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他這嫻熟利落的模樣,可完全不像是被嚇到了啊。
阮秋豎起了大拇指。
“好活,當賞。”
秦鈺晟聞言一頓。
看向阮秋的目光更是帶著一絲笑意。
“那不知阮姑娘要賞什麼?”
阮秋不過順嘴一說罷了,但人家既然問了,阮秋便把目光落在了那已經架上火的野雞身上。
“賞你一個雞腿!”
多大度!
秦鈺晟猜到了。
但卻還是笑著點頭。
“那在下這廂謝過阮姑娘賞賜了。”
“好說。”
阮秋擺手,一副灑脫的模樣。
她性子冷漠是事實,但若是與人相處投緣,自然也是一個開朗之人。
巧的是,這秦鈺晟便極其對她胃口。
等待野雞烤熟的期間,秦鈺晟沉默了半晌後,這才開口。
“阮姑娘對於戰場上之事,乃至於如何訓練士兵,都有著獨特的見地,著實讓人佩服。”
阮秋聞言,掃了一眼秦鈺晟。
“想問我從哪兒學來的?”
她問的直接,反而是讓秦鈺晟不由得一頓,一時間竟然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阮秋見此,卻不由得嗬的一聲笑了。
“有話你就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她不過是不喜歡那些說話留三分,甚至還處處都在試探著自己的人與事兒。
但並不代表阮秋就是個笨蛋,對於這麼簡單的試探還看不出來。
不期然的,對秦鈺晟的印象減分了。
秦鈺晟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這位的變化,一時間便略有些哭笑不得,此女的洞悉能力實在是太強悍了。
但有錯就承認,這樣還可以繼續做朋友。
“是在下冒昧了,因為不知是不是阮姑娘的秘密,所以便帶了試探的意思,以後不會了。”
秦鈺晟笑的溫和。
明明是一國親王,本該是吊炸天的存在,但人家這會兒卻就是表現的十分謙和,甚至做錯了事兒都還會道歉的那種。
阮秋這人吃軟不吃硬,這會兒見秦鈺晟這般,那自然是什麼憤怒都不見了啊。
所以她擺了擺手。
思索了片刻後,這才開口道:“天生就會的。”
嗯?
秦鈺晟愣了一下,隨後便立刻明白了她的這一番話是在回答自己。
天生就會?
這個回答還不如保持沉默。
但瞧著她的模樣又不像是作假,所以秦鈺晟也隻能是微微蹙眉,半晌後點頭。
“那阮姑娘真是天生聰慧之人。”
嗬……
阮秋聞言冷笑。
天生聰慧?
她的天生聰慧可是讓她吃儘了苦頭啊!
不過這種話也無需對旁人多說,不過是淡淡點了點頭。
秦鈺晟見她如此,便想到這又是自己的哪句話惹這位不高興了,但到底是什麼卻不得而知。
阮秋在男人思索著自己是說了什麼話讓她不開心時,阮秋已經翻篇了。
她看了一眼四周,道:“這山林地形很適合鍛煉,但這一路上卻危險重重,受傷必不可免,你會不會心疼?”
阮秋還是很好奇這一點的。
畢竟正如秦鈺晟所言,他隻帶了三千人在此避世般的操練,那可想而知他這是也把人當成了大殺器,給與的希望有很大。
若是真有人受傷了,他是否會心疼?
秦鈺晟聞言,把烤雞翻了個麵後搖頭。
“不會。”
“為什麼?”
阮秋好奇的看著他。
他不是隻有三千人麼?
“因為若是今日不讓他們知道人心險惡,日後上了戰場,他們必然會敗在敵人的軌跡中,甚至有可能葬送了性命。”
阮秋點頭。
但莫名感覺這話好熟悉。
隨即這才反應過來,這話不就是自己在精銳們離開前所說的?
感情這男人還帶剽竊的!
白了一眼秦鈺晟,她的眼神之中多了一絲的鄭重。
“即便他們真的度過了今日的實地演習,但卻仍舊是太差了。”
阮秋目光直白的看向秦鈺晟,眸中坦蕩沒有一絲雜質。
“他們個人的體能不過關,相較於普通人,乃至於戰場上的士兵比起來的確是佼佼者,但……我想你的目的遠不止於此吧?”
三千人。
上戰場的話,這點兒人都不夠塞牙縫的。
這位身份那麼尊貴,接觸的又那麼多,阮秋不信他會考慮不到這一點。
而在明知道的情況下卻還是要堅持去做,那麼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三千人,是他需要內部消化的。
想到了這些,阮秋的腦洞大開,又認真的打量了一番男人後,一時間不由得眯了眯雙眼,道:“你……想要造反?”
秦鈺晟一頓。
隨即眼神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四周。
“沒有人。”
阮秋替他回答。
“我沒聽見呼吸聲。”
在男人詫異的目光下又是繼續搶答。
而在麵對了這樣的阮秋時,秦鈺晟還真是哭笑不得。
她可真是一個神奇的人,能夠把所有的那些算計與嚴肅給消滅的無影無蹤。
但卻絲毫不讓人感覺有什麼不喜。
既然周圍沒人,那秦鈺晟反倒是也冷靜了下來,隨後這才又看向阮秋。
“我若說是,那阮姑娘可是認為我瘋了?”
阮秋怪異的看了一眼秦鈺晟。
在他以為阮秋也認為他不該這麼做,甚至認為他這般做是異想天開的時候,阮秋也開口了。
“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造反。”
一番話說的坦坦蕩蕩。
秦鈺晟一頓,半晌後沒忍住笑了出聲來。
“是,這個問題的確是逾越了。”
他可真是好笑,此事本就與阮秋沒有任何關係,他竟然還妄圖想要從阮秋這兒得到一個結果。
果然是失了心智。
“所以真的是要造反麼?”
阮秋繼續追問。
她對於這一點還是很好奇的。
據說這位是個親王,既然是親王的話,那麼身份地位也很顯然不一般了,似乎沒有必要去冒險造反才是。
但這人心易變,又是這種什麼君臣猜忌最為的古時候,所以一切皆有可能。
她好奇的詢問並不是要跟著造反,不過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
秦鈺晟卻很顯然並不想要這麼乾脆的回答。
甚至還在這時頓了頓,隨即這才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那我若是造反,阮姑娘可是會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