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兩天時間,眨眼就過去了。
秦風有了【假想敵】,整天躲在廉租房裡不出門,這可讓有些有心之人急了眼。
鹹陽一環,某奢華府邸,後花園中。
“你確定【勝天半子】躲在屋子裡,真就一步都沒出來?”
“確定!公子!他真就一步都沒出來過!”
“那他這幾天怎麼吃飯的?”
“這個……”
說話的少年人,身裹錦繡公子袍,腰纏鳴鳳玉嵐帶,五官氣質,龍章鳳姿,唯一欠缺的就是嘴皮太薄,讓人覺得幾分刻薄刁鑽。
少年公子盯著家丁,一字一眼道,“本公子問你話呢!他不離開屋門怎麼吃的飯?”
手下低聲道,“武道盟給他送的。”
少年公子愣了一下,“武道盟?鹹陽武道盟什麼時候也管給人送飯了?”
手下道,“是這樣的,公子!您也知道,但凡陰陽家準·驚鴻榜上的高手,都是鹹陽武道盟幫忙辦理手續和送國考服裝證件的,而武道盟本著地主之誼,都會在裡麵留一封信,標清楚自己的聯係方式,方便這些種子選手有麻煩能及時聯係他們!一般來說,咱老鹹陽人都明白,這就是官府客套一下,並不是說真的幫忙。”
“可那個【勝天半子】不是本地人,他把這封信當真了,他每天餓了都會打一個電話讓武道盟去給他送飯吃!而且還不分白天黑夜的那種打電話要飯。”
“每一次送,都是一百份起步!”
少年公子皺緊了眉頭,“一百份?他吃的完嗎?”
手下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每一次去送飯的武道盟弟子都要帶著一大堆的飯盒垃圾下樓,一來二去的,這兩天已經差不多給那小子送了快七八百盒盒飯了!”
“聽說,武道盟那邊負責國考的領導對此很頭疼,武道盟剛開始送的時候,以為這個【勝天半子】是測試自己的,送的都是五百一盒的珍饈套餐,後來他吃的越來越多了,眼看著都要幾十萬了,可武道盟也不能說那封信是做樣子的,現在武道盟那邊都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
少年公子不耐煩的揮手,“區區幾十萬的小錢,有什麼可心疼的!”
“現在的難題是,這個縱橫弟子躲起來不出來,本公子該如何是好!”
“我本來給他安排了三次偶遇,想要測試出來他的底牌!”
“第一次偶遇,聶青這個瘋子遇到了蓋聶,被蓋聶嚇跑了,沒打成。”
“後麵兩次偶遇都安排好了,結果他倒好,躲在家裡不出來了!我安排的偶遇毫無用處!”
“難道說,這小子能未卜先知?”
手下低聲道,“公子,要不,把廉租房點了,把那小子逼出來。”
“你特麼瘋了啊!”公子虎了一眼手下,“我隻是想測試他的底牌,我沒想和他為敵!”
手下嚇得急忙低頭,“小的知罪。”
公子怒道,“你知道那個家夥是誰嗎?他是鬼穀弟子!是縱橫弟子!”
“你知道鬼穀是乾嘛的嗎?”
“這是一幫沒有下限,也沒有上限的奇葩門派!”
“他們這些家夥,每一個都是人中龍鳳,每一個都是殺伐業重!”
“諸子百家有言,怕鬼穀胡來,更怕鬼穀不來。”
“鬼穀縱橫弟子不動比動更可怕!”
“一旦鬼穀弟子不動了,銷聲滅跡了,那鐵定是憋大招,憋壞招,指不定他們能搞出來什麼大新聞!”
“我敢確定,這個【勝天半子】秦風,指定是在憋什麼壞招!”
就在這時,一美貌侍女急匆匆而來,“回稟少爺,您的熱度下降了。”
公子隨後手指一點,麵前虛空位置出現了一個投影屏幕上,屏幕之首一行大字“助力國考,押注大賽。”
上方出現了一行行的熱度排名,從上到下可以看到不少熟悉的名字,諸如一聖,二神,三仙,四道……
當前的屏幕上,一聖的押注是最多的,足足超過押注總人數和總金額的百分之五十以上!
除了一聖之外,剩餘的莫過於二神,三仙,四道等等。
排名越是靠下,就越是押金的人少金額總量稀少。
作為後來添上姓名的【勝天半子】,秦風的押注人數和金額都少得可憐,由此足見,大家雖然都對秦風後來者加名的操作很驚歎,可驚歎歸驚歎,真正要押注起來,用真金白銀表示誠意的時候,大家都還是會回歸理性的。
【勝天半子】如果真的厲害,那最開始的準·驚鴻榜上就該有他的名字,而不是後來加上的。
現在加上,隻能說【勝天半子】和前麵的五十五個高手是有差距的,這種時候誰也不想自己押的人會輸,所以大家都押向勝率最高的幾個選手,這樣選手贏得場次越多,自己就能拿到越多的豐厚報酬!
當然除了求穩的賭徒,也有很多冒險主義者,他們就喜歡挑那些賠率誇張的低勝率家夥,這樣如果能成,就是一本萬利,直接走上人生巔峰。
這種時候,按道理說,榜單上排名倒數第一的【勝天半子】應該崛起了吧!
不,還是沒有人投【勝天半子】。
原因也是一樣,大家隻是想要個可能逆襲的黑馬,而不是要一個針對的沒希望的翻車魚!
【勝天半子】的實力,彆說求穩的賭家看不上,求刺激的賭家一樣看不上,沒誰是和自己的錢真的過意不去的。
眼看著最後一名的【勝天半子】幾乎接近一比四十了,依舊沒有人押注【勝天半子】。
此時此刻,這樣的競賭畫麵出現在了鹹陽城上上下下,各環各街區,上到達官貴人,下到走徒遊俠,幾乎點都會駐足押一兩個。
“押【勝天半子】,這不是拿錢砸水漂嗎?”
“沒錯!押【勝天半子】的錢,還不如押其他非榜單的選手,沒準還有一兩匹黑馬能跳出來呢!”
“當初炒【勝天半子】厲害的那些媒體,如今一個個的都老老實實押【一聖】,足見【勝天半子】也真就是希望不大。”
“我聽人說【勝天半子】是縱橫家弟子,你們說,有沒有可能是真的!”
“縱橫家弟子了不起嗎?彆忘了,縱橫家的武功是參差不齊的,有些人會武功,有些人根本就不會武功,縱橫家的平均武功水平不一定有比墨家高!”
議論紛紛的人群外,雪花覆蓋的青瓦屋簷下,一個身著布衣劍衫的中年劍客,長發飛揚,看著不遠處的投影屏幕,一言不發。
黃昏切割了長街,小寒的風吹過中年劍客的後背。
一個身裹黑色長麾的白發雄偉人影,無聲無息出現。
布衣劍客劍眉凝緊,似是很不悅,手裡的長劍發出輕輕的劍鳴聲。
白發黑袍的梟雄,聲音低沉富有磁感,“師哥。”
蓋聶看著前方的投影屏幕,聲音淡然,“小莊,伱來了。”
衛莊上前走了幾步,看著那不遠處密密匝匝的人群,幾分不屑,“一群土雞瓦狗,也配對著這些天驕,指指點點,真是蟪蛄不知春秋,朝菌不識晦朔!”
蓋聶道,“你來鹹陽做什麼?”
衛莊幽幽笑道,“不要緊張,我對嬴政,沒興趣。”
蓋聶冷笑道,“有興趣,又能如何?”
“師哥,不要激怒我。”衛莊道,“我今天不想和你論戰,我隻是路過鹹陽,想來看看我們的小師叔。”
蓋聶道,“小師叔不在我這。”
衛莊道,“你見過他,對吧!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能讓老師破了規矩,代師收徒?給我們倆這樣半百之人找一個毫不匹配的師叔?”
蓋聶道,“你的問題太多了,我能回答你的是,他很有趣。”
衛莊和蓋聶肩並肩道,“若隻是有趣,他進不了鬼穀,他一定有某些過人之處,而這個過人之處是我們加起來都不能匹敵的。”
蓋聶道,“廷尉前日來報,言道春秋時期傳奇劍客要離之秘術出世,本有一夥秘密組織就要拿下,半路殺出個豪俠,自稱田齊。”
衛莊悠悠道,“田齊者,齊國望族,田單之遠親,農家之俠魁!昔日樂毅連下七十餘星城,後都被他遠親田單收回,田家之人,不容小覷。”
蓋聶道,“所以你想請我幫忙,斬了這農家俠魁田齊?”
衛莊冷冰冰的道,“師哥,我從來不會求人,尤其不會向你求助!收起你的這套虛偽嘴臉吧!”
蓋聶繼續道,“一直以來,你都想得到老師的承認,你不辭辛苦的找要離的劍譜,找慶忌的武功,都想著能參悟,讓你的劍法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可你始終都沒有認識到,縱橫家最看不上的,就是武功!”
衛莊平靜道,“看上看不上在他,做到做不到在我,你我不一樣,你的想法並不適合用在我身上。”
蓋聶歎了一聲,“罷了!我要去投注了!”
衛莊道,“你要押誰?【勝天半子】小師叔嗎?”
蓋聶道,“你猜?”
衛莊抱著肩膀道,“賭博這種粗陋的遊戲,對我毫無興趣可言。”
蓋聶笑道,“不知道的底牌叫賭博,知道底牌的,那叫投資!我已經轉賣了我一輩子能賣的東西,換了足足一千萬!我要押他驚鴻第一!這一波,要麼血本無歸,要麼潑天富貴,怎麼樣?要跟一手嗎?一千萬對你,並不算多。”
衛莊左手一抖,手指間多出了一張卡,“這裡是一個億!就當我送給小師叔的見麵禮,贏的話,是他的本事大,贏的錢全給他,我願意稱呼他一聲小師叔,輸的話,就當我看走了眼,他若連個驚鴻第一都拿不下!以後他也不是我衛莊的小師叔。”
衛莊手一抖,把卡丟了來。
蓋聶接住了卡,再回頭,衛莊已經消失在了黑暗裡。
“這個家夥!”蓋聶搖了搖頭,隨後走到了前方的押注前,“這兩張卡全壓【勝天半子】!”
此言一出,滿場嘩然,各個好奇看著蓋聶。
投注的賭莊夥計吃驚的看著兩張卡的數額,“蓋聶大俠,您,您確定都押【勝天半子】?”
蓋聶道,“確定!”
很快的兩張卡上瞬間刷為零,而屏幕上【勝天半子】的數額直接漲了一大截,賠率從一賠五十三變成了一賠五十!
換而言之,如果【勝天半子】能夠拿到驚鴻第一,那麼兩位師兄中,蓋聶保守可以拿到五個小目標,而衛莊可以額拿到五十個小目標!
這樣的大手筆,莫說是現在,就算是放在之前的幾屆驚鴻榜比賽裡,也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然而當蓋聶離開之後,市場上卻依舊不看好【勝天半子】。
“看到了沒?縱橫家坐不住了,蓋聶直接跑出來捐了一點一個小目標!”
“依我看啊,這樣反而是顯示了【勝天半子】不可能取得好名次,但凡他有點希望,就不會是自己師兄出來幫場子了!”
“大家彆押這人了,不是每個人都和劍聖一樣有錢!”
一時之間,【勝天半子】的勝率從之前的一比五十,狂飆到了一比七十,眼看著就要飆到一比八十。
縱橫門派,這一波要麼集體破產,要麼身價翻倍,秦風不知不覺中,肩膀上的擔子又加重了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