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生,你要乖哦,姐姐明天再來看你。”
“嗯!”
葉從心嘴角噙著暖暖的笑意,摸了摸忘生的頭頂。
待她身走出院落時,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忘生現在對我的好感度有多少?”
【叮!忘生目前好感度為四十點。】
葉從心扯了扯嘴角。
她對這個數值並不滿意,然而這已經是她用儘手段後能達到的最好結果。
說起來,她對係統也有一肚子牢騷。
為了讓忘生儘快接納她,她在係統的遊說下,選擇用氣運值兌換為忘生梳理記憶的技能,妄圖使忘生恢複正常。
結果氣運值用掉後,忘生的狀況確實也有一點好轉,但仍然和正常人有著很大的差距,最多能勉強聽懂彆人的話。
葉從心深覺上當,又不敢找係統要回氣運值,隻能自己吃了啞巴虧,然後將更多心思用在忘生身上,希望能夠儘快回本。
她心裡想著事,不知不覺就走到獨月峰山腳,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呼喚聲。
“葉從心。”
葉從心眼中閃過一絲惱意。
在五行道宗內,會直呼她名字的就隻有幾個人。
她都不須回頭,就能聽出那是誰的聲音。
她很想一走了之,然而不遠處還有其他弟子聽到動靜,正在往這邊看,她隻得停下腳步,皮笑肉不笑的衝來人道:“修師姐,有何貴乾?”
修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看了一眼葉從心來的方向,“你又去找忘生了?”
“乾你何事?”
“好奇啊。”
“嗬。”
葉從心冷笑一聲。
修蘿也不再追問,而是將藏於袖中的請柬遞給她,“這是靈山寄給清衍真人的請柬,請你轉交給清衍真人。”
“靈山的請柬?”
葉從心一怔,半信半疑的從與修蘿手裡接過請柬一看,上麵果然白孔雀一族獨有的標記。
她心思一動,笑容忽然真切幾分,“多謝修師姐,我會轉交給師尊的。”
說罷,她微微一笑,帶著請柬徑直登上獨月峰。
過了好一會兒,張峻不知從哪個角落跳出來,憂心忡忡道:“請柬交給她真的沒事嗎?”
修蘿翻了一個白眼,“除了葉從心之外,你還能找到獨月峰的其他人嗎?再說宗主隻說將請柬送到獨月峰,又沒說交到誰手裡,我們現在就算完成任務了。後續的事與我們無關,何必去操那份心。”
張峻想了想,覺得修蘿的話十分合理。
再說師尊將請柬交給他時,好像也沒太當一回事,想來應該也不是重要的事。
明白過來後,他諂媚一笑,“今日又麻煩你了,我請你吃靈果。”
“不用。”修蘿無情拒絕,“你陪我打一場就行。”
“啊?又打啊?”
“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
“同意,我敢不同意嗎,我的姑奶奶,你這次千萬下手輕一些。”
“囉嗦,走了。”
“慢點走啊,等等我……”
……
葉從心上山後第一件事便是打開請柬,細細閱讀其中的內容。
她最好奇的問題就是靈山為何會給清衍真人寄請柬。
畢竟她從未聽說過清衍真人和白孔雀一族有來往。
等看完請柬的內容後,她大吃一驚。
“係統,我記得你說過權野覺醒的就是青龍血脈?”
【叮!是的,宿主。】
葉從心的神色陰晴不定地閃爍起來。
誰人不知,世上獨一無二的東西才是最珍貴的。
在青龍絕跡的當今,擁有青龍血脈的權野無疑會成為最受妖族關注的存在。
可如今卻冒出來一個負屭,比權野更純正的青龍後代。
權野的存在瞬間變得尷尬無比。
“不行,必須讓權野知道這個消息。”
葉從心當機立斷,拿著請柬就找上權野。
最近葉從心將精力轉移到忘生身上,權野算是重獲自由,不再隱瞞行蹤,看到葉從心找上門,他瞬間想起被葉從心支配的恐懼,笑容勉強,“小師妹,你怎麼來了?”
換做以前,葉從心肯定要借機演一場傷心失落的戲碼,但眼下卻是毫無心思,“五師兄,你先看這份請柬。”
權野接過一看,臉色大變。
白孔雀居然專門為負屭舉辦宴會!還邀請師尊前去做客!
所以,他們沒有騙他!?
真的有比他血脈還要純正的青龍後代存在!
權野胸口一陣鈍痛,像是被人在心口狠狠擂了幾拳。
“五師兄,你是不是知道負屭的事?”
葉從心最擅長揣摩神情,一看權野的反應就知道他應該早就有所聽聞,隻是不敢確定,或者是不想確定。
權野根本沒聽清葉從心的話,他還沉浸在幻想破滅的痛苦中。
他雖然抗拒他半人半妖的身份,但在得知自己其實是青龍後代,那份抗拒也削弱了不少。
他都已經說服自己,努力適應身份時,突然又冒出一個卑劣的搶奪者,這讓他如何能夠甘心。
“五師兄?五師兄?”
葉從心的聲音鍥而不舍的在權野耳邊回蕩,權野心裡那把火越燒越旺,就在他即將忍不住想要爆發時,葉從心的下一句話突然使他冷靜下來。
葉從心道:“五師兄,自千年前最後一隻青龍在修真界消失,青龍血脈逐漸斷絕。 就算世上真的有負屭,也隻會是存活幾百上千年的老妖,怎麼可能剛誕生不久,我懷疑這是一場騙局。”
權野出於本能想要附和葉從心的話,但想到他在青丘山的所見所聞,他痛苦地閉上眼睛,從唇縫中擠出一句,“不,不是騙局。”
倘若隻是一場騙局,白孔雀又何必大張旗鼓,廣撒請柬。
葉從心眼神一閃,趕緊詢問係統:“係統,怎麼回事,權野不是這世上唯一的青龍後代嗎?”
她之所以懷疑負屭是假消息,是權野回歸時,係統主動告知權野覺醒血脈,氣運翻倍,她想當然以為權野就是唯一的青龍血脈。
係統靜悄悄。
“係統?”
“係統,回答我。”
葉從心又喊了幾聲,係統依舊沒有回應,她便知道自己這是又被係統坑了。
她心下惱怒,麵上不禁也顯出幾分鬱色。
權野便以為葉從心是在替他生氣,感動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羞惱。
他並不想讓自己狼狽的一麵被其他人看見。
尤其是與身份相關的事。
等等。
好像有些不對。
權野眼眸倏地射出一道厲芒,“小師妹,你是從何處得知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