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進入電梯裡,按了最高層,她才有稍微喘息的機會。
按照目前的線索,幻象中阿蕾莎在接受審判時鐵鏈突然斷裂,導致大火吞噬了一切。
但仔細一想,這裡麵最大的bug就是手指粗細的鐵鏈怎麼會說斷就斷,剛才她和時矜兩個人的體重壓上去都沒有事。
再聯係阿蕾莎最後詛咒所有加害於她的人受到懲罰,虞棠枝有個大膽的推測:
阿蕾莎並沒有在那場火災中死亡,至少沒有當場死亡。
所以醫院是她下一站必須要來的地方。
至於阿蕾莎究竟在哪間病房,她也沒有頭緒,隻能從上到下找找看了。
安靜的環境下,孤獨就會像空氣一樣無孔不入。
“他在搞什麼啊?”
小姑娘癟起嘴巴,她不喜歡被托以重任,也不喜歡欠人情。
其實時矜這家夥就是懶得跑來跑去做任務吧!
小姑娘在心裡又記了他一筆。
(時矜:喂!)
突然,防空警報響徹天空。
這時,正在上升的電梯也詭異的卡了。
緊接著灰白色的牆壁像被火灼燒一般卷縮,露出猩紅的內裡。
虞棠枝立即撲過去按那些電梯鍵,可是鍵盤已經失靈了,紅色的光圈胡亂的在不同數字的按鈕上出現。
電梯上麵的鏈條傳來生鏽轉動的聲音,咯吱咯吱了兩下,又停了。
緊接著,電梯突然極速下墜,失重的感覺襲來,少女緊緊地貼在電梯壁上,一股電流從腳底直竄頭頂。
她不知道電梯下墜了多久,但絕對早已超過最底層,似是無底洞般墜入無間地獄。
終於,電梯停止了。
叮——
伴隨著咯吱咯吱地鐵鏽摩擦聲,兩扇電梯門緩緩的向兩邊打開了。
外麵是黑洞洞的隧道,手電光照過去仿佛照進了黑洞。
除了黑,四周靜悄悄的,暫時沒有發現危險。
電梯門固執的開著,無聲的催促她趕緊下去。
可是,真的好黑啊。
少女躊躇了片刻,握緊手裡的手電筒,鼓起勇氣走出了電梯。
一開始她還小心地左顧右看的走,生怕突然出來一個怪貼臉殺,但轉過了幾個彎以後她就發現這裡簡直像一個巨大的迷宮,每一個轉角之後又是空空蕩蕩的漆黑隧道。
長久的黑暗和安靜,體力也在無休止地消耗,儘管她不想承認,但她的腳步已經遲疑了。
虞棠枝:[統子,你說我真的能完成這次的任務嗎……]
8019:[為什麼這樣問?]
虞棠枝:[這是兩個玩家共同的任務,現在隻剩我一個人了,而且時矜他明明比我強很多很多……]
8019:[玩家的意思是,比您強大的隊友被迫離場,而您害怕以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完成任務,是嗎?]
虞棠枝:[……嗯。]
8019:[或許,否定您的從來都不是外界的聲音。]
[未來的路還長,您將會走的很遠很遠,這點我從未懷疑。]
它突然咳嗽了兩聲,語氣有些不自然:[當然,每一個係統都會忠於自己負責的玩家,以上發言是作為優秀係統所必須的……]
……
時間一點點流逝,如破迷開悟般,少女的腳步從遲疑小心逐漸放開,最終奔跑起來。
在拐過不知道第幾個拐角後,她差點撞到了一把橫在空中的手術刀,少女緊急刹車,用手電光照去。
擋在她麵前的是一群姿勢詭異的“人林”。
它們穿著超短裙護士裝,領口開得低露出性感的事業線,臉部卻包裹著一層層的紗布,每個女護士手裡都拿著一把手術刀,一眼望過去這裡起碼有三四十個,它們的四肢扭曲,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高舉著手術刀。
似乎是被手電光刺激到了,這片沉寂的怪物護士林突然動了起來,它們肢體僵硬而扭曲著向她走來。
嚇得虞棠枝馬上關掉了手電光,光源消失後,她麵前的那群護士林果然再次陷入沉寂。
等眼睛適應了黑暗,她慢慢地從護士們的縫隙間遊走。
在此,她要感謝自己的身高和體重,可以從這些人高馬大的美豔西方大姐姐護士怪們的咯吱窩下麵逃生。
一路有驚無險的穿過性感護士林,她終於來到了曲折隧道的儘頭。
那是一間重症病房。
掀開布滿汙漬與血漬的塑料簾,她選擇踏入了這間地獄病房。
在腳落地的一瞬間,一段影像再次展開:
[鎮子唯一的酒店起了大火,火勢迅速蔓延,消防隊緊急趕到控製火勢。
等達利亞帶著警察回來時,阿蕾莎已經奄奄一息。
送入醫院後,阿蕾莎撿回來一條命。
但也僅僅是撿回了一條命。
她全身高度燒傷,多處臟器受損,她很害怕也很痛苦。而被病痛和恐懼折磨得太久,這些所有都會變成仇恨。
於是,祂便出現了。
祂曾有很多名字,惡魔大概是傳播率最廣的。
但在這裡,祂是阿蕾莎全部仇恨的化身。而這種與日俱增的仇恨開始影響周圍的一切,祂創造了兩個世界交替出現的寂靜嶺,將所有傷害過阿蕾莎的人們全部拖入。
現實世界裡,中央酒店大火後,鎮上近一半人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人們費了很大勁也無法將寂靜嶺的大火徹底熄滅,地下煤礦的炙焰烈火至今還在燃燒。
而阿蕾莎將她心中僅存的善念剝離出來化作一個嬰兒,它將其放在福利院門口,等待一位真正有擔當的母親。]
影像消散,虞棠枝繞過醫療器械,看向屋內的唯一一張病床。
上麵躺著的是經曆了全身重度燒傷後長大的阿蕾莎。
而站在床邊的,正是它,果然與莎拉長得一模一樣。
成年阿蕾莎看著她道:“黛博拉抓住了莎拉,他們準備在教堂裡舉行審判,我需要你的幫助。”
虞棠枝倒是沒想到黛博拉他們還能活這麼久,麵上依照人設流露出對女兒莎拉的緊張,“你想要我如何幫你?”
成年阿蕾莎看著她,眼裡是瘋狂的執拗和隱隱的淚花。
“我要你說出真相!”
“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惡魔從床邊離開,一邊走近她,一邊說道:“那些人盲目的信仰使我無法靠近教堂,但是你可以。”
“隻要你帶我進入教堂,我們的複仇就可以開始了。”
它伸出小手慢慢環抱住虞棠枝,緊緊地貼著她的腹部,然後漸漸地融入了她的體內。
暌違四十年的複仇,終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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