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最終,麵談的地點定在了安曇村最好的咖啡店。
不過說是最好,實際上也就是東京圈內一般咖啡店的水準,唯二的優勢也就是那還算寬敞的麵積,和相對不錯的私密性了。
翌日,上午九點半,銘海次郎領著副社長以及副社長的秘書,早早地便來到了咖啡店內等待。
對於這麼早就來等著,副社長是多有腹誹的。
再怎麼早到,也不至於提前半小時吧?
更何況這次他們要見的人,又不是什麼高身份的人,隻是一位才出道的歌手而已。
歌手和株式會社,中間的差距可不是單‘才華’就能抹平的。
哪怕他隻是織田株式會社的副社長。
但不管他怎麼想,銘海次郎才是拿主意的人,他隻能老實的執行。
不過嘛……
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能讓他提前半小時到的人,究竟長什麼樣。
“9點55了。”
銘海次郎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臉上的神色愈發激動難耐了起來。
坦白的說,昨天晚上他就沒有休息好。
“是的,還有5分鐘就到約定的時間了。”
副社長接上了話茬。
為了給予那位j足夠的尊重,他們已經在這裡乾坐了25分鐘了。
“我出去接他。”
銘海次郎站起了身來,接著看了一眼自己的助手,後者心領神會的亦跟著站起了身來。
他是通過私人的渠道聯係到的j。
那位號稱在業界從不偏袒誰的老人,在提及j的時候,是分外偏袒的,言談之中,滿是照拂。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對方的意思。
“這個讓秘書來就好,長崎。”
副社長轉過頭去,看向了長崎夏子。
“好的,社長。”
長崎夏子很是聰明的省略掉了那個副,微微躬身,走向了門口。
可還沒等她邁開第一步,銘海次郎便叫住了她。
“你回來。”
“……”
長崎夏子看了看副社長,又看了看銘海次郎,在前者的眼神示意下,她垂下了眼眉,回到了副社長的身旁站著。
同時,她的心底也跟著犯起了嘀咕。
銘海次郎是副社長、社長都要巴結的人物,從前者到織田株式會社以來,也沒見他對誰這麼上心過,更沒見他對誰那麼給麵子過。
可眼下這幅樣子,屬實是讓她開了眼界。
到時候我也留意一下吧,說不定能巴結上厲害的人物呢。
她這樣想著,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那這樣吧,我們一起去接他。”
眼看著銘海次郎已經站起了身來,副社長縱然心裡再不情願,也隻能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站起身來。
“也好。”
銘海次郎點了點頭,等副社長起身後,他走在了前麵。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殺到了咖啡店的門口,等待起了j的到來。
大約三又三分之一分鐘後,兩道談笑著的身影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銘海次郎稍微睜大了眼睛,很是好奇的看向了那個穿著襯衣的年輕男子。
他的眼眸裡隨之倒映出了那張無比俊朗的臉龐。
坦白的說,j確實很帥,五官立體,鼻梁挺翹,劍眉星目。
且和那種男人們都不太喜歡的花美男不同,j的帥是陽剛的那種帥。
就是有點……太年輕了。
至少比他想象中的j,要年輕個七八歲,現在的j看上去也就是十**歲的樣子。
不過j怎麼還帶了個女生來?
是想在女朋友麵前展示一下能力嗎?
他這樣琢磨著,卻是不動聲色地露出了一個笑容,朝著渡邊悠和濱邊涼子揮了揮手。
而副社長則是愣住了。
那張臉,他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安原家的聚會,那張臉不知道被多少人記住了。
作為圈子的邊緣至極人物的他,是看到了和安原家千金相談甚歡的渡邊悠的。
更在無意間瞧到了後續。
——渡邊悠舉起巴掌,把雨宮家的大少爺嚇得哆嗦的畫麵。
咕咚。
下意識地,他咽了下口水,臉上擠出了一個更為諂媚的笑容。
他心底的不滿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飛速運轉的思維。
要是他能和渡邊悠搭上線的話……
“j老師!”
等到距離差不多後,銘海次郎熱情的迎了上去,副社長緊隨其後。
長崎夏子看著站在渡邊悠身側的那道倩影,神色一怔,宛若雷擊。
她突然覺得有些天旋地轉。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濱邊涼子望向了她這邊。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了一瞬。
半秒後,是以她神色慌張的躲開了視線。
【你知道嗎?我現在認識的人,擁有的人脈,是你的好幾倍,伱憑什麼看不起我!】
【你就抱著你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臉男朋友,一起溺死在臭水溝裡吧】
——沒來由的,她說過的,想過的那些話再一次的於她的耳畔響起。
窒息感頃刻間便吞沒了她。
等到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跟著大部隊回到了咖啡店內,作為生活秘書,站在了副社長的身側。
“我就不客套了,開門見山的說吧。”銘海次郎向助手遞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的從公文包裡拿出了這次的合同,“這是我們能夠開出的最好條件了。”
這樣的合作談判,他是很有經驗的。
他知道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的,更清楚的明白,這樣的合作談判裡,要沉得住氣。
這樣才能以最小的代價得到最多的利益。
但偏偏給他聯係方式的老人專門提到了這點,還點了他好幾句。
他也就心知肚明該怎麼做了。
“不著急,我先看看合同。”
渡邊悠沒有急著答應,隻是接過了合同,默默地翻看了起來。
對方還很貼心,把涉及到金幣,以及履行責任的部分用黑色的加粗字體標注了。
這倒是方便了他查看。
“這個再錄一遍《打上花火》是什麼意思?”
渡邊悠放下合同,指了指第三頁的中段位置。
這裡也用黑色的加粗字體標注了。
“您第一版的《打上花火》很好,但於我們這部都市劇而言,可能男女對唱版本的要更適合一點。”
銘海次郎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見。
“這個倒是沒問題,不過我得指定合作的搭檔。”
渡邊悠抬起眉來,望向了銘海次郎。
“……可以。”
銘海次郎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了答應。
“但你得保證,你的那位搭檔,水準不能低於職業歌手,如果保證不了的話,那就沒得談了。”
他想了想,還是補上了這句話。
“放心,她的唱功是職業級的。”
渡邊悠點了點頭,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在音樂上,小由紀說是嚴以律己完全不為過。
她對彆人提的任何要求,都是她自己能做到她才會提的。
“完成版的歌曲,我需要先試聽。”
銘海次郎輕輕敲了敲桌麵。
他是那種事情沒開始前會很激動,但事情開始後,會愈發的進入狀態,愈來愈冷靜的那種人。
“沒問題。”
渡邊悠答應的很痛快。
銘海次郎也算是把他想說的給提前說了。
“那我這邊就沒有除了合同上寫著的其他要求了。”
銘海次郎鬆了口氣,身體微微後傾,道出了這句話來。
這樣開門見山的談,確實要輕鬆的多。
至少那些交談困難的內容,從一開始就能提出來。
“嗯。”
渡邊悠應了一聲,繼續看起了隻剩下了兩頁的合同。
截止到目前為止,對方給出的這份合同,和昨天山野裕誌給他的那份合同,內容是完全一樣的。
似乎那位老人早就料到了一樣。
給的那份合同,更像是一種參考。
“看完了,我這邊沒有問題。”
渡邊悠放下了合同。
“那麼,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聞言,銘海次郎長舒了口氣。
儘管渡邊悠還沒有簽字,但他還是向渡邊悠伸出了手。
“嗯,合作愉快。”
渡邊悠點了點頭,和他握了下手。
“j老師!能給我簽個名麼!”
待到兩人的手鬆開,一直旁觀著的副社長終於是找到了機會,拿出了鋼筆和筆記本,向渡邊悠遞了過去。
“我是《挪威的森林》的書迷,也是您的書迷。”
要讓一個人記住你的最好辦法,那就是拍馬屁,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他自詡對這些文人是相當了解的,拍他們作品的馬屁,遠比直接拍他們本人的馬屁,來的效果好。
“謝謝你的喜歡。”
渡邊悠接過了鋼筆,在筆記本上簽上了自己姓氏。
“《挪威的森林》!?”
銘海次郎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
合著這位天才歌手,還是那本現象級暢銷書的作者!?
不是……
這人是怪物吧!?
他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啊!
“呃,那是另外的事了,我們還是先簽合同吧。”
渡邊悠笑了笑,把話題拽了回來。
“……好吧。”
銘海次郎沉默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先問問她才行。”
渡邊悠向銘海次郎遞去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跟著轉過頭來,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濱邊涼子。
“涼子,我可以簽吧?”
他是知道涼子和長崎夏子之間的矛盾的。
他更清楚奶奶那委婉的言語下意味著什麼。
這樣的人說話有多難聽,他是知道的。
所以,他不介意在這種時候給對方狠狠地一巴掌。
——當然,是無言的。
“……我覺得沒問題。”
濱邊涼子先是一愣,眼裡掠過了一抹驚訝與感動。
其實她跟著他來的目的,就是想見識一下他是怎麼談合作的,壓根沒想到話題會到她這裡。
她也知道悠這麼說的意思。
這個叫她小摳門的壞家夥是在幫她找回麵子。
找回她在童年時被詆毀,卻無話可說的麵子。
但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在意過。
她早早地就知道了一件事,他人的看法並不重要。
或者用他的話來講,大多數人的人生裡,其實沒有那麼多的觀眾。
可說是這麼說,她的心裡還是暖暖的。
“好啦,她點頭了,我可以簽了。”
渡邊悠攤了攤手,一副懼內的無奈模樣。
接著,他重新拿起了鋼筆,在合同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長崎夏子知道,渡邊悠沒有刻意的看他,濱邊涼子也沒有刻意的看她。
但在這一刻,她卻覺得他們都在看她。
看她的笑話。
看她像是個小醜。
她咬了咬嘴唇,眼神既畏懼又害怕,一副失掉了脊梁的喪家之犬的模樣。
她很怕濱邊涼子提一句她們之間的矛盾,她做過的那些事情。
她很清楚,對方都不需要提的太明白,隻要語氣不對的一句話。
她相信,一臉諂媚的副社長會很樂意當著他們的麵,給她足夠的教訓。
譬如說,把她開除。
下一瞬。
她向濱邊涼子遞去了一個祈求的眼神。
可令她擔憂的事情終究沒有發生。
濱邊涼子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她鬆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感。
可等這股慶幸感回過味來,強烈的自卑感便緊跟著湧了上來。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還是這樣。
她在濱邊涼子的麵前,似乎從來就沒有占據過優勢,也從未真真正正的抬起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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