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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想要兼顧學習、打工還有戀情,並麵麵俱到,是很難做到的,甚至於更直白點講,是不可能做到的。
更彆說隨著《挪威的森林》的獲獎,渡邊悠那邊的事情,會不可避免的多起來。
兩者相疊加的情況下,就算是濱邊學姐能夠找出空閒時間來,自己的好哥們這邊也不一定能有時間。
當彼此的空閒時間對不上的時候,關係的降溫是必然的。
網絡上聊得再火熱,也遠不如天天見麵的一句簡單問候
——這是他舅舅曾經告訴過他的原話,他覺得很有道理,便一直記到了眼下。
而要想打破這樣的僵局,也很簡單,那就是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因為距離很近,自然而然的很多事情就會有操作空間。
但以女生們的矜持來講,這樣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更何況這個女生還是濱邊涼子,那個恪守原則,自立自強的高嶺之花。
可不管他怎麼想,當事實擺在他麵前的時候,他也就隻能接受事實。
“渡邊!”
他抬起手,同迎麵走來的兩人揮了揮手,同時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高倉真希。
她此刻的表情很是微妙。
剛才他們才提起了有關早川由紀的問題,麵對高倉真希的擔憂,他拍著胸脯表示,這個暑假,隻要早川同學主動一點,一切就能好起來。
嗯……
確實也是好起來了。
就是好起來的人是濱邊涼子。
“桐山,高倉!”
渡邊悠同樣抬起手,同兩人揮了揮。
趁著這個間隙,濱邊涼子也悄悄地鬆開了握著渡邊悠的手。
“……你們這是在偷偷約會?”
等到渡邊悠和濱邊涼子停下腳步,來到了吧台前後,回過神來的高倉真希壓低了聲音,一臉八卦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作為小由紀的好閨蜜,她得先把情況弄清楚了,再做要不要告訴後者的決定。
倘若渡邊悠已經在和濱邊涼子交往了的話,那她會毫不猶豫地跟小由紀講,並勸她放棄。
“差……”
“如果是約會就好了。”濱邊涼子打斷了渡邊悠的發言,對上了高倉真希的視線,自然的歎了口氣,“是我拉著他陪我出來閒逛。”
她剛才去拉渡邊悠的手的動作是有意而為之的。
要的就是讓高倉真希多想,眼下再進行解釋,這樣一來,就能在一定限度內,刺激到由紀,讓後者更加主動,同時,也不至於讓她失望。
當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是給後者一個信心。
她清楚的很,在小由紀看來,她和她是平分秋色的。
既然自己都能這樣‘偷跑’了,那她又有什麼不行的呢?
“噢……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咱們的高嶺之花被攻略了呢。”
高倉真希輕輕拍了拍胸口,一副鬆了口氣的模樣。
可她視線的餘光卻是從未偏移過,一直落在了濱邊涼子的臉上,仔細的觀察起了後者的微表情。
對濱邊學姐的那個解釋,她是半信半疑的。
“我倒是想,可某人根本不給機會啊,一點都不主動。”
濱邊涼子癟了癟嘴,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
她確實得感謝聖女大小姐。
這段時間的交鋒,她從後者的身上學到了很多。
“渡邊是這樣的,跟商店街殺魚的老板一樣,都冷漠的很。”
桐山和馬恰合時宜的打起了圓場。
跟著,他轉過身去,向工作人員遞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隨即拿出了一張諭吉遞了過去。
也得虧這個節點的電玩城不是那麼的忙,要是很忙的話,後者估計早就不耐煩了。
“換100個幣。”
這家電玩城的兌換比例是100日元等於1個遊戲幣。
“好的,請您稍等。”
工作人員接過了紙幣,在用機器辨彆了真偽後,他拿出了一個做工還算精致的紙盒子遞了過來,盒子上麵寫著‘100’。
“這是您的100個遊戲幣,如果使用不完的話,可以暫存在這,也可以選擇退還成現金。”
“好的,謝謝。”
桐山和馬接過了盒子,然後轉過頭向渡邊悠遞去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他是打算勻一半給後者的。
抓個娃娃而已,以他的水平,隻能說灑灑水啦。
“我自己來。”
渡邊悠搖了搖頭,也掏出了一張諭吉遞了過去。
“100個遊戲幣,謝謝。”
“好的,這是您的遊戲幣,請您收好。”
工作人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了他。
接過遊戲幣,四人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塊兒,一同走向了抓娃娃機的區域。
“對了,你們這是?”
此前一直沒能插上話的渡邊悠終於抓住了機會,看向了桐山和馬與高倉真希。
“交往後的第一次約會。”
高倉真希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很是坦然,但白淨的臉龐卻是不自覺地紅潤了起來。
“!?”
這次,驚訝的就不止是渡邊悠了,濱邊涼子也跟著驚訝了起來。
他們前幾天還在討論呢,結果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所以是誰先告白的?”
濱邊涼子忍不住的加入進了話題裡。
“是我。”
桐山和馬老老實實地舉了舉手。
“牛的!”
濱邊涼子眸光一亮,向桐山和馬豎起了拇指。
“……”
可這次,桐山和馬並沒有像往常那樣,給出很是輕浮的舉動,隻是撓了撓頭,傻笑了一下。
談笑間,四人來到了娃娃機的麵前。
桐山和馬倒是沒有多想,自然的拉起了高倉真希的手,去到了一台娃娃機前,摩拳擦掌的打算大乾一場。
顯然,他們在換遊戲幣前,就已經決定好了要玩哪個娃娃機了。
“所以,你想要的是哪個玩偶?”
在目送著桐山和馬和高倉真希離開後,渡邊悠轉過頭來,看向了身旁的濱邊涼子。
“就我們麵前的……不對,那個可以嗎?”
濱邊涼子的視線落在了側麵的那台娃娃機上。
那雙美眸中掠過了一抹複雜。
“呃,伱是說那個貼著標語的那個麼?”
渡邊悠望向了她看著的那個方向。
一台嶄新的娃娃機矗立在那。
娃娃機內的白光灑在了娃娃機內玩具熊的身上。
熊的脖頸上係著一個蝴蝶結,上半身穿著紅色的短袖。
其做工和彆的毛絨玩偶一比,說是高下立判完全不為過,肉眼可見的精致許多。
隻是嘛……
其娃娃機外沿貼著的那行標語,也確實勸退了不少人。
【難度等級ax,請顧客自行斟酌】
“是的。”
濱邊涼子抿了抿薄唇,眼底的情緒愈發的複雜了起來。
就在他們倆對話的間隙,一對情侶急匆匆地和他們擦肩而過,接著坐到了那台機器前。
男生拿出了一個稍小一些的,上麵寫著30的紙盒,然後打開了紙盒,在身旁女友的期待眼神下,拿出遊戲幣,投進了投幣機。
在一陣經典的嘀哩嘀哩的電子音樂中,機械抓順勢而下,然後穩穩當當地抓了個空。
女生的眼神隨之黯淡了一瞬。
“沒關係,這才第一次呢。”
男生想也沒想的投進了第二枚遊戲幣,接著更加耐心的操控起了機械抓。
然後,他又抓空了。
“還有28個幣,機會很大!”
男生撓了撓側臉,繼續往裡塞起了遊戲幣。
在來之前,他是和女友誇下了海口的。
剛才他也在普通的娃娃機那裡實踐了一下,確實也迎來了周遭一圈人的驚歎,更是讓女友拿到了想要的那個玩偶。
沒道理在這裡折戟沉沙的。
“悠,你說他能抓到嗎?”
濱邊涼子眼底蔓延的情緒收斂了起來,她往渡邊悠的身側靠近了些,小聲的問了起來。
“你覺得那個玩偶熊值多少錢?”
渡邊悠沒有回答,反倒是問了一句。
“6425日元。”
濱邊涼子想也沒想的就給出了回答。
“……”
渡邊悠沒有搭腔,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這個數字未免有些太精確了。
“要不,還是算了吧。”
濱邊涼子轉過頭來,看向了渡邊悠。
眼下那個男生已經失敗了十來次了,雖然每次都有進步,鉤子能夠碰到玩偶熊了,但每每抓起來的時候,鉤子都會‘肌無力’一下,接著玩偶熊便會滑落在地。
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男生應該是抓不到那個玩偶熊了。
雖然他還有十來次的機會,但她的心裡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時間並不能像是心靈雞湯說的那樣,治愈一切】
【有些事、有些人的離開,往往是伴隨一生的】
【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或許是打開的冰箱,或許是不經意的一句話,那片陰沉的天空便會又一次的下起暴雨】
【人們都以為自己忘了,實際上他們比誰都記得清楚】
【正因為刻骨銘心,才會拚命的催眠自己,表示已經忘了,已經不在意了】
【染上了賭癮的父親,被丟掉的停產了的玩偶熊,離世的母親,都是她難以釋懷的事情】
【同樣的物品在不同的人那裡,承載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人終究會被年少時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或許,再生產的玩偶熊也像她的人生一樣,有了一個新的開始】
【戀愛選項已更新,我全都要進階主線已開啟】
【要幫雨後的茉莉取回那為數不多的,美好的童年回憶嗎?】
“不行。”渡邊悠搖了搖頭,以玩笑般的語氣道出了那句話來,“你激起我的好勝心了。”
剩下的十來個遊戲幣轉瞬即逝,那個男生站起了身來,讓女友等一下他,接著,他又急匆匆的去了一趟前台,又兌換了30個遊戲幣。
接著,他又繼續抓了起來。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30個遊戲幣轉瞬即逝。
男生不服氣,打算再跑一趟。
可這次,他的女友拉住了他的手,表示不用了,已經夠了,但還是沒有攔得住他。
不過這次,可能他的資金也不太寬裕了,他隻換了20個遊戲幣。
然後不出意外的,全都失敗了。
男生的臉漲得通紅,不過他的女友倒是沒說什麼,反倒是柔聲寬慰著他。
好說歹說,男生終究還是釋懷了大半,起身離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台娃娃機,隨即有些不情願的離開了。
而在目送著這對情侶離開後,不少人儘都交頭接耳了起來。
“所以我都跟你說了,好的毛絨玩具哪裡有那麼容易拿到,老板又不是傻瓜,開店是為了掙錢的,要真那麼容易抓起來,不是純在送錢麼?”
一個戴著眼鏡的,約摸十**的青年看著自己的女友,小聲嘀咕了起來。
“……”
他的女友沒有搭腔,臉上的表情也仍看不出喜怒。
“而且人家都說了,請自行斟酌。”
他又接著說了起來。
“……”
聽著男友的說法,那個女生皺了皺眉,站起身來,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發作。
“我去趟廁所。”
她轉身離開了這裡。
類似的竊竊私語的聲音並不少,來抓娃娃機的也大都是年輕的情侶,大家很能理解彼此的心情。
試問誰又不想在自己的女孩麵前秀一把呢?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秀一把,就能秀的。
“走吧。”
渡邊悠拉起了濱邊涼子的手,邁開了步子,坐到了那台娃娃機的機器前。
該說不說的,這邊的老板還是挺貼心的,還給配了兩個椅子。
“嘖,又有蠢人要送錢了。”
戴著眼鏡的青年望著渡邊悠的背影,嗤笑了一聲。
女友的離開讓他很沒麵子,但人家說的是去上廁所,他也不好說些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但在本就安靜的這一刻,卻是分外清晰。
“……”
濱邊涼子蹙了蹙眉,表情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作勢就要轉過頭去罵那個人。
她都舍不得罵的人,一個路人憑什麼擱那兒嘰嘰歪歪的。
“彆,沒關係的。”
渡邊悠抓住了濱邊涼子的手,攔住了她,接著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彆衝動。
接著,他打開了裝著遊戲幣的盒子。
摸出了一枚遊戲幣,輕輕投進了投幣口。
在控製鉤子,在等到鐵鉤移動到玩具熊的頭頂後,他摁下了那個紅色的按鈕,鐵鉤順勢向下,跟著穩穩當當地抓住了玩具熊。
戴著眼鏡的那個青年的表情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
要是真被渡邊悠抓起來了的話,他就成小醜了。
在電子音樂的伴奏下,鉤爪不出意外的滑落了。
呼。
戴著眼鏡的青年鬆了口氣。
他就說嘛,要是真有這麼容易的話,那老板不早早地就破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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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邊悠在心裡默默地計起了數。
已知這個玩偶的價格是6425日元,像是老板批量拿的話,價格肯定會低一些,就按照4500日元的成本價算,實際上應該會更低一些。
那麼以他在電玩城工作的經驗來講,保底的概率應該就是85到90之間,當達到這個觸底概率的時候,鉤子就不會再滑,也就是所謂的‘超級鉤’。
當然,技巧是有的。
但技巧的誤導性素來就是很強的。
比如說甩鉤之類的。
可他那時候的娃娃機的鉤子基本都防甩了。
前麵的那個男生墊了80枚遊戲幣,按照期望概率,最多十枚,他就能拿下。
他接著投進了第二枚遊戲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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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鉤同樣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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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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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
“渡邊,你們抓到了嗎?”
忽的,桐山和馬的聲音傳了過來。
渡邊悠下意識地回過了頭去,望向了桐山和馬。
後者懷裡抱了六七個玩偶。
顯然,這次桐山和馬是收獲頗豐了。
“還沒,還在沉澱呢。”
渡邊悠樂嗬嗬地一笑,轉過頭去,投下了第5枚,亦是第85枚。
不出意外的,鉤子又滑了。
“這個概率不高的,換一個吧。”
桐山和馬小聲的提醒了渡邊悠一句。
這家專門經營抓娃娃機店還是比較厚道的,普通的娃娃機概率還是蠻高的,像是這種標明了難度的,一般都是需要花費大代價才能拿下的。
“沒關係,我就試試,你讓開一點。”
渡邊悠投進了第6枚遊戲幣。
玩偶熊再次掉到了一旁。
“合著我還擋著你發揮了是吧。”
桐山和馬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牽著高倉真希的手讓開了身子。
“是的,我娃娃機高手。”
渡邊悠以玩笑般的語調這樣說道,接著投進了第七枚遊戲幣。
“所以說,蠢人乾蠢事。”
戴著眼鏡的那個青年忍不住的又咕噥了一句。
隻是這一次,他的聲音小了許多。
他又不傻,渡邊悠和桐山和馬是兩個人,他是一個人。
要是大聲點,再被聽到了,他挨一頓揍怎麼辦?
在電子音樂的合成聲中,渡邊悠瞄了一眼門口。
在瞥到了那道女性的身影後,他嘴角微微揚起,控製著搖杆,甩動起了鉤子。
接著,他摁下了紅色的往下按鈕。
鐵鉤牢牢地抓住了玩偶熊。
這次,玩偶熊沒有再滑落,穩穩當當地落進了玩具的出口。
“……”
戴著眼鏡的青年沉默了下來。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臉被啪啪啪打的生疼。
“謔,厲害!”
桐山和馬把玩偶遞給了高倉真希,隨即鼓起了掌。
“厲害啊,小哥!”
“斯國一!”
“小哥你是娃娃機仙人嗎!?”
一直在留意這邊的,性格外向一些的幾個路人,也跟著樂嗬嗬地附和了起來。
在這樣一片樂嗬嗬地氛圍中,戴著眼鏡的青年卻是沉默了下來。
他默默地換了個位置,像是想避開周圍打量視線一般的縮了縮身子。
他剛才咕噥的那句聲音雖然小,但周圍離他稍微近些的人,都聽到了。
現在,那些望向他的似笑非笑的眼神,讓他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你看人家不是抓到了嗎?”
女友不知何時做回到了他的身邊。
“就那樣控製鉤子甩了幾下,我都跟你說了,是有技巧的。”
她又說了一句。
“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他梗著脖子又嘴硬了一句。
這次,他的聲音沒有控製好,望向他的似笑非笑的視線愈發多了起來。
不過,他的女朋友都說了,是有技巧的,待會兒等那個人走了之後,他也去試一下,他還不信了,他十個幣能勾出來,他二十個幣鉤不出來了!
兩人的對話儘都落進了渡邊悠的耳中。
顯然,魚兒已經上鉤了。
收回視線,他彎下腰,把玩偶熊拿了起來,遞給了濱邊涼子。
“喏,和那時候一樣的玩偶熊,但它是新的了。”
他的語氣很是溫柔。
話音落下。
濱邊涼子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但最終,她還是繃住了情緒。
“……謝謝。”
她的聲音裡帶上了些許鼻音。
接過玩偶熊,她緊緊地抱住了它。
像是抱住了久彆重逢的寶物一般。
【獎勵已發放】
【家庭醫療(初級)】
*
從電玩城出來,前一個小時還豔陽高照的東京,一下子就陰雲密布了起來。
“這不會是要下雨吧?”
渡邊悠抬起視線,看了一眼黝黑的天空。
該說不說的,天氣預報真就一點不準唄。
七月的天,老媽的臉,說變就變是吧!
“天氣預報沒說有雨哦。”
濱邊涼子手中提著裝著玩偶熊的塑料袋,聲音相較於往昔,更為溫柔。
“要不要去買把傘?”
渡邊悠還是問了一句。
“我覺得不必,這可能就是一會兒的雨,你覺得呢?”
“應該吧。”
見濱邊涼子那麼篤定,渡邊悠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那就去午飯的餐廳吧。”
他這麼說著,邁開了步子。
本來高倉真希是打算他們四個人一起吃頓午飯的,但她臨時又接到了家裡的電話,得回去一趟,所以這事兒自然而然的就吹了。
兩人繼續按照預定的行程行動了起來。
但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很多事情是不會以人的想法為轉移的。
吃過午飯之後,天氣並沒有重新晴朗起來,可也確實沒有要下雨的意思。
在閒逛了四個多小時候後,兩人早早的吃了晚飯,接著邁開步子,踏上了歸途。
雖說短時間內這場雨不一定能下下來,但這種天氣早點回家總歸是沒錯的。
——而且天氣預報上也說了,這場雨預計三小時後才會降下來。
“說起來,悠是怎麼知道玩偶熊的事情的?”
走在繁華的商業街上,濱邊涼子看了看周圍來往的路人,主動開口打開了話匣子。
“奶奶之前說漏嘴了,提了一次。”
渡邊悠撒了個小謊。
“哦。”
濱邊涼子垂下了眼簾。
“反正我是覺得,眼下的生活才是真的。”
渡邊悠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活在當下,很重要。
“嗯,我知道的。”
濱邊涼子點了點頭。
“對了,最近你和奶奶打過電話麼?”
渡邊悠主動岔開了話題。
這種放鬆的時候,就彆去提這些會讓人心情不舒服的事情了。
“打過的。”
濱邊涼子抬起視線,望向了遠處的天際線,濃厚的烏雲遮住了城市的天空。
“奶奶恢複的很不錯,傷口已經基本上沒什麼問題了,醫生囑咐的第二療程的藥也快吃完了,等藥吃完之後,去就近的醫院做個簡單的複檢,就能安下八成的心了。”
她頓了頓,露出了一個笑容。
“當然,重體力勞動肯定還是不能乾的,這點醫生特彆交待過。”
她是不可能再讓奶奶去乾那些重活的。
哪怕她為此要賠笑臉,甚至於出錢出力。
“總之,越來越好了,不是麼?”
渡邊悠附和了一句。
“是啊,那我什麼時候能刷滿你的好感度呢?悠老師。”
濱邊涼子轉過頭來,以玩笑般的語調講出了她的真心話。
“你已經在刷了。”
渡邊悠的回答言簡意賅。
“真的嗎?”
她眨了眨眼,有些俏皮的問了一句。
“真的。”渡邊悠點了點頭,“另外,你在生活上能再給我一些信任度,就最好了。”
說來讓他心情微妙,自從聖女大小姐入住之後,他的衣服、褲子、襪子乃至於內褲,他就沒有自己洗過了。
濱邊涼子總會貼心的在他去洗澡的時候,把臟衣服一起拿去洗了。
他也跟她提過,不至於這樣,他自己來就好。
但她的態度相當強硬,他又拗不過她。
“比如說?”
濱邊涼子接上了話茬。
“比如說可以適當的讓我進一下廚房,端來的水果簡單的洗一下就行,不需要切的規規整整的,衣服也不必幫我洗,我自己能搞定的。”
渡邊悠老老實實地道出了這麼一番話來。
“不行。”
濱邊涼子想也沒想的就搖了搖頭。
眼下的她在事業上幫不到他,那她能做的就是把他的生活照顧好。
“你這麼搞,我要是心安理得慣了,是要成廢人的。”
渡邊悠歎了口氣。
“那不是正好嗎?”
濱邊涼子想了想,又補上了這麼一句。
“到時候,我照顧你一輩子就好啦。”
說起來,她還真的挺期待這一天的到來的。
如果悠真的變成了生活上的廢人的話,那理所應當的,就隻有自己願意留在他身邊了。
不也是達成了最終的目的麼。
“一輩子很長,不要輕易的就講一輩子。”
渡邊悠搖了搖頭。
這才哪到哪呢。
兩人走過了商業街的路口,進入了行人稍微不那麼密集的步行街。
“……悠,老氣橫秋的!呀!”
濱邊涼子朝他做了個鬼臉,背過身退著走了起來。
可她似乎是沒有注意到前麵台階的落差。
一腳踩空了。
雖然她最後還是站穩了,但腳腕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崴了一下。
“……”
渡邊悠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了她。
後者癟了癟嘴,一瘸一拐的往旁邊走了一步,隨即輕哼了一聲,接著移開了視線。
滴答、滴答。
不準的天氣預報在不準的時候,素來很準。
一滴一滴的雨水落在了地麵。
而後,不到十秒,小雨變為了中雨,並開始向大到暴雨的方向發展起來。
“上來。”
渡邊悠沒有猶豫,走到了濱邊涼子的身前,跟著蹲下了身來。
“……”
濱邊涼子也沒有再扭捏,老老實實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下一秒,她被他背了起來。
他就這樣邁開了步子。
滴答、滴答。
雨聲愈發密集。
一分鐘後,中雨變為了大雨,傾盆的雨水自天際落下。
嘩啦啦的雨聲占據了整片天際。
厚實的雨幕像是要把城市蓋住。
兩人在頃刻間便被淋成了落湯雞。
忽的,趴在渡邊悠背上的濱邊涼子伸出了手。
“悠。”
她指了指那在雨幕裡亮著光的牌子。
上麵粉紅色的英文字跡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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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裡避會兒雨吧,等雨小些了,我們再回家。”
她把頭貼在了他的背上,低聲道出了這句話來。
二合一,75,補昨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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