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虞昭第一次殺人。
前世,她被趕出五行道宗,淪為喪家之犬,更是全修真界的公敵。
有無數人想要取她性命來討好葉從心。
虞昭不想死,所以她手裡沾滿想要殺她之人的鮮血。
儘管他們素末謀麵,但他們之間隻有你死我活,這一個結局。
這一世同樣如此。
她不想殺人,有人卻欲奪她性命。
在殺與被殺之間,不容她有其餘的選擇。
隻是看著四條生命在她眼前流逝,她難免有些觸動,同時也加劇了她變強的信念。
不想成為待宰的魚肉,隻能成為最鋒利的刀俎。
虞昭長長吐出一口氣,平複下心中的情緒波動,開始收拾殘局。
梅蘭竹菊四君子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殺手,殺人奪寶,手中積攢著大量財富,如今全部便宜了虞昭。
虞昭將她們儲物空間內的物品搜刮一空後,用靈力在荒山挖了一個坑,將四人的屍體填埋。
而後揚長而去,徒留一地狼藉。
暗閣已發布的任務會一直掛在任務榜單上,直到任務完成或是發布者自行取消,才會榜單上消失。
也就是說梅蘭竹菊四君子任務失敗後,&bp;其他人可以繼續領取任務。
虞昭留下戰鬥痕跡就是在向暗閣發送訊息。
我不怕你們,儘管放馬過來!
囂張至極。
暗閣的管理者在領悟到虞昭留下的訊息,心情十分複雜。
隻能說虞昭的作風和他們查到的情況十分相符。
如果不是囂張狂傲之輩,又怎敢違逆師尊,最後被逐出師門。
就連參加拍賣會也不消停,當眾讓青木門弟子下不了台。
更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虞昭的戰鬥力竟如此強悍,僅憑一己之力便解決掉他們暗格最厲害的殺手。
關鍵是離虞昭晉升金丹期隻有不到半年的時間。
她是怎麼做到的?
五行道宗的弟子莫非都是妖孽不成?
暗閣的負責人有些後悔。
早知如此,他便不該貪那幾塊上品靈石接下這塊燙手山芋。
“閣主,梅蘭竹菊四君子已死,追殺虞昭的任務還要繼續發布嗎?”
暗閣閣主手下的黑衣人遲疑問道。
暗閣閣主想了想,冷聲道:“把消息遞給青木門的人,看他們怎麼說,如果他們選擇繼續,那告訴他們還要再加錢。”
任務已經發出去了。
該知道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現在收手也來不及了。
索性便將問題拋給青木門的人,讓他們頭疼去。
“對了,再告訴他們,因為此次任務暗閣損失慘重,所以就算他們取消任務,之前繳納的懸賞金也不會退回。”
黑衣人皺眉,“閣主,這恐怕不合規矩……”
五行道宗的弟子,他們不敢得罪,青木門的人,他們同樣招惹不起啊。
“這件事他們不會說出去,就算打落牙也得給我往肚子裡咽。”閣主渾然不懼。
從青木門的人踏進暗閣那天起,他們就主動送上了一個大把柄。
倘若讓其他人知道青木門的弟子買凶殺害五行道宗弟子,青木門上下都得顏麵掃地,買凶那人難道還能討得了好?
所以暗閣閣主根本不怕王謙等人上門找事。
黑衣人一聽覺得閣主所言甚是有理,於是不再猶豫,領命而去。
……
啪!
蘇鳴攤開手,看著手心裡快有他巴掌大的蚊獸,臉色鐵青。
他豁然站起身,神色憤怒,“大師兄!我們究竟還要在這個鬼地方呆多久!”
三個月!
他們在這個蛇蟲鼠蟻遍地的沼澤林裡足足待了三個月!
彆說虞昭,連外來的修士都很少碰見。
每天還要和無孔不入的蟲獸做鬥爭,蘇鳴早就受夠這樣的日子了。
今日在蚊獸的刺激下,積壓已久的情緒徹底爆發。
方成朗看一眼沒看他一眼,盤腿坐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聲音冷淡,“當初我叫你不要跟來,是你自己不聽,如今你既然不想留在這裡,自行離開便是。”
“大師兄!”
蘇鳴知道留在沼澤林受苦,是他自己的選擇,怪不到大師兄頭上。
但大師兄向來是師兄弟中最寬和大度的,也是師兄弟之間的主心骨。
蘇鳴對他抱怨,其實又是變相的撒嬌,想讓大師兄安慰自己幾句。
誰知大師兄竟會說出與他預期完全相悖的話,蘇鳴又驚又氣,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惶恐。
大師兄好像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會不會也像虞小昭一樣,漸漸疏遠他們?
藍子渝和崔玨對視一眼,兩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他們也察覺方成朗的狀態越來越不對勁,不僅長受噩夢驚擾,對他們的態度也逐漸冷淡,就好像不知何時,他們之間多了一層無形的隔閡。
“大師兄,三師兄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生他的氣。”
葉從心怯生生地站了出來。
她被藍子渝幾人保護的很好,隨身掛著防身的靈符以及驅蟲的藥囊,身在臟汙的沼澤林,身上卻不染塵埃。
方成朗聽到她的聲音後,神色不僅沒有緩和,反而愈發冷峻。
葉從心抿了抿唇,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實則,無邊的怨念在心中肆意瘋長。
這段時間,她伏低做小,努力討好所有人,藍子渝、蘇鳴、崔玨三人對她的好與感度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
尤其是崔玨,對他的好感度足足有85點,隻差五個點,她就能夠汲取崔玨的氣運了。
惟有方成朗,無動於衷,甚至好感度還在不斷下跌。
昨日她查詢方成朗對她的好感度時,驚愕的發現好感度已經跌至20點。
20點?!
葉從心都快被氣炸了。
她此時站出來也不是為了緩和方成朗和蘇鳴之間的矛盾,而是為了刷崔玨等人的好感度。
果然,看到方成朗對葉從心不理不睬,崔玨和藍子渝隱隱有些不快。
小師妹身嬌體弱,還堅持和他們一起在危險環生的沼澤林等待虞昭,說明她心思純善,體貼懂事,大師兄沒有額外的表示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冷臉相待。
“大師兄,是,虞昭是我們的師妹,小師妹同樣是我們的師妹,你為何要厚此薄彼。”藍子渝一臉嚴肅。
“厚此薄彼?”方成朗低笑一聲,“厚此薄彼的難道不是藍子渝你嗎,虞昭和葉從心既然都是師妹,那你為何直呼虞昭的本名,卻稱呼葉從心為小師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