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對國內的事兒,一點兒都不知道。
他當時救女王,其實就是想賭一把,換個長期的保險牌,哪成想,這一下子就把眼前的麻煩給解決了。
他更不清楚的是,自己已經入了那位老人家的眼,而且巧的是,他倆還是廣山的老鄉!
要是陳峰知道了這層關係,肯定得樂得不行!
這簡直就像是在老人家的地盤上豎了個大牌子,寫著“民營企業之光”,成了改革的典範!
那以後,誰還能動他一根汗毛?
除非天翻地覆,不然他這就算是靠上鐵靠山了。
這靠山比他那便宜外公耿老爺子的還瓷實!
不過現在知道這事兒的人不多,就中樞那麼幾個,還有彭書記。
陳峰自己都蒙在鼓裡,他連自己酒廠已經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都不知道。
他這會兒正躺在國王學院醫院,享受著鄧麗君的照顧,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
女王來過,查爾斯王子和戴安娜也來過,就連那個鐵娘子撒切爾夫人都來誇他,說他有英勇無畏的騎士精神!
陳峰很淡定,跟這些大人物聊得不卑不亢。
都重生一回了,麵對再牛逼的人物,都得雲淡風輕一些,這就是重生者的格調!
魯大使跑得最勤,每次來都帶一堆好東西,全是高級貨。
陳峰都納悶了,心想我這不就是背部痙攣嘛,咋跟得了絕症似的,送這麼多營養品,這是要乾啥?
行吧,讓鄧麗君拿去分給她的工作人員吧!
其實,魯潔是真的高興,特彆感謝陳峰。
一方麵他得了國內領導的表揚,說他這事兒辦得漂亮,從意想不到的地方為中英港島談判打開了一個缺口。
另一方麵,英倫這邊也是議論紛紛,華國騎士救女王的事傳得十分熱鬨。
這事兒吧,其實還不算最絕的。
之前約翰列儂被刺,那就是個引子。
鄧麗君唱了首紀念他的歌,這歌還是陳峰寫的。
而這次槍擊女王的人,也是受了約翰列儂那事兒啟發,結果關鍵時刻又是陳峰出手,救下女王!
這一連串的事,簡直就像編劇寫好的劇本,太戲劇性了!
英倫人都開始琢磨,這是不是冥冥之中有啥宿命啊,約翰列儂用音樂給陳峰力量,讓這位華國騎士能在關鍵時候救了女王!
這說法,浪漫得不行。
英倫人都愛聊這個,越聊越覺得玄乎,一個個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甚至開始出現一種輿論,我們跟華國應該友好啊!
這種對華友好的氛圍,也給英倫的談判代表添了不少壓力。
華國那邊自然是樂見其成,早點談完,早點把港島收回來,這可是中華民族的世紀夙願啊!
陳峰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終於迎來了出院的日子,打包好行李,他心裡盤算著,來英倫這麼久,是時候回國了。
他和寧姚約好了要在京城見麵,再拖下去,寧姚的交流都要結束了,他可不想讓寧姚失望。
鄧麗君這段時間一直陪著他,兩人難得有這樣獨處的時光,雖然有些不舍,但鄧麗君的行程也緊,她得趕去法蘭克福準備演唱會。
現在她在歐洲的人氣飆升,歌迷們都在等著她,法蘭克福的票更是一票難求。
他們約定,等這段時間忙完了,一定要找個地方好好去旅行一番。
回國前,陳峰還特意去看了徐雪。
一見到他,徐雪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你怎麼還在英倫啊?這段時間你到底去哪兒了?”
陳峰也是服了,這丫頭,真是不看新聞啊!
自己在英倫都火成啥樣了?她竟然一無所知。
他簡單把最近的事跟徐雪說了一遍,徐雪聽得目瞪口呆。
華國人救了英女王的事她有所耳聞,但怎麼也沒想到這事兒會跟陳峰有關。
徐雪最近忙,忙著補考語言考試。
上次沒通過,這次是她最後的機會,所以她整天埋頭苦讀,外麵的世界發生了什麼,還真沒怎麼關注。
聽完陳峰的講述,徐雪一臉呆萌。
陳峰看著她,心想,行吧,這丫頭就是個學渣,一身的精華,全都長到胸上去了,腦子裡是一點沒留。
徐雪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女王多大年紀了?”
陳峰一愣,這問題跳得有點快呀,“五十五歲了吧,怎麼了?”他心裡納悶,這姑娘的腦回路怎麼這麼奇特?
徐雪拍了拍胸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還好還好!”
不知為什麼,陳峰一跟她說這件事兒,徐雪腦海裡就蹦出陳峰曾經兩次救了她的事情。
她心裡有些緊張,但一聽女王都五十五歲了,頓時覺得鬆了口氣。
畢竟年齡擺在那裡,再怎麼有權有勢,也不會成為她的競爭對手了。
陳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變化,哭笑不得,“什麼還好?你這腦子裡整天都在想些什麼啊?”
徐雪嘻嘻一笑,挽住他的胳膊,“走吧,我帶你吃飯去!”
兩天後,陳峰坐的飛機穩穩當當地落在了京城機場。
他出了機場,隨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京城大學而去。
京城裡的出租車現在很少,平時想打個車還得碰運氣,不過在首都國際機場,打車還算方便。
他打的這輛車,是輛菲亞特126,車頭圓圓的,短短的,還配著兩個圓溜溜的大燈,看著挺有複古味兒的。車裡麵空間挺小,擠得慌,比他自己的上海牌轎車還小了一圈。
出租車計費是按公裡算的,一公裡一塊錢,這對當時的普通人來說,可不是個小數目。
就這麼一路顛簸著,到了京城大學,車費一算,整整四十塊!
要知道,那時候一個月掙十幾塊錢工資的人比比皆是,這四十塊,快趕上一戶人家一個月的收入了。
下了車,陳峰一眼就看到了京城大學的西校門,那股子親切感,瞬間就湧上心頭。
這西校門,一直到他重生前的二十一世紀都還在那兒,重生之後這還是頭一回見,心裡頭感慨又恍惚,好像經過了漫長的歲月,一切都變了,又好像什麼都沒變。
他就這麼站在那兒,盯著西校門看了足足一刻鐘,這才邁開步子,往學校裡走。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一位戴著紅袖箍的老大爺給攔下了。
“這位同誌,你找誰啊?過來登個記!”老大爺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