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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來了!”
在一輕兩重的敲門聲過後,房門內傳來了一道偏中性的,渡邊悠昨天才聽過的清冷女聲。
哢嚓。
伴隨著房門被向外推開,這道清冷女聲的主人也隨之映入了渡邊悠的眼簾。
女孩看上去約摸十七八歲的樣子。
她留著一頭及肩短發,身材高挑,皮膚白淨,清冽的眼神中帶著幾分肉眼可見的疏離。
就容貌和氣質來講,她和聖女大小姐可以說是平分秋色。
她的上半身套著一件洗到發白的短袖,往下,則是一條再簡單不過的修身牛仔褲。
藍色的褲子沿著挺翹的臀部微微向下,勾勒出了那漂亮的腿部曲線。
“有什麼事嗎?”
女孩若有所思地望向了渡邊悠。
這是她和這位鄰居的第一次見麵,但對他的聲音,她倒是相當熟悉。
畢竟在過去的一個月裡,奶奶時不時就會過去送飯,和他聊聊天,他也偶爾會敲門來給奶奶送回禮,然後再站在門口簡單的聊幾句。
一來二去之下,要是不熟悉,那才是奇了怪了。
【人的過往便是經曆】
【經曆會塑造一個人的性格,也會以各種各樣的形式變成她戴在臉上的麵具】
【她是藏在冰裡的火,堅韌執拗,外冷內熱】
【這樣的人不會輕易動心,可一旦動心,一定是飛蛾撲火,奮不顧身】
【所以下下猛料,留下一個堪稱深刻的印象也未嘗不可】
【戀愛選項已更新】
【要問她‘你願意到我家來住’嗎?】
你他媽的,你腦子沒病吧?統子哥!
“我是住在隔壁的渡邊悠,來還食盒的。”
渡邊悠無視了統子哥的突發惡疾,開門見山的直入了主題。
“喔!”
聞言,女孩點了點頭,視線落在了他手中的食盒之上。
對方贈予的幾次回禮,她是跟著品嘗過幾次的,味道很合她的口味。
“濱邊涼子。”女孩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往玄關外走了一步,然後壓低了聲音,提醒了渡邊悠一句,“請小聲點,奶奶她正在休息。”
渡邊悠點了下頭,把手中的食盒遞給了濱邊涼子,壓低了聲音,“那就麻煩濱邊小姐幫我轉交一下了,裡麵有我做的蛋炒飯,不嫌棄的話,可以嘗嘗。”
“我會的。”濱邊涼子接過了食盒,垂下眼眉,禮貌的道了聲謝,“謝謝。”
“那我就先回去了。”
渡邊悠往後退了一步,轉過了身去,回到了自己的家。
【戀愛選項已擱置,等待下次觸發】
果不其然的,在他關上門的那一刹,係統的提示聲如約而至。
嘖,你這不是攻略,是在讓哥們社死。
渡邊悠在心底吐槽了一句,邁步來到了小方桌前,坐到了蒲團上,然後端起了自己的那份蛋炒飯,一邊吃,一邊琢磨起了今天接下來的‘任務’。
既然筆記本已經有了,那接下來肯定就得加快速度了,待會兒不說把鍵盤摁的冒出火星子吧,至少也得搓出類似於幻影鍵舞的效果來。
剛才炒完蛋炒飯的間隙,他已經小小地試過一次了,在沒有完全適應筆記本電腦的鍵盤的情況下,他每分鐘能打一百一十個字。
以這個效率來推算,今晚他努努力,能把《挪威的森林》的進度拉到六分之一。
然後明天和後天再加個班,拿出以前上學時東方永夜抄的乾勁來,那麼,在下周二之前,《挪威的森林》應該就能劃上句點。
收回視線,渡邊悠的思緒重新集中到了麵前的蛋炒飯上。
很愉快,決定了,先乾飯,再乾活!
*
“涼子你是去開門了麼?”
沒等濱邊涼子輕手輕腳的關上房門,房間裡便傳來了一道蒼老渾濁的聲音。
“對。”
濱邊涼子回過頭,朝著房間裡應了一聲,接著迅速的帶上房門,快步回到了客廳。
她原本以為放輕動作就不會吵到奶奶,結果還是吵醒了剛剛睡下的後者。
在把食盒放到了方桌上後,濱邊涼子坐到了濱邊理恵的旁邊,把想要起身的她扶了起來。
“是……噢,是悠啊。”
濱邊理恵本來是想問問是誰敲的門的,但在看到了自家孫女順手放到小方桌上的食盒後,一下子就明白了。
是悠那孩子來還食盒了。
“對,他來還食盒了。”濱邊涼子點了點頭,“還送了一份蛋炒飯過來,奶奶您餓了嗎?要不要吃點?”
“是有些餓了,你去拿個碗過來,咱們今晚就吃這個了。”
濱邊理恵點了下頭,起身坐到了方桌旁的蒲團上,順勢打開了食盒。
她其實不餓,但她想要自己孫女早點吃飯。
“好。”
濱邊涼子應了一聲,動作麻利的起身,去廚房那邊拿了兩副碗筷過來,放到了方桌上。
“奶奶吃不了多少。”濱邊理恵拿起食盒,隨便往自己的碗裡撥了兩筷子蛋炒飯,然後就放下食盒,把食盒推到了濱邊涼子的麵前,“伱多吃點。”
“……”
濱邊涼子沒有搭腔,隻是默默地接過了食盒,拿起筷子,往自己的碗裡撥起了蛋炒飯。
“奶奶的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昨天上午去複查的時候,醫生也跟奶奶講了具體的情況。”濱邊理恵頓了頓,滿是皺紋的枯黃臉上多出了幾分商量的意味,“奶奶不想動刀子。
“動刀子好痛的,奶奶又最怕痛了。
“所以奶奶覺得,要不,咱們就不做那個手術了吧?”
手術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她們家都承擔不起那筆費用。
“不行!”
濱邊涼子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抬起頭來,態度強硬的打斷了濱邊理恵的發言。
“涼子你先彆著急,聽奶奶說。”濱邊理恵望向了自己的孫女,目光越發柔和,“我們得為現實考慮,窮人是生不起病的。
“一來,那個手術的成功概率不高。
“二來,動手術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涼子你未來還要上大學,要生活,哪兒哪兒都需要錢,用這筆錢去賭一個根本就不高的概率,不如不賭,你還記得奶奶之前告訴過你什麼嗎?”
“不賭為贏。”
濱邊涼子咬了咬嘴唇,低聲道出了這四個字來。
這是奶奶把因為父親賭博而家破人亡的她從城市裡接回鄉下時,一再告誡她的話。
“可這句話不是用在這裡的!我隻有您一個親人了。”
她望向了濱邊理恵,眼底多出了幾分執拗和害怕。
“……唉。”
沉默了許久後,濱邊理恵歎了口氣,眼神裡的愧疚愈發濃厚,“對不起,奶奶成了你的負擔。”
“您一個人把我養大,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您的負擔。”
濱邊涼子搖了搖頭,並不認同這句話。
“那不一樣,涼子。”
她把她撫養長大,是應儘的責任。
“那這也是我對您剛才那句話的回答。”
唉。
濱邊裡惠無言的歎息了一聲,拿起了碗筷。
“……先吃飯吧。”
房間內就此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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