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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四十,走在回家的路上,渡邊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利用課間和午休時間,他迅速的補完了昨天落下的課堂筆記,順帶自學完了昨天的課程。
累是累了點,但總歸是全補完了。
“說句心裡話,我覺得渡邊你有點太拚了。”
桐山和馬側過頭,望向了身旁的渡邊悠,語調裡多出了些感慨。
一來是感慨於渡邊悠的學習態度,二來則是感慨於他對知識點的吸收效率。
舉個他認為很恰當的例子,如果說其它同學吸收知識點、自學的效率是50%~70%之間的話,那渡邊悠的綜合效率是能達到90%往上走的。
經典的,彆人家的孩子。
“拚什麼?”
“就是學習啊,學習,不然還有什麼?”
桐山和馬歎了口氣。
“你說要補筆記,我以為你是開玩笑的,結果你是來真的。”
他歎了口氣,眼裡多出了幾分豔羨。
最讓他覺得羨慕的是,補完筆記之後,渡邊悠對知識點的掌握就有一個大概了。
這種自學能力真的太誇張了。
可仔細想想的話,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渡邊悠前麵的認真和努力滾起了雪球,雪球越滾越大,且在當事人記性、理解能力本就又好又強的情況下,對大多數人來講的緩坡變成了直路,這樣一來,效率不高才奇怪了。
不過……
還是好羨慕啊!
“那不然呢?”
渡邊悠反問了一句。
很多事情都是這樣,一旦鬆懈了那麼一天、兩天,再想找回之前的那種心流狀態,就得付出成倍的時間找尋狀態。
“唉,聊聊彆的吧。”
桐山和馬擺了擺手,一副‘我和你這種學魔聊不來’的模樣。
“比如?”
“昨天上體育課的時候,休息時間,有好幾個其它班的女生,在咱們班旁邊晃來晃去的,其中一個還特彆漂亮!”
桐山和馬語調先是高昂了幾分,隨即又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
“那,她們主動來向伱搭訕了?”
渡邊悠儘責的擔起了捧哏的責任。
“是的。”桐山和馬癟了癟嘴,感覺心好累,“最漂亮的那個女生問我,同學,請問你們班的渡邊悠渡邊同學在嗎?”
他理解不了,為什麼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能夠講出這麼冰冷的話。
就和早川由紀的那句‘桐山……同學,也早”一樣。
真真是傷到了。
“你怎麼回答的?”
“我能怎麼回答,我說渡邊請假了,今天不在。”
“嗯哼。”
“她一臉遺憾的離開了。”桐山和馬頓了頓,“後來我去打聽了一下,原本人是打算和你告白的。”
在得到這個準確的消息時候,他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的關係網為什麼這麼準確。
“你的消息錯了吧?”
渡邊悠漫不經心的轉過頭,望向了人來人往的街道。
“你不會以為女生們真的很矜持吧?”
桐山和馬望向了沐浴在陽光中的渡邊悠。
該說不說的,他一個男的都覺得他好他媽帥。
“特彆是對你這種……大帥哥。”
他歎了口氣。
這家夥的五官著實俊朗的過分了。
“其實你也很有魅力,隻是她們少了一雙發現美的眼睛。”
渡邊悠恰合時宜的補上了這麼一句話。
“還是你會說話,渡邊!”
聞言,桐山和馬的笑容一下子就燦爛了起來,他搭上了渡邊悠的肩膀,“就這兩句,情緒價值是已經拉滿了。
“我要是女生,好感度已經up↑up↑了。”
儘管心裡清楚,這是他高情商的發言,但這樣的話聽著就是讓人舒服呀。
“……以怨報德?”
“嘖,什麼意思?我跟你說,哥們要是個女生,那肯定是不比早川由紀差的。”
“嗯嗯嗯。”
“太敷衍了,渡邊。”
桐山和馬嚷嚷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誠懇的道了聲謝,“今天,謝謝了。”
“謝謝什麼。”
渡邊悠沒get到對方的意思。
“學習會的事情。”
“這個啊,還好吧。”
他倒不覺得這有什麼。
“換我自己的話,我肯定開不了口,或者肯定會說的很僵硬。”
桐山和馬搖了搖頭。
對自己,他是有著清醒的認知的。
“你還是很緊張?”
渡邊悠很是詫異的望向了桐山和馬。
“是。”
桐山和馬坦誠的承認了。
“你的濾鏡還沒有消失?”
保險起見,他還是問了一句。
講道理,這不太應該。
就午休時,桐山和高倉那一唱一和的態度,給人的感覺就是摘掉濾鏡了。
“我自覺是消失了。”桐山和馬歎了口氣,放緩了腳步,“但好像又沒有,怎麼說呢……
“就,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她其實沒有初見時給我的那種驚豔感了。
“可反而更有魅力了。
“她很真誠!
“每次她和我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都像是在布靈布靈的發著光,像星星那樣!
“直率的她,很可愛!”
“嗯……”
渡邊悠沉默了。
桐山這可能不是濾鏡消失了,是加重了。
“這,是壞事嗎?”
桐山和馬見渡邊悠沒有搭腔,又問了一句。
“得看你怎麼想了,以高倉的性格來講的話,談不上壞事。”
渡邊悠如實給出了回答。
那姑娘的品行是很端正的,不需要擔心會被吊成翹嘴。
“那就好。”
桐山和馬鬆開了搭在渡邊悠肩膀上的手,仰起頭,臉上多出了幾分惆悵。
“要是我有你那麼帥就好了,直接告白。”
他覺得自己眼下和她之間的距離,有點難受。
渴望擁有,卻又害怕失去,所以止步不前。
“然後被拒絕?”
渡邊悠嗤笑了一聲。
“不是,憑什麼被拒絕啊?”
桐山和馬下意識地看向了渡邊悠。
“因為對期待一段長期穩定的關係的人來講,外在僅僅是加分項,不是決定項。”
渡邊悠聳了聳肩。
彥祖都會被拒絕,何況是你我。
兩人不知不覺中來到了分彆時的路口。
“渡邊老師!”
桐山和馬往前快跑了兩步,轉過身來,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
“請指導我吧!”
“滾蛋!”
“好嘞,哥!”
彼此揮了揮手,道過再見後,兩人朝著自己的家邁開了步子。
*
傍晚六點。
結束了查房的主刀醫生把濱邊涼子叫到了走廊。
“長話短說。”
走廊內,主刀醫生把病曆板夾在了腋下,“以你奶奶今天的狀態來看,後續的康複,理論上來講不會有大問題,甚至恢複時間能更快些。
“但是,如果有那個條件的話,我個人還是建議她出院以後找個地方靜養。”
以他的經驗來看,靜養會好的更快,也能很大程度上避免後續的並發症。
“靜養?”
濱邊涼子的眼眸裡多出了幾分疑惑。
“對,就是儘量不讓她參與進會讓她操心的事情裡,你們在鄉下有房子嗎?”
相對來講,在鄉下靜養要比在城市裡靜養好的多。
“有的。”
濱邊涼子點了點頭。
“那或許回去是個不錯的選擇,前提是她彆做重的農活兒,鄉下不論是空氣質量,生活環境,都要比城市好不少。”
主刀醫生頓了頓,“當然,和我前麵說的一樣。
“這隻是我的個人建議,具體如何選擇,由你自己決定。”
其實看過病曆,再加上和濱邊理恵聊過幾句後,他基本就猜出了這位老人患病的原因。
長期積勞導致身體免疫功能下降,修複dna的能力減弱,再加上睡眠不足,以及精神壓力過大,三者同時作用下,早些年就種下的隱患,前段時間直接就被壓爆了。
“好的,我明白了,謝謝醫生。”
濱邊涼子坦誠的道了聲謝。
“另外,今天那個小夥子沒來麼?”
主刀醫生露出了一個笑容,轉移了話題。
其實他平時是不八卦的,隻是看到濱邊涼子又看到渡邊悠,他就有點懷念起了28年前的自己。
隻是那時候的他,過於榆木腦袋了。
然後就,有些遺憾吧,錯過了不該錯過的人。
“他在上課。”
濱邊涼子垂下眼眉。
“難怪了。”主刀醫生點了點頭,又補上了一句,“他其實真的挺關心你的。”
“……嗯。”
“走了,照顧好你奶奶,有什麼情況就聯係護士。”
“好。”
望著離開的主刀醫生,濱邊涼子垂下了眼眉。
回家靜養麼……
到時候問問奶奶的想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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