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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帶方成朗離開,方成朗卻躲過他抓來的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眸悲傷地看著虞昭,“小六,跟師兄回家。”
“大師兄,你剛才沒聽見她說什麼嗎!她說她不是小六了!她不回去了!我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走啊!”
任憑藍子渝如何跳腳咒罵,方成朗就是不願意離開,如同一尊遠古的石像,巋然不動。
“二位,我心意已決,你請回吧。”
方成朗固執地不願離開,虞昭也懶得多費口舌,他願意站在這裡就站吧。
她則回身推開籬笆。
“小六彆走!”
方成朗下意識揮開藍子渝,然後上前想要留住虞昭。
急促的風聲在虞昭身後響起。
她眼神微冷,往前跨出一步。
嗡——
方成朗的手在即將觸摸到虞昭時,一個無形的防禦屏障突然彈出,將他的手擋了回去。
虞昭頭也沒回,繼續向內走。
方成朗站在離虞昭隻有一步之遙的位置,看著她遠去卻無法阻止,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
他冥冥之中有種預感,小六再也不會回頭了。
“大師兄,你……”
藍子渝臉上的暴躁和憤怒,在看到方成朗的淚水後戛然而止。
大師兄……哭了?
他和大師兄認識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看到大師兄掉過一滴淚。
不知是不是受到大師兄的感染,藍子渝此時也覺得胸口悶得厲害,夜不異樣的情緒在胸腔中來回衝撞,令他不自覺鼻腔酸澀。
“方成朗,藍子渝,你們想做什麼!”
被叫到名字的兩人回過頭,就看到在山腰的位置,一臉怒容的周今越正以極快的速度疾馳而來。
幾個呼吸的時間,周今越就來到兩人身前,嬌豔的麵孔上除了憤怒還夾雜著幾分不屑。
“周師姐。”
方成朗和藍子渝低聲行禮。
周今越冷笑,“你們不在你們獨月峰呆著,跑這裡來做什麼?”
“接小六回家。”方成朗沉聲道。
藍子渝咬著牙,不說話。
“方成朗,你現在倒是知道悔改了,早乾什麼去了!我之前是不是提醒過你,讓你對虞師妹好一些,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說你心中有數,說獨月峰從來就沒有虧待過虞師妹,如今人都已經被獨月峰趕出來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成朗和藍子渝前腳剛來內院,後腳周今越就收到了消息,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方成朗和藍子渝已經和虞昭說完話,還以為兩人這是堵在虞昭居住的地方門口,逼虞昭出麵。
虞昭都被趕出來,還要被兩人糾纏,周今越氣不打一處來,連表麵的平和也不想再維持了。
方成朗羞愧地低下頭。
周今越確實明裡暗裡提醒過好幾次,是他自以為是,忽視小六的難處。
如今事態發展到這一步,也是他咎由自取。
藍子渝倒是有些不服氣,眸色陰冷又帶著狠厲。
隻是周今越向來強勢,又曾經救過他們性命,他不好出言頂撞,隻能將怒氣憋在心口。
他臉上的神色太過明顯,周今越想要忽略都困難。
“藍子渝,你不服氣是吧?你以為你自己就做得很對?五行道宗裡有關虞師妹的壞話,有七成都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吧!我就好奇虞師妹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你能隨意當著其他人的麵大肆詆毀!正好我現在沒事,你和我詳細說一說,讓我也來評評究竟誰對誰錯!”
周今越應該說是五行道宗弟子中消息來源最廣的人。
隻要是在五行道宗內發生的事,隻有她不想知道,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原本虞昭和葉從心不和隻是一件小事,就算是親兄弟也有鬨矛盾的時候,何況還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師姐妹,五行道宗的弟子還不至於將這種小事時常掛在嘴邊。
是藍子渝無時無刻不在向眾人傳遞虞昭品行敗壞,刁鑽刻薄的信息,也是他在眾人麵前毫不顧忌的說虞昭的壞話。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聽得人多了,信得人自然也就多了。
一來二去,虞昭就成了他們口中的惡人。
這其中屬藍子渝出力最多,功不可沒。
“虞昭心胸狹隘,妄圖獨占師門恩寵,不惜暗害小師妹,罪大惡極。”
藍子渝扯了扯嘴角,溢出一個冷笑。
他可能話說得難聽了一些,但句句都是實話,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的地方。
“好啊,那你說說虞師妹是如何欺負葉從心的,都是你親眼所見的?”周今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她在背後中傷小師妹,還妄圖……妄圖……”
藍子渝努力回想,卻發現根本找不出直觀的證據。
虞昭在他麵前說葉從心壞話時,多是以抱怨的語氣,後來見他不愛聽,連抱怨也沒了。
“對了!她在切磋中故意裝作失手打傷小師妹,這是我親眼所見!”
藍子渝眼睛一亮,終於想起一個至關重要的證據。
當時可是有好多目擊者可以證明他沒有說謊。
“沒了?”
周今越挑眉。
方成朗一臉凝重。
藍子渝急得胸膛都急劇起伏了兩下,“難道這些都還不夠證明嗎?周今越,我知道你喜歡虞昭,但你也不要太過偏心。你可是五行道宗的大師姐,要講公平公正。”
周今越都快被藍子渝氣笑了。
正是因為她是五行道宗的大師姐,她才不能眼睜睜看著虞昭被獨月峰的人這麼欺負。
“我自然是要做到公平公正,先不說虞師妹有沒有說過葉從心的壞話,就你剛才說過的第二條,虞師妹在切磋,中打傷葉從心,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就拿獨月峰來說,你們的五師弟權野不也經常讓虞師妹陪他切磋。他可是體修,拳腳無眼,虞師妹應該受過不止一次的傷吧,所以你們為什麼不站出來指責權野,他可是做得更過分。”
藍子渝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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