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獵鬨出這種變故,明昭帝自然沒有了興致。
一行人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顧青鳶傷了喉嚨,每日都要吃幾碗苦藥,鬱悶不已。
本來這等消息是瞞著祁太後的,可宮中人多嘴雜,最後還是傳到了祁太後耳中,祁太後忙派人將顧青鳶接入宮中。
顧青鳶要請安,祁太後忙開口製止,“你傷了喉嚨,莫要開口了。哀家都聽說了,你這也太胡來了。”
雖知是迫不得已,可稍有不慎兩人不被火燒死也要被煙塵嗆死。
可看著顧青鳶明顯清瘦了的臉龐,祁太後又不忍再多苛責,隻道:“此番大難不死,你和永樂會有後福的。”
顧青鳶笑著點了點頭,嗓音沙啞著道:“多謝太後。”
“行了行了,你可莫要開口了,哀家聽得耳朵疼。”
顧青鳶無奈一笑,劉嬤嬤和海棠也都是忍俊不禁。
這時有小宮婢引著容承德和崔氏夫妻二人前來,祁太後不大願意理會崔氏,隻對容承德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母後,兒臣來探望您難道還有不是嗎?”容承德的脾氣再倔,在祁太後麵前也要乖乖收斂。
崔氏溫婉的坐在一旁,隻唇角噙著淡然的淺笑不多言不多語。
顧青鳶卻仍記得那日在慧妃的靈堂前崔氏露出的那抹笑意,陰冷涼薄,崔氏絕非外人口中那般溫潤無害。
似察覺到顧青鳶的視線,崔氏抬起頭,朝著顧青鳶彎唇一笑,這次的笑中並未夾雜著敵意。
顧青鳶挑挑眉,隻覺這崔氏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矛盾,讓人完全猜不透。
容承德與祁太後寒暄一番後,崔氏適時開口道:“青鳶最近整日悶在府裡,日子久了沒病也悶壞了,不如出去散散心,病情也能好得快一些。聽說每年春日行宮景色甚佳,不如帶青鳶去那裡休養病情。”
祁太後眉頭一皺,她差點在行宮丟了性命,崔氏竟還敢提,真是不知分寸!
容承德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母後,兒臣也許久未曾到行宮去過了,不如這次忙裡偷閒去遊玩幾日也好。”
“哀家看你想去是假,幫著某人說話才是真!”祁太後最是不喜歡崔氏這個兒媳,眼下再看容承德如此聽話心情更是不快,“行宮有什麼可看的,不去!”
祁太後剛說完便看著顧青鳶焦急的與她比劃著什麼,便溫聲問道:“青鳶,你要說什麼?”
顧青鳶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聲音聽起來不那麼刺耳,“太後,臣女也想去行宮。”
“你想去?”
顧青鳶點點頭,“上次臣女還有好些地方未曾逛過,如今天氣正好,臣女想去瞧瞧。”
她對那個禁地越發好奇,若能有機會探得一二自是最好。
容承德頗為意外的看了顧青鳶一眼,沒想到她竟然也想去行宮,不過看樣子母後是不會答應了。
他還得再尋個法子才行。
祁太後皺了皺眉,終還是道:“那此番便帶上永樂錦兒他們一道前去吧,人多熱鬨些,有錦兒他們在也不怕再出亂子。”
容承德:“……”
這就答應了?
這不挺好說話的嗎?
明昭帝自然無法忤逆祁太後的心意,畢竟祁太後隻想去行宮逛逛,他身為兒子總不能限製她的行動。
明昭帝麵上應下,轉頭便找了崔氏厲聲質問,“朕聽說是你主動提及要去行宮?”
崔氏轉了轉眼睛,溫婉笑了笑,“怎麼了陛下,有什麼不妥嗎?”
“你明知道……”明昭帝眸光陰沉的盯著她,“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崔氏彎著唇角,眸中含情的看著明昭帝,“多年未見,我想去看看姐姐,想來她一定很好奇自己的夫君和兒子過得如何?我想親口告訴姐姐,他的夫君和兒子都被我照顧得很好。”
“做夢!朕是不會讓你看到她的!”
崔氏壯著膽子走上前,竟輕輕拉住明昭帝的衣袖,聲音嫵媚的輕語道:“陛下,姐姐這麼多年都是一個人待在行宮,想必寂寞極了,您就讓妾身去陪姐姐說說話也好。若陛下想要齊人之福,妾身也沒有意見。”
明昭帝厭惡的拂開她,“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都趁早歇了心思,否則朕一定不會放過你!”
崔氏心寒,紅著眼睛看著明昭帝,“陛下,就算您不愛妾身,可妾身畢竟長著與姐姐一樣的臉。您每年最多不過去行宮待上一月,平日您若是思念姐姐,妾身願意代勞……”
自己被接進宮裡時還是處子之身,可崔淺玥那時已經誕下了容錦,為了瞞過容承德,她的第一次便給了這個全天下最尊貴的男子。
她對明昭帝不僅敬畏更有愛慕,在她心中明昭帝便如神袛一般。
她想得到神的疼愛。
明昭帝冷然看著她,拂袖而去。
他要的從不僅僅是美色。
崔氏眯了眯眼,眸中儘是貪婪的精光。
隻要擁有了崔淺玥的身份,她便能得到這個尊貴的男人,到時候她會得到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