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之淚似乎預感到了威脅,原本就狂躁的能量徹底暴亂,瞬間無數細絲一般的能量自陣法拔地而起,從四麵八方纏繞束縛住它。
源源不斷的白金色能量與月之淚蘊含的能量博弈,而陣眼中心二人的生命力也迅速流逝。
無數的混亂交疊空間在二人身側不斷閃現,每一道光切產生的巨大吸力正在逐漸摧毀房間裡的一切。能量暴亂催發的光亮直衝天際,幾乎照亮整片夜空。
原本就潛伏在城堡周圍的騎士們聞聲而動,從四方趕來。房間內形成的巨大氣流幾乎形成了結界,讓他們很難靠近,費力一番功夫才突破阻礙進入內層。
利迪奧傻眼了:“你們在乾什麼?月之淚怎麼在這!”
塔瑞克敲了敲指關節,“他們在重新封印月之淚的能量。”
利迪奧更呆了,“封印之陣不是聖女和國師才能一起開啟嗎?怎麼阿戈斯蒂諾也行?”
這次塔瑞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在場的幾人麵色都不太好。
想要代勞原本不屬於他的責任,必然要付出更多的代價。
澤蘭二話沒說將手掌按壓在地麵的陣法之上,試圖助他們一臂之力。
然而他的能量在接觸到陣法的瞬間就像空氣一樣蒸發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其餘幾位騎士也陸續發現了這個問題。
賽裡斯:“陣法在排斥我們。”
隻有騎士長可以代為行使國師的職責。
這時,懸空的月之淚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無數捆綁的光絲紛紛崩斷!
與此同時,阿戈斯蒂諾如太陽河般璀璨的發絲正在從發尾慢慢褪去顏色,變得灰白枯萎。
身在暴風眼的中心地帶,虞棠枝是第一個察覺到情況不對的人。
似乎阿戈斯蒂諾的能量不足以支撐到封印儀式結束?
電光火石之間,她忽然想起那些已經在他身上應驗的反噬。
是那些反噬已經消耗了他的生命!
場上的局麵瞬息萬變,被逼入絕境的月之淚幾乎瞬間就抓住了這個空隙,對著二人發起最後一博!
對危險的敏銳感知讓她後背瞬間激起一層白毛汗,呼嘯而來的能量化作一柄風刃如死神收割的鐮刀朝她的門麵砍下!
在眾人睚眥欲裂的驚懼和咆哮聲中,瘦弱的手腕間一道金光倏然亮起,兩股同樣激烈的能量在空中碰撞發出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繼而是嘭的一聲巨響!
精致的小雀吊墜從腕間掉落,卻在接觸地麵的瞬間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身穿白袍聖衣的盧卡斯,雙眼覆著的白綢在狂風中飄蕩。他迎著狂風舉起權杖對準月之淚,淩冽的風更加狂躁發出潰敗前尖銳的嘶吼。
一道璀璨的白光自星辰與日月環繞的權杖頂端直直射入陣法中,瞬間崩斷的光絲重新連接在一起,將月之淚牢牢的困在方寸之間。
無數未來的軌跡被徹底改變,大漠的送親隊伍平安將塔莎護送到聯姻的彆國,山腳下的村莊度過了平凡的一個夏夜……
[叮——玩家虞棠枝完成支線任務一:塔莎的委托。]
無數交疊的時空瀕臨崩潰,連腳下的土地也開始震動,一陣陣如拍擊的海浪愈演愈烈。
地表開裂,河流截斷,轟隆隆的巨響從遠處不斷傳來。
忽然的滯空,隨即又狠狠落下。
所有人都瞬間意識到是地麵在下陷!
皎月國在一片島嶼上,若是地麵下陷所有海水都將倒灌進陸地,淹沒一切生靈!
沒有多餘猶豫的時間,騎士們互相對視一眼,同時做出了一個決定。
六道純粹的光柱拔地而起,在夜空中彙聚成一點又迅速向四麵八方散開,將皎月國連同小島一起籠罩在結界中,隔離開瘋狂湧入的海水。
封印法陣逐漸黯淡,像是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盧卡斯走到虞棠枝身邊停住,蹲下。
少女被抽走一半的生命力,臉色蒼白,雙手卻牢牢的抱著懷裡的人,往日靈動的眼睛也失去了光彩。
“他是不是不會醒來了。”
陳述的語氣,漠然的表情,藏在衣袖下的手指卻在不停的顫抖。
盧卡斯歎了口氣,“塔莎的委托已經完成了,奧羅拉這裡不宜久留,我們該離開了。”
“該死的,我才不要虧欠誰!”她忽然的爆發,草草的替自己擦乾淚痕,又往阿戈斯蒂諾口中塞了許多粒小藥丸,如同魔怔一般口中喃喃自語:
“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
百年後的她如何阻止得了百年前皎月國注定覆滅的災禍?
一顆圓珠從半空中掉下來,咕嚕嚕的滾落在地板上,碰到裙擺才停下。
被封印成功的月之淚恢複了百年前平靜純良的模樣,煙霧般的銀沙緩緩在晶體裡流動。
“……月之淚……”
“凍結時間!”
一道閃電突然劃過腦海,一切都有了轉機!
她握住那顆能逆轉時空的寶珠,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她記得任務中曾提到極樂島的寶藏裡還藏著長生的秘密,隻要她能找到極樂島一切就有回轉的餘地!
“盧卡斯,我想找你借一樣東西。”她看著他,眼裡有話要講,嘴巴卻囁嚅著說不出來。
不用她說,他也在跌宕的旅程中探知一二。
權杖在掌心裡騰空而起,緩緩降落在她麵前。
盧卡斯的身體再次變得透明,百年後的時空在召回屬於它的一切:“希望它能助你勘破一切迷霧,我等你凱旋歸來。”
“好。”虞棠枝接過權杖,沉甸甸的重量便化作手腕內側的一抹紋樣。
地麵不斷下陷,在黑暗即將徹底吞噬一切之際,如晨光溫柔的光芒自月之淚迸發出來,流動的時間被凍結,一切定格在此刻。
唯一知道真相的柯南(劃掉)虞棠枝再次打開答案之書,最後一件寶物——永不指北的指南針線索已經緩緩浮現。
再次打開時空,裡麵是一片汪洋的海浪,她追隨著線索縱身一躍而下。
身後的時空如凝結的琥珀,在深海靜靜等待百年後的再次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