖祠也會出麵選出下一個取代帝國的王朝。”
大羿補充道,“不是我們出來選出來下一個取代帝國的王朝,而是曆史周期已經到了,曆史的節點上必須有人站出來,可能是人祖祠,也可能是秦風,誰站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曆史周期到了!就會有人站出來!您要怪罪也是怪罪曆史周期,而不是怪罪曆史周期出現帶出來的我們!”
嬴政果斷道,“曆史周期的事情,以後再說,說一說曆史周期推手,你們可能是曆史周期推手,但秦風不可能是!”
大羿道,“大王不相信秦風,我能理解,畢竟秦風對大王的忠誠,我們也是看在眼裡的,能隨隨便便把當大王的狗掛在嘴上當榮耀的死舔狗秦風,他對帝國對大王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可大王彆忘了,他隻是對您忠誠,可沒說對曆代的大王都忠誠,而且您也不能保證每一代的人王都和您一樣能夠控製住秦風吧!秦風,不是一個善茬!最起碼在人祖祠來看,秦風已經是一個失控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