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城拍賣行為了這次拍賣會能夠儘善儘美,顯然做足準備,在破境丹後之後上場的數拍品,雖然沒有能夠突破破境丹的成交價,但也沒有一件冷場,眾人的情緒也被充分調動起來,競爭氛圍愈發激烈。
“接下來拍賣的這一件法器很有意思,若隻是用言語介紹,不能完全展示它的風采,因此請容芙蓉賣一個關子,待芙蓉先親自為諸位貴客演示一遍,諸位一看便知。”
芙蓉的話成功引起眾人的好奇心。
芙蓉嫵媚一笑,先讓人將第八十八件拍賣品送上台。
那是一把紫色的泥製小壺,細柄長嘴,和平日裡泡茶的茶具十分相似。
有人大失所望。
有人好奇心更盛。
虞昭眉頭一皺。
她竟然從紫色小壺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幻術波動。
莫非這把紫色小壺和幻汐訣有關?
這時,芙蓉已經將紫色小壺托在手心之中,向眾人展示一圈,隨後她輕聲細語道:“芙蓉要往紫壺裡注入靈力了,諸位可千萬不要眨眼哦。”
話落,靈力湧動,紫色小殼上泛起淡淡幽光,一絲煙霧從壺嘴中緩緩飄出,緊接著煙霧凝實,幻化出一個約摸三十歲左右的女子。
女子身著一襲緋紅色宮裝裙,柳葉眉,丹鳳眼,一抹紅唇奪人心魄,眼波流轉間又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氣勢。
眾人被她淩厲的目光看得膽寒,下意識屏住呼吸。
就見女子目光一凝,寒聲道:“攔我者,死。”
短短四個字中卻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殺機,修為低微的修士,此時已經額頭冒汗,兩股戰戰。
“展示結束,恕芙蓉冒犯了。”
就在拍賣大廳氣勢沉凝之際,芙蓉溫和的聲音及時響起。
伴隨話音落下,那個氣勢淩人的女修也化作一團煙霧,重新回到紫色小壺之中。
全場安靜一瞬,隨後響起此起彼伏的感歎聲。
“太逼真了!那竟是法器製造出來的幻象!”
“我以為是一個金丹修士站在我麵前,嚇得我大氣都不敢喘!”
“所以這件法器就是用來唬人的?”
“……”
孟玥滿臉驚喜:“虞姐姐,你說幻化出來的那位女前輩是真實存在的人物嗎?如果是真的,那她一定是位很厲害的前輩吧。”
虞昭沉吟片刻,點頭:“我覺得她是存在的。”
她眸光深邃。
儘管她從未見過創造出幻汐訣的明月散人,但當她見到紅女女修的第一眼,她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紅衣女修就是殺夫悟道的明月散人。
這把紫色小壺很有可能是明月散人親手煉製的幻器。
虞昭立時生起拍下它的念頭。
“諸位道友,想必你們已經不需要芙蓉過多介紹,這件法器最大的特點便是可以根據輸送靈力來創造幻象,可以擾亂敵人心神,起到保命的作用,起拍價兩塊上品靈石,加價沒有限製,現在諸位可以開始競拍了。”
原本還對紫色小壺頗感興趣的修士立刻被兩塊上品靈石的價格勸退。
這件紫色小壺的製作手法雖然精妙,在關鍵時刻也許能夠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但用法實在雞肋,而且對於自身的修煉幫助不大。
他們寧願將兩塊上品靈石中蘊含的靈力吸收掉,也不想拿來換它。
同時他們還在心中暗暗腹誹,也不知道哪個冤大頭會買下這樣一件中看不中用的法器。
“十塊上品靈石。”
虞昭舉起手中的號牌。
她才不管其他人是什麼想法,她對這把紫色小壺勢在必得。
眾人大驚,紛紛看向虞昭。
見她年輕卻已是築基後期修士,且氣質出眾,不少人眼裡流露出羨慕嫉妒的神色。
芙蓉一怔,微微笑道:“一百一十九號客人出價十塊上品靈石。”
僅剩不多想要競價的幾人聽到虞昭的報價後,也紛紛搖頭,歇了心思。
最終,虞昭以十塊上品靈石的價格拍下紫色小壺。
她把玩著拍賣行送來的憑證,心情大好。
如果不是為了等待還未上場的太真水,他此時就想拿著憑證將紫色小壺領走,好好把玩一番。
虞昭在為自己有所收獲而感到欣喜時,坐在貴賓席的青木門三人卻將話題引到了她身上
田瀚是第一個認出虞昭的。
龍鳴山穀的事剛過去不久,他對虞昭的印象還很深刻。
如果不是虞昭要去救人,木也也不會堅持去幫忙,他們也不會和木也意見相悖,從而劃清界限。
他將虞昭當作罪魁禍首,神情微凝。
王謙和郭明恩察覺到他的異樣,投來疑惑的目光。
田瀚無聲朝郭明恩使了一個眼色,郭明恩回頭看過去,臉色立刻陰沉下來。
“你們兩人在我麵前打啞謎呢?有什麼話是我聽不得的?”王謙不悅道。
田漢和郭明恩現在就是望著王謙給他們發布任務,自然不敢得罪這位金主,再加上他們心裡的怨氣,就將在龍鳴山穀內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因為知道王謙和木也不和,他們還著重強調木也和虞昭的關係親近。
王謙聽到虞昭是五行道宗的弟子時,還吃了一驚。
修真界有“一宗兩門四派”的說法,看似七個宗門實力相當,然而根據排列順序就能夠看出五行道宗的地位是最超然的。
他引以為傲的青木門丹堂弟子身份,在對方麵前,也變得稀疏平常。
不過,王謙記得五行道宗弟子也有內門、外門和親傳弟子之分。
如果那個叫虞昭的女修隻是一名內門弟子,那他們還能夠平起平坐。
他問:“她是五行道宗哪位真人門下弟子?”
王謙問完話,遲遲不見田瀚和郭明回答,疑惑地看著兩人。
田瀚尷尬一笑,小聲道:“是清衍真人弟子。”
王謙身體一震,頓時語塞。
清衍真人,修真界公認第一人。
虞昭竟然是他的弟子,難怪郭明恩和田瀚對她有怨,卻不敢表露出來,連頭都不敢轉過去一下,生怕被她發現他們眼中的恨意。
王謙心中打起了退堂鼓,想要將此事揭過,卻見田瀚和郭明恩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一副信賴倚仗的模樣。
王謙喉頭一哽,隻覺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