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著霍牧野的話,霍凝說姐姐比可可漂亮,那麼這個可可應該也是受害者,並且受害時間要更早。
為了維持青藤學院的聲譽,院長霍海玲背地裡將這些惡性事件都壓了下來,這麼多年來都粉飾太平。
按照霍海玲的謹慎性格,她肯定會留有後手。
一想到這,她頓時清醒了一些,必須再去霍海玲房間搜一搜。
凶手喜歡在晚上動手,事不宜遲,她立刻舉著燭台開門溜了出去。
上次搜索房間時,因為無人搬動霍海玲的屍體,所以許晴晴也隻是看了看櫃子裡有沒有藏人,匆匆翻過就結束了。
這次打開霍海玲的房間,一股奇臭混雜著腥甜撲麵而來。幸好她提前用紗巾捂住了口鼻,要不然被這銷魂的小味一熏直接gg了。
昏暗的燭光下,霍海玲的屍體仍舊躺在原處,裸露的皮膚上已經有點點紫紅色的屍斑,身下的地毯吸滿了血液呈現出不詳的暗色。
她儘量踩著乾淨的地毯繞過屍體,在起居室裡找到霍海玲的皮包,將裡麵的東西一股腦的倒在地上檢查。
包裡都是些平常的化妝品和藥品,唯一一個有些用的手機也不知道是壞了還是沒電了黑著屏。
雖然預料到霍海玲應該不會隨身攜帶紙質版的文件材料,但也不能啥也找不見吧。
“不對不對,這遊戲肯定不會做的這麼絕……”
她將地上的東西又翻了一遍後,不死心的打開空包查看是否有隱蔽夾層,卻發現內側有一根紅繩係著的護身符。
不同於市麵上的柔軟符紙護身符,掛在包內側的這個質地堅硬光滑,似乎受過香火供奉,散發出淡淡的沉香味。
黑棕色小木牌上正麵雕刻著神像,反麵雕刻著符文,她隻能看懂幾個類似中文的字。
湊近燭光去看,雕刻的字樣間忽然閃過銀色的亮光,她捏住符牌不斷地轉變角度忽然意識到裡麵有東西。
費了些力氣將符牌拆開,裡麵果然有一張內存卡。
怪不得她一開始就覺得符牌有些沉,還以為是這木頭名貴密度大,原來是裡麵空心藏著東西!
手機已經沒剩多少電量了,她立刻將內存卡插進去瀏覽起來。
除去其他隱秘的違規暗箱操作,一份文件引起了她的注意。
文件一打開就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她放大看是一個個名字,性彆,日期,後麵跟著的死亡原因都是自殺。
手指不斷下拉,她看到了虞清歌,也看到了可可。
原來她姓馬,馬可可。
擱這一道網格線兩個名字挨著,相似的年齡,相同的命運。
手機的電量隻剩下12,她收起東西開門準備回房間。
腳踩在地毯上沒有聲音,走廊裡黑乎乎的一片和來時沒有什麼區彆。
燭台的光源能照亮的範圍有限,她扶著牆壁緩緩的走著,中途樓下傳來古董鐘的敲擊聲。
兩下,淩晨四點了。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遲疑的看向身後的黑暗。
在最後一聲鐘響之後,似乎還有什麼動靜。
由於不太確定自己是否聽得真切,她定在原地陷入糾結:
要不要去看看?
如今是第三天的淩晨,按照副本的尿性,昨夜一定會死人。
而且不止一個。
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衝了!
[……]一邊給自己打著氣,一邊熄滅了蠟燭,順著牆壁來到樓梯口。
若有似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她謹慎的探頭出去。
霍氏老宅的樓梯是旋轉式的,東西兩側各一個,樓梯的柱子是木質的,彼此間隔一定距離。
她趴在樓梯口扒住欄杆往下一看,隻見燭光下,半開放式的廚房地上赫然躺著一雙腿!
櫥櫃遮擋住了上半身,她不能確定那是誰。
但潔白的瓷磚上掙紮時留下的血痕掌印依然觸目驚心,水槽已經溢滿了自來水,水順著櫃門流下淌在瓷磚上,逐漸變成鮮紅色。
一道纖細的背影出現,伸手將水龍頭關閉。
虞棠枝眯起眼睛,那人穿著清涼的真絲睡衣,後背鏤空露出大片細膩的皮膚,是許晴晴。
一隻沾滿血的手從側麵伸向許晴晴,看方位應該不是地上躺著那位,低沉的氣音模糊不清,似乎在向她求救。
廚房裡有三個人。
那道人影轉過身,露出側臉,果然是許晴晴。
她彎腰從桌麵上的刀架裡取出一柄細長的剔骨刀。
那隻手遲疑的想要縮瑟回去,卻避免不了對方手起刀落的幾下之後,最終無力的垂落。
屍體倒在瓷磚上發出悶悶的聲響,頭正好朝向那雙腿,於是她終於看到了那人的樣子。
許晴晴將刀塞進二叔手裡,越過兩具屍體向樓梯走來。
沒想到許晴晴竟然會殺人,此時再溜肯定會被發現,虞棠枝壓住心頭的恐懼,悄悄挪動身體將自己藏在樓梯口旁的巨大花瓶後。
燭台火光順著旋轉台階拾級而上,轉眼間已經近在眼前,她縮著身體隨時轉動角度,恨不得鑽到地縫裡。
最終許晴晴匆匆經過她,腳步沒有停留。
待響起房門輕輕關閉的聲響,她刻意多等了十幾分鐘才揉著酸麻的腿站來,也不敢點燭火,摸著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終於躺在床上,中央空調失效後的寒冷空氣直往被子裡鑽。她捂緊被子,視線時不時的往門口看。
那裡她特意推了一個小五鬥櫃過去抵住門,若是有人想進來肯定會遇到阻礙,雖然還是能推開但也會發出聲音警示她。
這次副本給的任務時間太少,明明身體已經很累了,但她的腦子仍活躍得睡不著,無法抑製的想,廚房地上的另一名死者是誰呢?
她有些後悔當時沒有下去看一眼。
那首恐怖童謠裡孔雀應該是霍海玲,其他幾個動物分彆對應幾人。
她一開始以為鴛鴦是霍牧政和許晴晴兩夫妻,結尾處好像是暗示夫妻雙雙把家還。
但如果,廚房地板上死的人是霍牧政呢?
胡思亂想中,她的眼皮越來越沉。
徹底陷入黑暗前,忽然又有一個想法闖入腦海:
剛才許晴晴是回自己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