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翌日,上學路上,搭著渡邊悠肩膀的桐山和馬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
明明那是一個絕佳的出風頭的機會的。
隻要渡邊悠出來冒個泡,鐵定是能狠狠拉一波關注度的。
到時候,他在班級裡的知名度,那隻能說是又往上走一個台階。
可這家夥硬是沒當回事,隨隨便便的就給放過了。
昨天彆說在群裡說句話了,就連他的私聊,這人都沒回。
甚至連已讀都沒有!
“手機沒電了。”
渡邊悠隨便找了個借口。
昨天那個情況,但凡他在群裡講一句話,那他的私聊小窗就彆想停了,滴滴滴的消息提示聲估計能連續彈一個小時。
甚至於就算是他昨天已經一言不發了,選擇裝死沉默了,結果前前後後私聊他的小窗也還有十來個。
問的內容也都是關於地鐵事件的。
臨睡前他瞄了一眼那滿是紅點點的聊天頁麵,在回複和裝作沒看到之間,他還是選擇了pn——繼續裝死。
“我就當真的聽。”
桐山和馬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子了,能信這種謊話?
昨天在學校裡渡邊悠就根本沒有拿出手機玩過。
以現在手機的續航能力來講,在那樣的‘待機’模式下,充一次電隨隨便便就能用個兩三天。
而據他所知,渡邊悠的手機是每天一充的。
這小子的借口找的是真的爛!
“我們與其聊這個,還不如聊一聊你那個朋友的感情問題。”
渡邊悠輕輕咳嗽了一聲,語調裡多出了幾分促狹,主動轉移了話題。
“呃……他啊。”
聞言,桐山和馬的表情立刻就微妙了起來,他收回了搭在渡邊悠肩膀上的手,一臉複雜的歎了口氣,“他說,他思考再三,還是決定放棄了。
“就像你說的那樣,再堅持下去,他大概率會變成撲克牌裡的大小王。”
渡邊悠的那番話給他的影響是很大的。
再加上經曆了昨天那麼一遭後,渡邊悠在他心底的印象就更高大了,順理成章的,他的那些話的分量也跟著水漲船高。
於是,在臨睡前,他又痛定思痛的複盤了一下自己和那個女生的交流全過程。
然後,他兀的發現,自己高中的黑曆史突然就喜加一了。
“沒事,小醜有小醜女,你那個朋友什麼都沒有。”
渡邊悠拍了拍桐山和馬的肩膀,‘寬慰’了他一句。
“你怎麼這麼會安慰人啊?渡、邊、桑!不過小醜和小醜女是誰??”
桐山和馬沒好氣的瞪了渡邊悠一眼,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下來。
這人是真會說話啊。
他要是有他這麼會說話的話,早就一周挨五頓揍了。
“一部電影裡的角色。”渡邊悠放慢了腳步,收起了剛才的揶揄表情,“總之,如果伱真的無可救藥的喜歡上了一個女生的話,那我的建議先儘量放平心態,從朋友做起。
“然後告誡自己不要把她過分神話。
“因為她其實沒有在發光,隻是你的喜歡為她鍍上了那層光。”
在這方麵,他這個軍師可太有發言權了。
真真的見過太多阿沸了。
“……你講話不要突然這麼有哲理好不好,明明你前麵的調侃還那麼惡劣!”
桐山和馬沉默了一小會兒,嘴上抱怨著,心底卻是牢牢地記住了渡邊悠說的這句話。
“說真話也惡劣是吧?”
渡邊悠反問了一句。
“你說的那是……”
“渡邊同學,早!桐山……同學,也早。”
街口還是昨天的那個街口,人還是昨天的那個人,就是態度嘛,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站在街口的早川由紀揚起手,大大方方地同渡邊悠還有桐山和馬打了個招呼。
“早川同學,你也早。”
渡邊悠點點頭,簡單的做了個回應
“早。”
桐山和馬隨意的應了一句,接著自覺地向後遠離了一個身位,然後向一旁的渡邊悠遞去了一個‘你真該死啊’的眼神。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人早川由紀講出的那句活力滿滿的“早”,是隻對渡邊悠一個人的,至於自己嘛,明顯的就是應該在車底的那個。
合著長得帥,講話又有深度,武力值也足夠,就這麼吸引女孩子是吧。
byd,你真該死啊,渡邊!
上學的兩人組就此變成了三人組,可剛才活躍的氛圍卻莫名的沉默了下來。
在步行了一段路程後,桐山和馬忽的一拍腦袋,留下了一句“喔,今天好像該我值日!我先走一步”便加快了腳步,把空間留給了自己的好兄弟和他的小同桌。
於是,三人小隊在維持了不到兩分鐘後,就又回到了最初的雙人小隊。
“渡邊同學,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見桐山和馬離開了,剛才欲言又止了好幾次的早川由紀這才打開了話匣子。
“但說無妨,但如果又是‘謝謝’的話,那就算了吧。”
渡邊悠開了個小玩笑。
“那個……”早川由紀無視了他的揶揄,斟酌了一下詞句,“渡邊同學,我可以叫你渡邊嗎?”
“可以。”渡邊悠點了點頭,“倒不如說,這樣最好。”
反正他是一點都不適應日本的這種稱呼模式的,什麼桑啊,什麼君啊之類的,聽著就怪麻煩的。
“嗯,渡邊?”
早川由紀歪了歪小腦袋,試探著叫了一聲。
“這就對了嘛!”
渡邊悠點了點頭。
“我媽媽知道了昨天的事後,希望能當麵向渡邊你表達謝意,順便請你吃頓飯。”
早川由紀複述出了母親的意思。
“這個就不必了吧?”
對這樣的場合,渡邊悠是本能的有些抗拒的。
一來,和同學的家長吃飯,總讓他覺得怪怪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既視感。
二來,他現在的時間真的很寶貴,越早一天把《挪威的森林》完成,他就能越早一天解決掉擺在麵前的經濟問題。
有一筆不算少的存款和隻夠一個月生活的存款,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特彆是在東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就更是如此。
“不,這很有必要!”
早川由紀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就像媽媽說的那樣,在那樣的情況下,渡邊悠擋在了自己的麵前,避免了自己直麵危險,難道隻一句簡單的‘謝謝’就算了嗎?
這是不是有些過於敷衍了呢?
最起碼的,實際一些的答謝都沒有呢!
“渡邊,明天是周六,你有空嗎?”
早川由紀抬起白淨的小臉,眼底滿是認真。
“明天的話有事情。”
渡邊悠想也沒想的就道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那後天?”
早川由紀接著問道。
“後天也……”
“你總得給我一個表達謝意的機會吧。”早川由紀停下了腳步,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小嘴,“不然我心裡總覺得虧欠你了。”
“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產生虧欠的情緒的時候,就代表著她可能要被他爆金幣了。”渡邊悠頓了頓,意味深長的望向了早川由紀,“怎麼,你也想被我爆金幣是吧?”
“我沒有太多錢。”早川由紀不閃不避的迎上了渡邊悠的視線,“但如果渡邊你要的話,我之前存的那些壓歲錢,都可以給你。”
“……”
不是,哥們,什麼意思啊?
這種時候不應該是罵自己下頭,或者話題直接到此結束嗎!?
科幻片是吧!?
“周末多久?”
渡邊悠歎了口氣。
“嗯,看渡邊你多久有空。”
早川由紀眨了眨眼,心說媽媽教自己的這招以退為進果然管用。
“那中午?”
渡邊悠妥協了。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