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花筒寫輪眼!”
鼬覺得自己又行了,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向鳴人。
隻是看到那眼睛的第一眼,鳴人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精神能量向他湧來,似乎是想要影響他的感知。
“精神攻擊?致幻?有意思。”
鳴人這樣說道。
下一秒鐘,他就發現自己被釘在十字架上了。
抬頭,天變成了紅色。
低頭俯視,地麵成了黑色。
天地之間,無數鋼鐵高塔林立,仿若一座座冰冷但又熾熱的墓碑。
十字架腳下,堆著柴薪。
自己和十字架還有柴薪一起,都被放置在夯土堆砌的高台上。
無數看不清麵容的人站在高台下方,舉起拳頭高呼含混不清的口號。
這些人的動作和口號,乃至形體都很粗糙。
但這恰恰卻成了極佳的精神汙染來源,單調、枯燥而恐怖。
“這是要在精神世界對我處以火刑嗎?”
鳴人低聲分析:
“製造火焰灼燒的幻覺欺騙我的潛意識,然後我的體表就會出現燒傷的傷痕?”
“這些幻覺是為了製造精神汙染進行乾擾,好削弱我意識的抵抗強度嗎?”
“如果幻覺夠逼真的話,也許我會被熾熱的氣浪,熏到呼吸困難,在現實中也心肺驟停吧。”
“很不錯的精神攻擊呢。”
鳴人嘖嘖讚歎道。
話音剛落,鼬的聲音在鳴人耳側響起。
“不錯的分析,不過我並不打算那麼做。”
鼬很突兀的出現在十字架旁邊,此時他的造型換了,身上穿上了黑色的麻布長袍,頭上還戴著高聳的黑色尖頂帽,看起來就像是個劊子手。
不,事實上他現在就是這片幻覺空間中的劊子手。
“這裡是月讀空間,是我製造出來的幻術空間,完全由我所掌握。”
鼬手裡提著一把刀,狠狠地刺到鳴人身上。
“喔噢嗷┗|`O′|┛”鳴人嗷的一聲叫了出來。
鼬總感覺鳴人的叫聲聽起來怎麼有點不對勁?
有些興奮,又有些像演出來的。
這人柱力該不是有啥毛病吧!
不過他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在月讀空間裡,還有什麼是他掌握不了的?
想不承受痛苦,從一開始就隻有不被月讀命中才行。
“時間、痛覺、感知,所有事物都由我控製。”
一邊在鳴人身上戳刺,鼬一邊用淡漠的語氣說道:
“你將在這裡度過難忘的七十二小時。這七十二小時中,我會不間斷對你實施磔刑。”
刺了數十刀,十字架上的鳴人被刺的千瘡百孔後,在十字架的正對麵,又出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場景,就好像鏡像一般。
“現在,第一秒剛剛過去。”
鼬說道:“接下來,你的痛苦將翻倍。再一秒過去,你的痛苦還將再次翻倍。”
說著,兩個鼬同時將刀刺到鳴人身上。
幾十秒過去了,此時無垠的黑色大地上,鋼鐵大樓間,到處都是被處刑的鳴人,和作為劊子手的鼬。
鼬感到無比疲憊。
這幻術他快維持不下去了。
說是要讓鳴人在這裡度過七十二小時,但現在還不到一分鐘,他的查克拉和精神力量就要維持不下去了。
現在與其說是鼬在給鳴人處刑,倒不如說他在陪鳴人一起受刑。
刺著刺著,鼬終究還是沒能完全忽略掉眼前的詭異。
鳴人被刺到的時候,手感是貨真價實的,他的慘叫也是無比真實的。
但是他怎麼總感覺,鳴人這像是演出來的?
而且,怎麼所有的鳴人叫聲和表情都一模一樣?
最關鍵的是,鼬想起來了,鳴人的慘叫和傷痕,他好像看到過好多遍了?
似乎每一秒鐘裡,鳴人的表現都是完全一模一樣的,根本沒變過。
等等!這是!
鼬突然發現不對勁了。
他明明隻是想要製造一個普普通通的幻術空間來著!
隻有十字架,受刑的鳴人,還有作為劊子手的他自己。
本來也不該有黑色的大地和紅色的天空,更不應該有無數林立的鋼鐵大樓。
甚至身上的黑色衣物,以及十字架下麵堆砌的柴薪也不該存在!
不知道什麼時候,圍攏在處刑台下方那些模糊的人影,此時變得無比清晰。
每個人臉上都分毫畢現,表情猙獰,細膩而生動。鼬幾乎能看見離得最近的那人,牙縫裡夾的韭菜葉!
甚至每個人呼喊出的口號也完全不一樣,語氣都不一樣!
不對,這些人他壓根就沒想生成,哪裡會下功夫把他們塑造的如此栩栩如生!
“壞了!是幻術攻擊!我中招了!”
鼬冷汗直冒。
“哎呀,終於發現了。”
十字架下堆砌的柴薪中,有一根木頭扭曲變形,變成了鳴人的樣子。
鳴人施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優哉遊哉來到鼬的麵前。
旁邊的無數處刑台上,都在發生同樣一幕。
當看到木頭扭曲變形之時,鼬隻感覺天旋地轉,眼睛酸澀腫脹,太陽穴痛不欲生。
終於,鼬眼前一黑倒在了台上。
當他再次恢複知覺,醒過來時,自己已經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底下劊子手的位置上,已經變成了鳴人。
周圍還是有無數同樣的處刑台,底下還是圍攏了無數看熱鬨的人。
“你的幻術天賦很不錯,是你那雙眼睛帶給你的嗎?”
鳴人問道。
鼬低頭,歎道:“對,這是萬花筒寫輪眼自帶的幻術,其名為月讀。”
“喔——月讀命,掌管月亮與黑夜的神。”鳴人點點頭點評:“看到月亮就會想起黑夜,而後人就不自覺進入夢鄉。以夢鄉為主題的幻術,很好。”
作為一個沒文化的殺人機器,鼬可沒興趣聽這些,他問道:
“我是怎麼失敗的?”
“你的失敗很簡單,因為情報不足。”
鳴人聳聳肩:“你不知道我的精神力強弱,更不知道我在精神力方麵的操控水準比你高還是低,你就貿然對我發動精神攻擊,被我反製再正常不過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鼬睜大了眼睛追問。
“打從一開始我就反製了。”鳴人說道:“還記得一開始我說的那番話嗎?那就是我在反製。”
鼬冷汗都下來了。
鳴人繼續說道:
“你以為那番話是白說的嗎?其實是我故意誤導你,讓你誤以為你想要對我處以火刑。如果你要對我處以火刑,那我會添加更多細節,讓你看到人每一寸皮膚被燒焦的全過程。當然,還是用你的能量。”
“隻可惜你沒上當,還是用刀戳了我,我隻能想點彆的辦法。比如,完善下麵那些人的樣貌。”鳴人一揮手,向鼬展示他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