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漁村通往跨海大橋的方向,原來有一片空地,那裡是村民們聚會的地方。
現在這裡被修成了一座中心廣場。
這裡以後將會是整個漁村,乃至整個波之國對外最重要的交流場所。
今天,波之國這個國家,就將在此處對外發出一聲啼鳴,一聲象征著重生的啼鳴。
廣場上臨時搭建了一個高台,上麵模仿法庭布置著諸多席位。
人群彙聚在廣場周邊,陽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在了一片緊張而期待的人群中。
廣場周邊聚集的人數早已超過了漁村的總人口,其中有不少人都是從波之國各地趕來,準備圍觀的。
這裡即將上演一場審判,一場前所未有的審判。
審判席上坐著數個精神矍鑠的老者,還有許多中年人。
他們是流落在外的波之國移民,都是學習法律的,也在其他國家的城市裡擔當過町奉行,或者町奉行的助手。
町奉行負責城鎮裡的執法和審判;儘管忍界是個武力至上的世界,但終究少不了執法者。
畢竟普通人城鎮裡茫茫多的普通經濟糾紛或者普通犯罪,也讓人數稀少的忍者們來處置,更何況忍者們大多數都是隻學砂仁不好好讀書的丈育。
這些老法律人是自告奮勇來組織這場審判的。
今天這次審判,是公審。
而被告,自然就是卡多。
陽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他曾是這個國家一手遮天的統治者,如今卻成為了階下囚,等待著他看不起的那些“泥腿子們”審判。
儘管是公審,但法庭還是給卡多指定了“二次”,也就是類似辯護律師的人物。
開庭時間已到。
隨著一聲鑼響,卡多被兩名強壯的波之國漁民帶到了被告席上。
這兩位漁民今天自願充當法警,或者說同心。
卡多的步伐十分沉重,拖拖遝遝。
曾經不可一世的他如今隻剩下了頹喪和落魄。卡多並不怕直接將他處死,這樣他還能刑場上表演一下,在曆史上留一個不那麼難看的下場,而是將自己包裝成成王敗寇的失敗者。
但如今,這場公審無論如何都會將他的一切外表撕開,將他的醜態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他再也沒有一絲狡辯餘地。
坐在被告席上之前,卡多的目光在人群中遊移,似乎想要尋找一二支持者,但最終隻找到了一雙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肅靜肅靜。”
臨時町奉行拍響驚堂木,宣布審判開始。
另一位臨時町奉行站起身,開始陳述卡多的罪行:
叛國、故意殺人、組織黑幫、非法拘禁、各類經濟犯罪……
每一項指控都會引起無數群眾的低聲咒罵,無數群眾淚灑當場。而每宣讀一項罪行,卡多的腰身都會佝僂一些。
隻是陳述罪行的環節,都引得群眾們人聲鼎沸,即便臨時町奉行多次維持秩序,都起不到作用。
到最後,幾乎都隻能暫停審判,讓人們罵個痛快,等聲音稍微停息,才能繼續。
到了傳訊證人的環節,更是止不住的沸反盈天。
“他殺了我的爸爸!他殺了凱沙!”
年幼的伊那裡忍不住第一個站出來,高舉著小拳頭指向卡多,咬牙切齒道。看他那樣子,如果不是大夥儘力攔著他,他怕是要衝上去把卡多打死。
“村子裡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把凱沙綁在木樁上!一刀一刀的捅在凱沙身上,幾乎把凱沙的血都放乾了!最後他還不讓我們收斂凱沙的遺體,把凱沙的頭挑在木杆上風乾!直到被海鷗吃成骷髏!”
以上這些是達茲納說的,伊那裡泣不成聲,他的母親也紅了雙眼,母子抱在一起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誰讓那個泥腿子反抗我的!”卡多大聲辯駁。
旁邊的漁民砰的給了卡多一嘴錘:“誰讓你頂嘴了?”
卡多啞口無言。如果他要求懲處漁民,那他也逃不了被定罪。即便再囂張再蠢笨,他也知道要是說什麼“那能一樣嗎”之類的雙標話語,怕是會被打死當場。
一旁負責幫卡多辯護的二次隻當沒看見,他本來都不想給卡多辯護的,他甚至都想站在原告席上提起公訴。
臨時町奉行臨時把那個漁民換下來“以示懲處”,來維護法庭的尊嚴。
但那個漁民下去後,卻受到了英雄般的擁戴。
有了達茲納一家子開頭,一個個波之國老百姓都爭先恐後作證,訴說卡多的罪行。
“我曾眼睜睜看著我的房子被他的手下燒毀,我和老伴住了四十年的家啊!”
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者,聲音顫抖著說:
“我的老伴當場就心臟病發作走了!我兒子也被他們打的半死,嚎了一宿就沒了氣兒!他們奪走了我的一切,隻因為我的房子在他畫的什麼開發區圈子裡!”
另一個一頭花白的年輕女子,摟著自己幼小乾枯的孩子眼中含淚:
“我家的漁船被他們燒了,田也被他們灌了海水泡壞了,說什麼我丈夫不肯給他賣命!可是我丈夫給他工作過啊!一天十幾個小時忙個沒完,累的一晚上一晚上吐血!我丈夫累的暈倒在地上,被他活活打死啊!”
就連卡多公司裡,一個原先為卡多工作的職員都受不了了,大聲說道:
“你們不知道,我被逼著給卡多寫過多少顛倒黑白的東西。他每害死一個人,都要讓我們寫成是那個人的錯!這樣他好扣下撫恤金,也不用付罰款!我們還不能不按他說的做,不按他說的做,就再也見不到了!一直到前幾天我們都沒見過那些人的下場,直到前兩天鳴人大人告訴我們,在公司大樓後麵發現一個坑,裡麵都是……”
每有一個證人開口發言,卡多都惶恐不安。他看向不遠處的二次,希望二次能為他辯護一二,但二次根本沒有辯護的意思。
直到町奉行點名二次起身,讓二次發言的時候,二次才勉強說了一句:
“我的當事人原本應該判磔刑的,我覺得有點過,有些違反人道主義精神。我的建議……不如判蟲決吧!煩請油女家的忍者大人出手,幫我們給當事人一個結局。”
卡多:……
在經過漫長的審判後,町奉行們就對卡多做出了最終審判。
結果毫無疑問。
卡多多項罪名成立,按照波之國早年定下的法律,判處死刑立即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町奉行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引起了群眾的歡呼和掌聲。
隨著判決的宣布,卡多被帶離了被告席,徑直前往刑場,那裡早就有行刑人在此等待。
嘣——一聲蒸汽弩響。
在群眾們的歡呼聲中,卡多的生命迎來了終結。
而波之國,也來到了一個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