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的說道。
“你他娘的說什麼瘋話呢!我們活得好好的,要你救什麼?”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爽的叫起來。
“確定活得好好的?最近,你們是不是一到天黑就全身冰涼,晚上睡覺,不管蓋多厚的被都不管用,對了,肚臍兩邊還長出白頭疹子,巨癢無比……”
“如果沒這些病症,那當我沒說,如果有,那你們離死期就不遠了!”
說完這句話,我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哎,先生,不,大師,彆走啊!”
兩人連忙打開鐵門,飛快地追了上來,一人扯住我一條胳膊。
“大師,你都不認識我們,你怎麼知道我們身上的情況?”
壯漢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們倆的情況都寫在臉上了,分明就是中了屍毒的模樣,而我剛才說的,是中了屍毒的典型症狀!”
我沒忽悠他們,之前偷聽李娟家人和他們對話的時候,我不遠不近的打量了他們一會兒,身中屍毒的跡象不要太明顯。
我能過來找他們,也是確定這一點,相信他們一定會被我拿捏。
畢竟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
“你們不要互相看了,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你們把衣服掀起來,我看看你們腰上……”
兩人聽見我的命令,連忙照做,將製服上衣掀起來。
“啊!”
秋妍妍一隻手捂住嘴巴,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兩人的腰上,以肚臍眼為中心,向兩邊長出了一圈白色的小疙瘩,一直蔓延到側麵。
這形容起來就是一句話,但現實中,這些白色的小疙瘩好像蟲卵一樣,密密麻麻,連我這個沒有密集恐懼症的,看著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叫‘屍皰’,是屍毒外顯的跡象,發出來之後,每天以一兩寸的速度生長……再過四五天,等兩頭重逢,你們就要嘎了!”
兩人聽到這裡,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在我麵前跪下了,懇請我救救他們。
“大師,我還是處男呢,我不想死啊!”瘦子哭道。
壯漢撓撓頭,“我雖然三十多了,我也是處男,真的我連女孩的手都沒拉過……”
秋妍妍跺腳說道:
“你們倆可真是不著調,求人救命,扯處男不處男乾什麼!”
我將兩人扶起來,說道:
“我既然能點破你們的情況,肯定能救你們……這邊房簷上,有瓦鬆嗎?”
“有有!很多!”兩人連忙回答。
“那去摘一些瓦鬆,再有一小碗公雞血、二兩糯米,有這三樣東西就行了。”
“糯米,雞血……莊園裡都有,大師你等一下,十分鐘回來!”
兩人說完,便飛快的跑進了莊園。
“他們為什麼會中屍毒?”秋妍妍不解的衝我說道。
“我哪知道,待會問問看。”
“你是想通過這件事,收買這兩個保安,放我們進去?”
我點點頭,“不光是這個,普通人就算想中屍毒都沒機會,所有這件事,肯定和我們調查的情況有關!”
“原來如此。”
秋妍妍一臉無奈的苦笑:
“我本來隻是想幫周燕一個小忙,沒想到事情越弄越複雜了,又是失蹤人口,就是保安中毒……幸虧你答應幫我,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收場。”
等了十幾分鐘,那兩個保安拿來了我要的幾樣東西。
“公雞血和糯米,莊園裡也有?”
這兩樣東西雖然常見,但沈家莊園也不像居家過日子的,我很好奇他們從哪裡找來的,而且速度這麼快。
“要在平時,還真不好找,也是不久前,錢道長讓我們采購了一批貨物,其中就有糯米和大公雞,我們倆剛才偷偷殺了一隻雞……”
我猜測,這個錢道長,應該就是賣葡萄的婦女提到的那位。
他身上疑點頗多,但三兩句話肯定問不明白。
我問兩人:“你們搞這幾樣東西,沒驚動彆人吧?”
壯漢搖搖頭:“大師放心,錢道長還有劉管家他們全都在庵堂呢,兩邊大門是我們兄弟把守的,剛剛我們過去,一個人都沒看到。”
我點點頭,將他們送來的東西,在碗裡調成糊狀,分彆抹在兩個保安腰間的屍皰上麵。
這其實算不上什麼高明的說法,而是我們撈屍人的土方子——
就像爺爺當年用鹹菜水殺死人痾那樣,我們撈屍人對付邪祟,基本都是生活中常見的東西,好用,就是有點繁瑣。
就說拔除屍毒,紮紙人一門,其實有更簡單的手法——紙符!
一道“驅邪符”化水就能搞定,但目前的我,還不能熟練掌握,況且畫符的工具也沒帶,隻能用笨方法了。
“你們感覺怎麼樣?”
我敷好藥,在他們腰上纏了一層紗布,然後問道。
“暖烘烘的,身上一下就沒那麼冷了!”
“是啊,之前我一直犯困,現在精神多了!”
“謝謝大師!”
兩人特彆激動。
“光道謝有什麼用,拿點實際的好處出來!”
秋妍妍衝二人說道。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給我當捧哏。
“嗷對對,不能讓大師白乾活,大師,您看給多少報酬合適?”
那個壯漢搓著手,衝我不好意思的笑著。
我笑了笑:“你們也不是啥有錢人,報酬就算了,我問你們點事情吧,先說你們身上的屍毒,是怎麼來的知道嗎?”
兩人茫然的搖了搖頭。
“我剛才通過你們腰上的屍皰生長的速度,推算了一下,你們接觸的屍毒,應該是三到四天之前!”
“好好想想,你們當時有沒有接觸過什麼特殊的東西,比如……死人!”
兩個保安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搖頭。
“死人?沒有啊……啊大壯哥,會不會是沈夫人的棺材……”
大壯就是那個人高馬大的保安,他心算了一下,一拍大腿:
“不錯,我們是四天前,給她遷墳的!怪不得我抬棺材的時候,全身感覺涼颼颼的……”
“沈夫人?”
秋妍妍皺起眉頭,
“她不是死了好幾年了吧,也不是在這死的,遷什麼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