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們沒能見到族長，就被其他長老帶走了。
虞昭獨自進入充滿異族特色的建築，還未落座，白靈忍不住先問道：“你和權野都說了什麼，竟讓他如此失態。”
虞昭瞥他一眼。
白靈都能聽到權野的鬼吼鬼叫，難道會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看來他對權野還沒死心。
虞昭眼神中想要表達的意思過於明顯，白靈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
“你在龍潭山脈以身犯險，救下那群小崽子的事，我們都知道了，這次算我九尾欠你一個人情。”
九尾嘴上對虞昭說著感謝的話，眼裡閃爍著濃重的殺氣。
那些人以為逃離龍潭山脈就萬事大吉？
從他們踏入龍潭山脈起，他們身上就打上了龍潭山脈的標記，無數妖獸收集了他們的氣味，一傳十，十傳百。
隻要他們敢在有妖獸出沒的地方出現，等待他們的會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追殺。
虞昭：“我想用這個人情換一個問題。”
九尾和白靈對視一眼。
九尾問：“你想問的事與飛升有關？”
“是。”
虞昭答完之後，周遭突然安靜下來。
良久。
九尾的聲音再度響起。
“飛升一事，關係到整個修真界，你可想好了？”
刨根問底需承擔因果。
這也是一開始九尾避之不談的原因。
虞昭太年輕，她怕虞昭隻是一時衝動，不僅沒能幫上忙，還破壞了相對平靜的局麵，將修真界攪得一團糟。
但虞昭堅定地告訴她，“我想好了。”
虞昭曾在長生樹前起誓，以重修天梯為己任，不死不休。
她從未忘記自己的誓言。
九尾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似乎想要穿透她的雙眼，望進她的心底。
虞昭坦然接受她的審視。
白靈也為虞昭說話，“虞昭不是輕浮自大之輩，她的話可信。”
虞昭為了得知真相，拿出具有青龍血脈的獸蛋，鳳凰的羽毛，還有九尾承諾的人情，足以證明她的誠意。
白靈甚至時常遺憾為何具有青龍血脈的不是虞昭，那他就不用糾結掙紮，直接將所有心思都投入到虞昭身上。
就算最後沒有成功，他相信虞昭也一定是儘了全力。
他也可以死而無憾。
可惜啊……
聽到身側傳來的歎息聲，九尾也下定決心。
她用妖力隔絕外界，又讓虞昭起誓，絕對不能將她今日所說的話告訴任何人。
在虞昭按照她的要求發誓後，她終於將埋藏在心裡幾百年的秘密吐露。
“紅尾老祖在即將飛升上界之前，用狐族秘法給族長傳送了一段畫麵……”
九尾的眉心不自覺擰緊。
“在天梯的背後，有一條看不見儘頭的絲線。線條極細，一端連接著修真界，另外一端卻無處可查。但畫麵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條細線正在吸取修真界的靈氣。”
儘管虞昭和白靈都猜到紅尾老祖也許飛升過程中看到了很了不得的事，但聽完九尾的講述，兩人仍大腦一片空白，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吸取整個修真界的靈氣？
簡直像是天方夜譚。
在修煉儘頭為化神期的修真界，虞昭很難想象能以整個世界靈氣為食的存在會是什麼樣？
修士？
亦或是……仙人？
“九尾，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家老祖看錯了……”
白靈還是無法接受。
“我家老祖不可能看錯，再說，倘若不是有人在偷偷吸收修真界的靈氣，如何解釋近年來靈氣日益稀薄的情況。”
白靈沉默。
“紅尾老祖傳回來的畫麵可有保留下來？外人是否一閱？”虞昭回過神，冷靜問道。
她雖然也懷疑過九尾所言的真實性，但她不想在沒有看到證據的情況下隨意假設，她更喜歡先求證再論證。
九尾搖頭，“當時的場景是由紅尾老祖直接傳進族長的識海，後來族長想要將那段記憶傳給下一任族長，卻發現他根本無法從記憶中提取那些場景，隻能通過口述的方式代代傳承。”
“紅尾老祖可有發現天梯有斷裂的跡象？”
“沒有。”九尾答完突然意識到虞昭話中的另一層含義，聲音不由拔高，“你的意思是飛升上界的天梯也出了問題？”
虞昭看向白靈，用眼神無聲詢問。
“你沒和九尾族長提過此事？”
白靈啊了一聲，神情比虞昭還要無辜，“啊，我以為我說了，原來沒說嗎？”
虞昭：……
“你們在那裡打什麼啞謎呢？”
看著虞昭和白靈當著她的麵“眉目傳情”，九尾十分不爽。
白靈好不容易才得償所願，自是不敢隱瞞，趕緊將他知道的消息告訴九尾。
九尾心裡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她與虞昭初見時，虞昭就問過有關天梯的事，她當時還以為虞昭誤將抽取靈氣的絲線當做天梯裂紋，並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
原來天梯也出現了問題。
難怪多年來再無人能召喚天梯。
天梯如今是否存在都已成為未知的謎題。
修真界還有未來嗎？
九尾陷入了深深的迷茫與絕望。
白靈有心安慰，絞儘腦汁卻想不出能夠寬慰九尾的話，隻能笨拙地拍打她的肩膀，動作輕柔。
虞昭無心留意他們的互動，滿腦子都是九尾剛才說的話。
倘若紅尾老祖沒有看錯，真的有一條絲線在抽取修真界的靈力，那麼絲線的主人想必是借此來壯大己身。
這讓虞昭不由想到寄居在葉從心身上的邪祟，它也是通過抽取彆人的氣運的方式來幫助葉從心增加修為。
兩者看似不同，卻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條神秘絲線抽走的當真隻是修真界的靈氣？
它與葉從心身上的邪祟究竟有沒有關聯？
她的本意是從九尾口中獲得更多的線索，不想卻製造出新的謎團。
重修天梯之事，任重而道遠。
她手裡的線索還是太少了……
這時，虞昭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
她都想到拜訪九尾狐，怎麼就沒想過去請教“一宗兩門四派”的前輩們。
他們作為修真界的中流砥柱，不可能對天梯之事一無所知。
也許他們就像白靈和九尾，在更早之前就發現異樣，隻是出於各種考慮，封鎖了消息，讓外界無從知曉。
虞昭越想越覺得她的猜測符合情理，當即決定離開青丘山，前往距離最近的百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