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拉米亞?”赫敏和羅恩都驚訝地看著哈利。
“也不是,人是她,我現在很確定了,拉米亞一定是被人施咒控製了。”哈利很是堅定,“我和她打招呼的時候發現她笑得很醜,就和羅恩剛剛那樣,但我們都知道,拉米亞絕對不會這樣。”
哈利把自己的經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赫敏和羅恩,拉米亞聽完這些也猜得差不多了。
雖然不知道湯姆是怎麼突然從她夢裡跑出來的,但拉米亞很確定自己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湯姆控製著寫下了牆壁上的字。
弄清楚這一切後,拉米亞留在這裡也沒什麼意義了,還不如回去趕一趕斯內普的論文作業,足足得寫四英尺。
回到宿舍後,拉米亞一眼就看到了散落在書桌邊上的日記本,出乎意料地,日記本不像之前那樣嶄新了,尤其是封麵上,多了一些顯眼的劃痕。
拉米亞把日記本撿起來放在桌麵上,試探著在上麵寫下了幾個字:
湯姆,你還在嗎?
寫上去的墨跡很快就消失了,從裡麵浮現出了一行字:
拉米亞,我一直都在,我會永遠在你身邊。
拉米亞頓時覺得沒意思了,這個日記本就隻會說這種對她毫無吸引力的話。
合上日記本後,拉米亞拿出了羊皮卷,準備寫自己的作業。
但被她隨意丟在一邊的日記本顫了顫,似乎很不甘心,但拉米亞直接用一本像磚頭一樣厚的《霍格沃茨校史》壓在上麵,很快日記本就失去了所有動作,安靜的仿佛隻是一本日記。
拉米亞好不容易湊完了論文字數,累得癱倒在床上,她真的很難體會到赫敏嘴裡那種寫論文的快樂,果然人和人之間是有差彆的。
不知不覺地,拉米亞睡了過去,而那本日記卻詭異地亮起了光,輕而易舉地掀翻了蓋在它上麵的書,落在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撞擊。
拉米亞並沒有被吵醒,隻是翻了個身繼續沉睡,日記本無風自動,從翻開的頁子裡走出了一個幾近透明的模糊身影,是湯姆。
他緩慢地移動到拉米亞的床邊,看著陷入睡眠的銀發少女,臉上晦暗不明,周圍的殺氣時隱時現,終於湯姆還是伸出了手,但也隻是替她蓋上了被子。
隨後,床邊的湯姆像一陣霧一樣消散在了屋子裡,日記本重新合上。
而床上,緊閉著眼睛的拉米亞在日記本合上的瞬間就睜開了眼,她是睡著了,可在湯姆再度現身時就醒了。
拉米亞有種直覺,湯姆想要殺了她,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動手,但就是這種無意識的殺氣讓拉米亞起了摧毀日記本的念頭,她可容忍不了身邊擺著這麼一個定時炸彈,不管他是誰。
憑借湯姆最開始說的話,以及對她莫名其妙的殺意,拉米亞猜測這個湯姆可能不是她夢裡的那個,最起碼不是現在的那個。
兩個人除了外貌以及對自己的糾纏外,其他的沒一個相似的。
但拉米亞始終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湯姆對她這麼大的殺意,甚至還專門來到現實。
而且牆上寫的密室,拉米亞懷疑就是湯姆帶自己去過的那個藏著蛇怪的地方。
拉米亞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夢境和現實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現在就連湯姆都來到了她所在的現實世界,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外衣,將所有的真相緊緊罩在裡麵。
看來隻有到夢裡才能問清楚了。拉米亞從床上起身,將桌子上安靜得異常的日記本拿在手裡,但轉遍了整個房間都找不到合適的地方。
突然一陣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拉米亞眼睛亮了亮,索性直接將日記本從窗戶丟了下去,隻見日記本在夜空中形成了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直直落進了下麵表麵風平浪靜的黑湖裡。
拉米亞從窗外看下去,黑湖裡隱隱透著一雙冰冷巨大的瞳孔,拉米亞頓時後悔了,要是早知道黑湖裡的烏賊醒了,她就會在日記本上塗滿肉餡,讓湯姆再也沒機會回來。
但已經這樣了,拉米亞隻能躺回床上強迫自己進入睡眠,她需要儘快回去找到那裡的湯姆,事情總要有個了結,與其被彆人審判,不如她成為那個了結一切的人。
再次睜開眼,拉米亞看到了躺在旁邊的湯姆,他正睜著眼看著她。
“拉米亞,你終於醒了。”湯姆看起來心情很好,“今天沒課,我帶你去外麵轉轉吧。”
拉米亞自然地坐起身,躲開了湯姆伸過來的手,雖然這裡的湯姆看起來對自己沒有惡意,但她並不能說服自己忘記現實裡的湯姆身上的殺意。
“好啊。”拉米亞笑了笑,隻當沒看見湯姆臉上的不悅。
兩人出門後,拉米亞一路上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沒有看見,甚至整個校園裡都沒有學生的聲音。
因此,在這麼安靜的環境下,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放大幾百倍。
比如拉米亞現在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類的身體,但她卻能聽見遠處的爭吵聲,而且聲音她還很熟悉。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不能帶走阿拉戈克,它是無辜的。”
拉米亞看了一眼旁邊的湯姆,他像沒聽到一樣,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湯姆,前麵有人在吵架,我們去看看吧。”
“拉米亞,你想去哪裡都可以。”湯姆聞言扭過了頭,他的笑容和之前一樣,明明是如此溫和,但拉米亞卻莫名生出了一股寒意。
走過去之後,拉米亞就看到海格和旁邊的人被一群衣著精致的人圍住了。
現在的海格還沒有拉米亞記憶裡那麼高大,甚至看起來還沒有她年齡大。
“海格,把它交出來,作為霍格沃茨的校董事會,我們有必要清除一切危害學生安全的生物,而且我們懷疑最近發生的學生無故死亡和石化事件就和那頭八眼巨蛛有關。”
領頭的中年男人用手裡的權杖指著海格,站在他身後的衣裝鮮亮的董事會成員也紛紛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對著海格,仿佛他不順從就隻有死路一條。
“卡羅,我們應該查清楚,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阿拉戈克做的。”海格身邊年輕的鄧布利多仍舊是那麼正直,不過他一個教授的話顯然不能讓這些董事會成員們放在心上,他們把海格從鄧布利多身邊拉開,強硬地奪走了他的魔杖。
“鄧布利多,這是霍格沃茨校董事會的決策。”為首的阿米庫斯·卡羅甚至都不屑於開口,他身邊另一個年紀不大的男人替他說道。
“放開我,阿拉戈克不會這麼做的,你們沒權利這樣對我!”海格大叫著想要掙脫,但他連魔杖都沒有,怎麼可能掙開由魔法製成的荊棘束縛。
“告訴我們,那頭畜生躲在哪裡了?”阿米庫斯·卡羅站在海格麵前,將下巴高高揚起,居高臨下地踩著海格按著地麵的手指。
海格抬頭卻隻能看到他醜陋扭曲的脖頸以及粗大的鼻孔: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它什麼也沒乾,你們這樣就放走真正的罪犯,霍格沃茨不會安全的!”
“那就沒辦法了,馬爾福,交給你了。”從男人身後走出來了一個披著黑袍的年輕男人,他毫不客氣地將海格的魔杖折斷了。
“啊!”海格慘叫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從他心底一直蔓延到全身,連帶著胡子都跟著不停地顫抖。
拉米亞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年輕男人,是麗痕書店遇見的盧修斯·馬爾福。
“你想過去救他。”湯姆突然低下了頭,在拉米亞耳邊輕聲說道。
拉米亞聞言把頭轉了過去,但湯姆卻沒有看她,而是直直看著中間昏死過去的海格,似乎在對比著什麼。
他一直看了很久,久到拉米亞都覺得剛剛聽到的聲音是她在做夢,直到湯姆轉過了頭,“可以。”湯姆看了拉米亞的眼睛很久,紅色眼睛倒映出他沉默糾結的神情。
這時的海格已經再次被叫醒了,他頭頂毛茸茸的棕色頭發濕噠噠地粘在額頭和臉頰,鄧布利多隻能站在一定距離內看著,根本毫無辦法。
儘管他臉上看上去一派雲淡風輕,但拉米亞卻注意到了他始終握緊的手指。鄧布利多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挨個仔細地看了一遍,似乎在想能夠救出海格的辦法。
“停手吧,凶手不是他。”拉米亞和湯姆肩並肩從身後的樹林裡走了出來,湯姆的眼神像刀劍一樣,這群試圖用武力將海格屈打成招的黑袍人齊齊看了過去。
拉米亞說完之後就靜靜地待在湯姆旁邊,若非她極具攻擊力的眼神和親眼看到她走過來,在場的人都會以為她隻是一個做工精美的人偶。
“是……您……好的,是的——我早該明白的。”原本還斜著眼不屑看著來人的阿米庫斯·卡羅表情瞬間恭敬了起來,他一把按住了身後想要出來趕走他們的下屬。
而馬爾福原本正在和幾個黑袍人一起圍著海格,一見情況不對,第一個站到了遠處。
“誰讓你們來這裡的?”湯姆就這麼站在原地,把玩著拉米亞柔順的銀色發絲,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她,但他的話卻讓本就畏畏縮縮的阿米庫斯·卡羅一驚,竟是直接跪在了地上。
拉米亞看了鄧布利多一眼,隨後手指在腿邊輕輕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