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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風起身走了一圈後,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地方,就拿起了一個木製的茶杯,倒了一杯水。
低頭喝水的那一刻,秦風隻覺得水麵上漣漪彌散,彙聚出來了一張臉。
一張似曾相識的臉頰。
這,這是政哥的臉頰!
秦風雙瞳內斂,政哥的臉頰,怎麼會出現在水杯裡!
怎麼會這樣!
而再看政哥的臉頰,嚴肅無比,口型開合。
精通唇語的秦風瞬間就讀出來了政哥傳遞的話語。
“危險!”
“回頭!”
“驪山不可信!”
這是真的嬴政嗎?
還是幻象?
秦風微微思忖,猛地朝著窗戶走去,抬手就要打開窗戶。
秦風運力一推,卻是發現木樓門戶此刻如鐵水澆灌的一般,堅不可摧,牢不可破!
再細細一看,秦風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木樓窗戶的邊緣。
不是自己無法撼動這木樓,而是,自己是靈魂體,無法和這木窗有任何接觸。
秦風意識到了不對勁,額頭上一滴滴虛汗飆出。
宇宙之體已經破碎,我現在就是個魂魄。
魂魄是有很多限製的,沒有肉身的加持,窗戶動不了,那豈不是門也推不開?
再回望木樓當中,秦風發現,窗戶,門,全都是關閉的,沒有露出來一點點的縫隙。
這不像是一個酒樓,更像是一個墳墓。
再聯係到驪山對自己的那句話,我為你專門打造的環境,喜歡嗎?
這句話要是換成,這是我為你打造的專門陵墓,豈不是更悅耳?
驪山,一個披著人皮的漢尼拔。
它是神墓陵園所化,而我是靈魂,我遇到他,就好像是僵屍遇到了九叔,完全就是送上門的料理啊!
它,打算吃了我!
這一座樓,根本就是為我而建的陵墓。
秦風額頭上汗流浹背的同時,死死盯著水杯裡的倒影,政哥的倒影已經消散了。
不管秦風怎麼把水倒出去,然後再展現,也沒有出現政哥的倒影。
秦風,第一次陷入了如此恐慌的境地。
上一次恐慌,還是天下行走剛開始的時候,自己落入鴻蒙淵。
這一次,比上一次更甚,對方來曆不明,而自己裸防入局。
原以為自己找到的組織,結果組織是打算把自己當成一碟菜給吃了!
隻能說,自己高估了天下梟雄的下限。
真正的反派是不挑食的,吃掉自己這樣的小卡拉米,人家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現階段,不能和對方撕破臉,最起碼自己連撼動窗戶的力量都沒有,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自己得冷靜,冷靜下來,從長計議。
秦風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一言不發的坐在那,仿佛是入定一般。
此刻,青山之外,一處足足數百丈高白骨堆砌的墓碑之上,那個憨厚神色的驪山道君,平靜的站在白骨石碑上,若有所思,自言自語。
“有人打穿了第四麵牆在向我的本體釋放意念!”
“好大的手筆,擊穿第四麵牆!”
“回流世間,不怕被通緝嗎?”
“這個,感知不可能出錯。”
“的確有一個意念偷偷攝入了我的本體!”
“是七號嗎?”
“七號,我終有一天會抓到你的!”
“不過現在,要去處理那個小子!”
“他能認識黃金神,還能認識七號,福運不會小,把他榨乾了,再去收拾七號!”
話音落下,驪山轉身,消失不見。
此時此刻,大秦,鹹陽,王廟當中。
廟門大開,近乎兩米高的嬴政,一襲黑色祭袍,臉色蒼白的從廟宇當中走了出來。
門外地方,沒有李斯趙高,有的隻是一個身著白色醫生長衫,頭發亂糟糟,用口罩遮住了大半邊臉,有著一雙金色獸瞳的怪異男子。
如果秦風在這,一定會驚呼,歌者!
是歌者!
歌者的身側,還站著一個小小的稚嫩女童,咬著手指,滿臉擔心。
歌者大手拍著女童的腦袋,不住安慰著什麼。
就在這時,嬴政走了出來,歌者急忙走上前道,“情況怎麼樣?”
嬴政看著金色獸瞳的歌者,“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做了,利用社稷龍脈,強行互動秦風,我轉告了危險,驪山不可信,回頭三個詞彙後,就被外力強行中斷了,驪山,應該已經發現我了。”
稚嫩女童,水汪汪的眼神裡此刻滿是淚水,“我哥一定死了!他要被吃了……”
女童一哭,歌者忍不住狠狠的用手揉起來了頭發,苦惱的瘋狂左右踱步,“彆哭了行不,祖奶奶!”
“你哥他沒那麼容易死的!”
“他要是被吃了,我還會這麼老遠的竄到盤古宇宙給你個遠程援助嗎?”
“你哥精的和狗一樣,他那人警惕性很高的,驪山想吃了他,是有難度的,再加上我們提前已經警告他了,他這回估計已經覺悟了,知道驪山是吃它的不祥邪物,他會想辦法逃出來的!”
“就和我一樣,當初我不也是從不祥邪物的嘴裡逃出來了嗎?”
“這也導致,那玩意對老子念念不忘,時時刻刻想要一雪前恥,可老子能給它機會嗎?”
“小祖宗啊!你彆哭了,伱一哭,我腦瓜疼……”
嬴政看著哭泣的女童,又看著那撓頭搔首苦惱踱步的歌者,內心瘋狂吐槽。
靠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寡人睡得好好的,正在做春秋大夢。
結果突然的一個混蛋來到了我的床榻之前,把寡人從被窩裡拽了出來!
那些個該死的侍衛和護衛都死絕了嗎?怎麼能讓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寡人的寢宮。
然而,這還沒結束。
他質問我,是不是最近和秦風聯係過?
寡人什麼都不明白,問詢你要作甚?
他說,秦風現在有生命危險!不要廢話,就問寡人是不是和秦風有過聯係。
寡人倒是有過聯係,之前他在長城上的時候,我倆一起說鬼話。
然後他就說,趁著時間過去沒多久,立刻開啟時間回溯,短暫的回流時間,讓我回到過去時和現在的秦風說幾句話。
寡人當時就懵了。
什麼跟什麼啊!
操縱時間,回流時間,你以為你是誰啊!創世主神盤古嗎?扯什麼犢子呢?
然後,秦風的妹妹就出現了,秦風妹妹說讓寡人不要怕,這個強者是一位無上大能者,是一個紀元之上的存在,那些個至高宇宙在他的眼裡都和土雞瓦狗沒區彆!
嬴政當時很迷茫,什麼跟什麼啊!你給我扯這人能讓至高宇宙退讓三分?
但對方能無形之中來到自己深宮,把自己從床上拽下來,也足以說明對方的實力比秦風隻高不低!
對於高手,嬴政是尊敬的。
歌者很快做出指令,要求嬴政發動社稷王廟,發動氣數製造強烈的氣數浪潮,這時候他引爆了氣數浪潮,製造時間回流,讓現在的自己短暫的回到過去時候,回到和秦風聊天的那一刻,給秦風傳遞消息。
嬴政按照歌者的話語做了,發動王廟,燃燒了幾乎十分之四的氣數,終於艱難引爆成功,回流時間。
然後嬴政就和秦風見麵了,但是很可惜隻是見了一麵,說了三個字,然後就被中斷了。
嬴政不明白,這種回流時間的逆天操作,居然也能被中斷!
難道說打斷的對方可以無視時間這個概念嗎?
而嬴政更震驚的是,這個可以引爆氣數製造時間短暫回流,回到過去的歌者,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種逆流時間的神通是嬴政想都沒想過的,雖然說神仙們都說可以回到過去,但那都是假的!而這個是真的!更詭異的是回到過去和某個人說話的同時,那個人現在也就會知道自己說的內容。
嬴政清楚一點,自己遇到了個真大佬,一個可以把秦風當棋子一樣下的大佬。
終於,秦小妹不哭了,被嬴政安排的一個妃子帶下去玩耍了。
王廟石欄前,歌者拍著漢白玉石欄,不住的道,“秦風啊秦風,他是真能招惹是非!我都給他講過多少次了,不要想著折騰,躺平就好,這個宇宙已經這樣了,他總是想著去改變常態,改變現狀,這下好了,自己把自己送入虎口,這下完犢子了吧!”
嬴政背著手道,“如尊者所言,秦風這次是真的遭了大難?一點生機都沒有嗎?”
歌者看了看嬴政,眼神熠熠釋放金光,“你根本對於不祥邪物,沒有概念。”
“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家夥!”
“他們不遵紀元之上存在的規則限製,也不會去遵守紀元之下的底線安排,它們是遊弋於規則之外的不祥產物。”
“沒有誰能說清楚它們是怎麼來的,但是眾所周知的是,他們可以吞噬光速,甚至包括時間。”
“它們就是這界海紀元當中的洪水猛獸,真正的,吃宇宙不吐骨頭的洪水猛獸。”
嬴政道,“我記得閣下之前說過,你曾經也遇到這樣的處境,可是你卻逃了出來。”
歌者道,“我是被吞噬進入過,不過我能逃出來,不是我的努力,而是六號。”
嬴政好奇道,“六號是什麼?”
歌者道,“我也不清楚六號是誰,在洪水猛獸不祥邪物的體內,所有的家夥都隻是一個編號,六號是誰,我也不知道。”
“我和六號是一起被不祥邪物吞噬進入肚皮的。”
“不一樣的是,我是被迫的,被不祥邪物發現吞入的,而六號是自己主動進去的。”
嬴政道,“主動進去?還有這種事情?”
歌者道,“事實,就是這樣!”
“普天之下,界海之中,你所認為的洪水猛獸,不祥邪物不能碰觸,而在一些家夥眼裡,挑戰不祥邪物,從不祥邪物的嘴裡逃出去,是他們獲取快樂和成就的一大娛樂方式。”
“六號就是這樣的家夥。”
“他進入不祥邪物的體內,純粹是因為一項考驗,他說他要加入一個勢力,而這個勢力要求能夠從不祥邪物的嘴裡逃出去!”
“六號就找了這個不祥邪物,不祥帝棺!”
“不祥帝棺誕生於龍界紀元,那個紀元唯一的大無敵宇宙就是龍界,是證道紀元之前的紀元。”
“它存在時間不算很久,卻凶名極大,就算是我所在的組織,也有大批量的編製成員,葬送它口中。”
我所在的組織?
那是什麼存在?
嬴政很好奇,但嬴政沒有去問。
人家和自己並不熟,那就沒必要知道太多秘密,這對雙方來說都是麻煩。
可嬴政也有自己的問題。
嬴政道,“不祥帝棺,為何會出現在盤古宇宙?”
歌者踱出幾步,自言自語,“這也是我想知道的!不祥帝棺已經兩次出現在了盤古宇宙。”
“第一次出現是封神時期,三教祖師大戰北海袁福通,袁福通被迫遠遁!”
“第二次是秦風把青冥天下屠了,然後秦風被鎮壓。”
嬴政道,“兩次出現,都是和三教祖師有關,是不是說明,不祥邪物的背後,是三教祖師?”
歌者搖頭道,“不可能是三教祖師,三教祖師裡的兩位已經是我組織當中的大人物了,他們是經曆過審核的,如果和不祥邪物有關聯羈絆,組織早發現了!”
嬴政又道,“三教祖師有三個,你說的是兩個,還有一個呢!”
歌者道,“你是說通天教主?”
嬴政沒說話,嬴政不知道什麼通天太上元始,這是你自己說的。
歌者似乎被嬴政一句提示,抓住了重點,又自言自語道,“通天,是和太上元始一樣優秀的強者,按道理說他的兩個師兄都已經考上編製那麼久了,還混得不錯,他怎麼一直沒考上編?”
“是能力問題嗎?”
“不太可能!”
“三教祖師能夠抱團那麼多年,說明他們實力是差不多的,能力也不會差太多,甚至封神當中,太上和元始一起壓製過老三通天教主。”
“者不難得到通天教主是有能力考編的。”
“那他不考編,豈不是說,他已經決定投靠組織之外的勢力?”
歌者猛地握住了欄杆,口罩下出現一滴滴汗水,“通天教主是老六那個勢力的存在嗎?”
嬴政看著歌者,有些迷茫,什麼老六勢力,什麼通天教主,什麼紀元考編?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嬴政隻是擔心秦風安危,“尊者,如你所言,秦風現在是危險還是安全?”
歌者道,“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一點,秦風一定知道他身處危險當中了,他一定在積極思考怎麼自救。”
“這種時候,我們就不要想著再打破第四麵牆了。”
“打破牆壁,短暫影響時間,是嚴重違反紀律的事情,我作為執法者,我不能違法,所以,這個罪責必須找個人承擔。”
歌者說著話看向了嬴政。
嬴政遲疑道,“尊者要我來承擔責任嗎?”
歌者道,“亦或者說,你可以幫我找一個人來承擔責任。”
嬴政轉念一想,“楚懷王如何?我的宿敵。”
歌者道,“不要把組織想的太蠢,必須是參與者,才能頂鍋。”
說話之間,歌者轉身,嬴政跟著歌者視角看了去,是秦王祖廟。
祖廟門開,一個滄桑模糊人影走了出來,“既然必須有承擔罪責,嬴稷願意擔之!”
秦昭襄王,秦國在位一千五百六十年,是正兒八經的超長待機王!
麵對秦昭襄王嬴稷,嬴政畢恭畢敬,“見過老祖宗。”
歌者道,“你很有勇氣,請放心,這個案子會判的很慢,組織對於能打破時間之牆的存在,都是很重視的!你會得到天才待遇。”
嬴稷哈哈一笑,“使者此言,嬴稷倒是要感謝使者,如果不是使者,老朽就在這廟宇裡長眠到魂飛魄散,倒是使者到來,給了嬴稷一個彆樣的人生,哪怕是去紀元之上坐牢,想來也不是一般的牢獄。”
歌者道,“跟我走吧,這件事情,不能耽誤,時間之牆被打破是很嚴重的違規案例。”
嬴稷拍了拍嬴政肩膀,“把今天的這些都忘了吧!安心先一統天下!這些東西,對你來說都太超前了。”
嬴政點頭,“嬴政知道。”
話音落下,歌者帶著嬴稷,消失不見。
嬴政起身看著二人背影,想起來秦風妹妹還在自己這,想來歌者以後還是要來自己這的。
秦風的妹妹似乎和這個歌者有莫大的羈絆和關係。
這讓嬴政有一種感覺,也許秦風這麼一路走來順風順水的幕後推手就是他的妹妹!
否則,一個普通的大秦平民能走到宇宙巔峰?
自己與其和秦風費儘心機的去交好關係,倒不如直接和秦風老妹關係處理好,那可要省心的多。
一個小丫頭片子,哪兒會有他哥八百個心眼子。
嗯,就這樣!
嬴政確定想法,急匆匆直奔後宮,打算和小丫頭好生互動一下,封一個公主什麼的!
也許有人說,討好一個小丫頭沒意義,不如討好她父母秦舞陽龍子清。
這個,其實沒必要。
秦風早些年發跡之時,嬴政已經開始犒賞了,但秦舞陽什麼都不要,一來二去的,嬴政也就不給了。
反正你家秦風要啥有啥,我宮裡的寶貝未必有你家的好,我給你送個屁啊!應該你給我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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