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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母。”
夏寶坤雙手合十向其一禮。
老太太看著他,笑著問道“夏警官,又來抓我的呀?”
“哪能呢,現在不擱過去……”夏寶坤有點不好意思。
當年他剛入警時間不長,就抓過老太太,理由是宣揚封建迷信,騙人錢財。
後來又來拜訪過幾次,每次對方都拿這來說事。
不過這老太太也是有真本事的人,否則夏寶坤也不會來找她。
“說罷,找我又有什麼事?”老太太開口問道。
大千世界,千奇百怪,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科學解釋,夏寶坤從警這麼多年,也遇到過幾起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
這個時候,他們一般都會尋找外援,這些年他們也抓過不少坑蒙拐騙的人,有些也的確有些真本事在身,隻不過在人道洪流之下,本事再大,槍子也怕。
所以很多人死的死,逃的逃,當然也有人活了下來,而且活得相當不錯。
老太太就是這樣的人,她本身屬於本地黎族土著,在黎族之中根深蒂固,威望極大。
哪怕當年,官府也不敢做得太過,影響民族團結,這才讓老太太得以幸存。
黎族雖說拜的是“袍隆扣”,但實際還是屬於祖先崇拜。
甚至“袍隆扣”也是後來黎族族老根據各寨口中流傳形象,綜合設計出來。
一開始的時候,黎族人拜的是石祖,所謂石祖,就是一個長條鵝卵石,這種生殖崇拜也是祖先崇拜之一,每個黎寨,都會供奉一個石祖,這就相當於我們漢族的土地爺,土地公。
夏寶坤剛進來的時候,就在花圃裡見到一個纏繞著紅緞帶的石頭,那就是一尊石祖。
黎族本身是父係社會,但是眼前的黃娘母比較特殊,她們的血脈傳承卻是來自母係,傳女不傳男,隻有女性,才擁有溝通鬼神的能力。
而且在覺醒了能力之後,不管以前姓什麼,都會改為姓黃。
就比如剛才領著夏寶坤進來的小姑娘,如果她真的是黃娘母親外甥女,那麼不管她父親姓什麼,最後她都會改姓黃。
因為他們這一支的血脈,就是遺傳自黃聖娘,至於黃聖娘是誰,又是哪路神仙,恐怕黃娘母自己也說不上來。
見黃娘母開口詢問,夏寶坤也沒繞彎子,直接開口解釋來此的原由。
黃娘母聞言,沉思道“普通人是很難見到鬼的,除非本身三火不旺,壽數將儘,氣運衰敗到了極致,方才有可能見到。”
“這麼嚴重?”夏寶坤聞言吃驚地瞪大眼睛。
黃娘母點點頭道“除非本身極為特殊。”
她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外孫女。
夏寶坤也注意到了,不過並未在意,而是滿是憂心地道“我這侄女還很年輕,以後的日子還長,可有方法救她一救。”
“我說的隻是一種可能,具體是不是,還要見了麵才知道,你先把人給領來。”黃娘母道。
夏寶坤聞言,禮貌地道“那麻煩娘母稍等,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說罷,他徑直走到院中打電話去了。
見他出去,一旁一直沒說話的小姑娘,這才開口叫了聲阿婆。
黃娘母擺擺手道“沒事,官府裡的人,背後有依仗,心裡有底氣,對我們自然不像普通人那樣敬畏,你也不用在意,年代不一樣了,你生在一個好的年代。”
江西月接到夏寶坤的電話,雖然感到驚訝,但還是乖乖騎著摩托過來。
“夏隊長。”
見到等在門口的夏寶坤,江西月趕忙摘下頭盔招呼了一聲。
“我跟你爸是朋友,你叫我夏叔吧。”夏寶坤道。
江西月從善如流地叫了一聲夏叔,接著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彆多問,跟我進來。”
夏寶坤領著江西月走進屋內,黃娘母立刻湊了上來。
“就是這個小姑娘?”
她猛地把腦袋湊近江西月,嚇得江西月身體往後一仰,就要往後退去,胳膊卻被黃娘母抓住。
“彆動,讓我仔細瞧瞧。”黃娘母伸手在她身上又摸又捏。
江西月把目光看向旁邊的夏寶坤。
夏寶坤神色淡定地道“讓黃娘母給你好好看看。”
聽到娘母二字,江西月就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了,在瓊海,稱呼娘母的隻有一種人,那就是溝通鬼神的神婆。
她也明白為什麼夏寶坤帶她來這裡了。
想到昨天見到的小姑娘,本不信這些的她,也乖乖給黃娘母查看。
黃娘母查看得很仔細,不隻是對她又摸又捏,甚至還把她的眼睛翻開看了看。
接著神色就變得嚴肅起來。
搞得夏寶坤和江西月兩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怎麼樣,問題嚴重嗎?”夏寶坤追問道。
“問題,什麼問題?”黃娘母詫異地道。
夏寶坤聞言,苦笑道“娘母,就不要賣關子了,有什麼話您直說,我錯了還不成,不要再拿捏我了。”
黃娘母聞言嗬嗬笑道“她沒問題,好得很,精氣充足,是個好姑娘呢。”
“那她……?”夏寶坤疑惑道。
“她沒問題,自然是那隻鬼有問題咯。”黃娘母說到最後,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鬼有問題?”
“能顯形的鬼,可罕見得很呢。”黃娘母道。
夏寶坤張口還想再問,卻被黃娘母直接伸手打斷。
“人沒問題就好,鬼有沒有問題,又不關你們的事,你們回去吧。”
這個時候,夏寶坤的手機又響了,隻能無奈招呼依舊還處在一臉懵逼狀態的江西月一起離開。
“喂,是我,什麼事?”
夏寶坤一邊接著電話,一邊往外走去。
“又有新的被害人?”
夏寶坤腦袋又開始疼了,每一個新的被害人出現,他的壓力就增加一分。
“你們等我,我馬上過來。”
夏寶坤捏著自己的眉心,向著自己的車子走去,壓根就沒管跟在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江西月。
“身份已經確認,是失蹤好幾天的方雲樓?”
夏寶坤聞言有些驚訝,但並不感到意外,自從知道方雲樓和前麵幾個被害人是同學以後,他就預感接下來的被害人可能是他,果然他猜測沒錯。
他停住步伐,喊住了剛想跨上摩托車的江西月。
“阿婆,他們走了。”
看到他們離開,阿妹關上院門,回到屋內,黃娘母並未搭話,而是正在參拜袍隆扣。
等她參拜完,站起身道“你去問問你阿公,這些天,濱海是不是來了什麼特彆的人。”
阿妹點點頭,向著裡屋走去。
而阿妹的阿公,其實已經去世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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