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斥杜變的這個人大約三十幾歲,目光銳利臉色如霜,他的身邊足足站著八名杜府的武士。杜變在腦子裡麵搜索這個人的記憶,很快就對號入座了。此人叫杜一鳴,他的身份在京城杜氏有些複雜。他的父親杜仲達是杜家老太爺的養子,也是杜府的大管家。而眼前這個杜一鳴則是京城杜府的小管家,是杜變生父的心腹嫡係,杜變幾兄弟從小都要稱他為鳴哥。不僅如此,他還娶了杜府一名庶出的小姐,如今是杜府的女婿了。所以一直以來,這位杜一鳴在杜府的地位是很高的,超過杜變這個天閹不知道多少個檔次,畢竟杜變生下來就被譽為不祥之人。甚至杜變從小到大都要仰杜一鳴的鼻息而活,因為他是小管家,隻要他稍稍苛刻一些,杜變和奶娘的日子就會變得非常難過,甚至杜一鳴不高興的時候,杜變就隻能餓肚子。所以從小到大,杜變見到杜一鳴真的如同老鼠見到貓一樣畏懼。杜一鳴對杜變更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他和家主的關係可比杜變親近多了,又是女婿又是心腹。“杜變,我讓你跪下,聽到沒有?”杜一鳴指著杜變喝道:“杜忠你這個狗賊,立刻給我滾進來。”奶父杜忠立刻跪爬著過來。杜一鳴道:“當時跟你們怎麼說的?將杜變這個不詳的孽畜流放到荒島上去,任由他自生自滅,免得給家族丟人。你們是怎麼做的,竟然偷偷養了起來,而且送入了閹黨學院?如今終於釀成了大禍。”杜一鳴說到氣憤之處,直接拿起杯子,狠狠朝杜忠砸過去。杜忠不敢躲,活生生被砸得額頭出血。杜一鳴目光望向杜變道:“孽畜,你知道你在南寧府做的事情,讓父親有多麼被動嗎?你知道因為你的闖禍,家族損失了多少嗎?你多了不起啊,竟然代表著閹黨打敗了漓江書院和南海道場,現在京城都說我杜氏要叛出文官集團,要投靠閹黨了。三叔的巡撫之位差點就不保,家族至少損失了十幾萬兩銀子。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個該死的孽畜。”杜變此時心中一陣苦笑,他還以為家族是來招安的,結果證明他想多了,家族是來興師問罪的。他在桂林三大學府大比武中一鳴驚人,沒有想到非但沒有得到家族的認同,反而口口聲聲孽畜孽畜。他應該也算是大放異彩了吧,家族難道就沒有想過招安他,栽培他?一個大家族人才最重要不是嗎?然而證明杜變想多了,文官集團口口聲聲渴望人才。但他們心中對人才並不太在意的,他們覺得隻要手中掌握資源,再多的人才都可以推出來,很多時候所謂的才華隻是一個噱頭,掌握權力,武力,財富才是最重要的。當然某種程度上,他們是對的。人才和明星也差不多,隻要花資源去捧總會有的。然而,人才可以捧出來,天才卻不是,此時的杜變就是一個天才了。“杜變,你這個禍害不能再留在廣西了。”杜一鳴道:“跟著我回京城,是不是能活著,就看你懂不懂事了,還要看你的造化。”杜變道:“那怎麼才算是懂事呢?”杜一鳴道:“脫離閹黨,公開攻擊李文虺,並且承認自己在三大學府大比試中作弊。隻有這樣才能換取家族的原諒,才能保得性命。”杜變道:“我這樣做,家族會重用我嗎?”杜一鳴冷笑道:“你想多了,頂多也就是保住一條小命。監禁在家,一輩子不得出門半步。”接著,杜一鳴揮手道:“來人,將杜忠的手腳打斷。將杜變這個孽畜用鐵鏈鎖起來,將杜麗娘這個賤人鎖起來,全部帶回進城,等候發落。”“是!”頓時四名杜氏的武士上前,兩個要去打斷杜忠的手腳,一個前來綁杜變,一個去綁奶娘。奶娘大聲道:“杜忠,你為何要去學院找變兒,我死了也不會原諒你。我的變兒,你快跑,去向李文虺大人求救。”奶娘沒有求饒,他知道求饒也沒有用了。“找誰都沒有用了。”杜一鳴冷笑道:“動手。”兩名武士對準奶父杜忠的手腳,就要猛地砸下去。杜變心中歎息一聲,揮了揮手。頓時李三,李四兩個東廠高手如同鬼影一般,瞬間出現,擋住了兩名杜府武士的毒手,救下了杜忠。“杜變你敢反抗?找死!”杜一鳴厲聲道:“給我廢掉這個孽畜,斷掉他的四肢。”頓時,兩名杜府的武士朝著杜變衝來。杜變揮了揮手。“嘩嘩嘩……”頓時,幾十名東廠武士湧了進來,彎弓搭箭對準了杜一鳴和他帶來的幾名武士。杜一鳴帶來的武士完全定格,絲毫不敢動彈,隻要稍稍一動,就會立刻被射成刺蝟。杜一鳴臉色一變道:“杜變,你這是要造反嗎?”杜變緩緩走到他的麵前道:“你看著挺聰明的啊,你究竟長著什麼腦子啊?你難道覺得我會束手就擒?在廣西的地盤上你還如此囂張?為什麼啊?”杜變真的很納悶,這杜一鳴看上很精明啊,為何口口聲聲孽畜,喊打喊殺的,一點都不怕杜變翻臉?這是因為杜一鳴從小就太了解杜變了,知道這個孩子懦弱自卑,沒有絲毫反抗精神的。而且他覺得杜變在閹黨集團的地位也就是那回事,所以還是按照之前的態度,先聲奪人,強勢鎮壓。然而他卻不知道,眼前的這個杜變已經不是之前的杜變了。杜變道:“來人,先將我的奶父奶娘送走,到附近的房子暫時安頓下來。”接下來的一幕,他可不想奶娘看到。“是。”兩名東廠武士上前,恭敬第將杜忠和杜麗娘攙扶著離開了。“變兒。”奶娘不放心喊道。“沒事的,奶娘。”杜變笑道:“我和一鳴哥好久不見了,正好借著機會好好聊聊。”……經過短暫的搏鬥,東廠兩名高手將杜一鳴按在地上。奶娘走了之後,杜變來到杜一鳴麵前,毫無儀態地蹲了下來。杜變伸手,輕輕拍打杜一鳴的臉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最近光遇到傻逼了。”杜一鳴不敢置信望著杜變,仿佛第一次認識一般。杜變道:“一鳴哥,聽說你還娶了我一個庶出的姐姐了,長得美吧?用、睡得很爽吧?”杜一鳴冷冷道:“杜變,你竟敢這樣對我,莫非是活得不耐煩了嗎?你難道不知我在杜府的地位?”“彆死不死的,多不吉利啊。”杜變道:“說正經的,我們閹黨福利好得很,要不然你也加進來?讓我那個庶出的姐姐守個幾年活寡,順便給你戴一頂綠帽子?我們杜家出兩個閹黨,多光榮啊?”接著,杜變道:“來人,幫我將一鳴哥按住了,我要親自給他動宮刑。”這話一出,杜一鳴駭然色變,嘶吼道:“孽畜,你敢?”但是下一秒鐘,他就活生生被按在了桌麵上,扒下了褲子,雙腿大張。“一鳴哥,你今年才29歲吧,這個時間閹割是有點晚了。”杜變道:“不過好飯不嫌晚,我們閹黨福利太好了,有這樣的好事我怎麼能夠忘記你一鳴哥呢?”杜變拔出匕首,在杜一鳴的要害揮來揮去。頓時,杜一鳴真的幾乎要嚇尿出來了,但依舊色厲內荏道:“杜變,你不要作死,你要是敢傷害我,杜府一定會將你碎屍萬段,啊……”杜一鳴沒有說完,就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因為,他的左手筋脈活生生被杜變絞斷了。接著杜變隨手又絞斷了他的右手筋脈。“跪下,我就放過你。”杜變道。“你做夢……”杜一鳴嚎道。“噗刺……”杜變猛地一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大腿。杜變道:“我倒數三個數,你不跪下,我就閹掉你。”“三,二,一……”杜一鳴直挺挺地跪了下來。杜變道:“你嘴巴不求饒,舌頭就沒有用處了,我索性割掉吧?”杜一鳴真的不想向這個曾經的廢物求饒,但是性命攸關,他不得不妥協。“杜變弟弟,求……求你放過我。”杜一鳴顫抖道。杜變露出笑臉道:“好的呀。”然後,他手中利刃猛地一揮,直接將杜一鳴命根子連根割掉,活生生閹割了。“閹黨歡迎你,皇宮是我家。閹割你一個,幸福全家人。”杜變道:“一鳴哥,不用謝了。”杜一鳴隻覺得腿間一涼,然後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低頭一看,頓時發出了無比淒厲的嚎叫。“啊!”……注:兄弟們,淚求推薦票呀,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