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罵得極其難聽,哪裡像一個大學生,比潑婦嘴巴都臟。
謝雲舒臉色冷下來,如果不是在學校裡,又當著薛冰的麵,她一定毫不留情一巴掌打過去!
隻不過她還沒開口,看著斯斯文文的薛冰先沉下來臉:“同誌,你說話嘴巴放乾淨一點,這裡是大學校園!”
陸雪婷不管這些,她現在已經瀕臨崩潰了,隻想讓一切都回到原來的樣子,她看著薛冰諷刺出聲:“你也是她的裙下客?你知不知道她離過婚,現在還勾搭了好幾個男人?”
薛冰眉頭皺起來,拉住謝雲舒往裡麵走去:“不要和這樣的人說話,簡直不知所謂!”
謝雲舒忍著好大氣才沒撕住陸雪婷的頭發,然後哐哐給她幾個大嘴巴子,她一會還要去找圖書館的設計師談話,現在打架不合適的。
趁著薛冰往前走,她踹了陸雪婷一腳,然後低聲開口:“陸雪婷,下次最好彆單獨出現在我麵前,不然我打得你媽都認不出來你!”
陸雪婷死死攥住拳頭,用一雙通紅的眸子看向謝雲舒離開的背影,這個女人現在之所以能笑出來,不就是狗仗人勢,因為沈蘇白看上她了嗎?
她擦了擦眼淚,然後轉身大步朝外走去,在這之前她也隻是想一想,現在她要把謝雲舒的一切都搶過來!
薛冰拉著謝雲舒走了兩步,才發現自己抓著人家的手,連忙不好意思地放下來:“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謝雲舒也沒瞞著:“我前夫的妹妹,家裡出了事情所以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薛冰神情自然,沒有因為她結過婚多想什麼,而是指了指前麵:“我朋友在三樓辦公,我們現在上去吧。”
薛冰的朋友同樣戴著眼鏡,年齡看起來也不到三十歲,長得白白胖胖十分喜慶,說話也很有意思:“薛設計是讓什麼風刮來的?”
“大概是西北風。”薛冰一本正經回答完,自己先笑了。
看得出兩個人關係確實不錯。
簡單介紹了一下,謝雲舒就把自己公司的資質拿了出來:“我們雖然是剛成立的公司,但是經驗豐富,報價也不高。”
薛冰倒是被她驚住了:“你還帶著公司的資料?”
謝雲舒摸了摸鼻子:“我隻要出門就帶著。”
她天天海城各大工地跑,就得隨時做好準備,萬一哪天運氣好遇到好項目呢?就像今天,她也沒想到薛冰會帶著自己直接來海大校區。
圖書館的設計師叫高鵬,他拿到資料隻是看了一下,又聽說她的人現在在做海信大廈的項目,沒怎麼猶豫就直接答應下來:“那你明天上午八點帶著報價單來找我,我帶你去見我們項目部領導,基本沒什麼問題。”
這些都是小活,給誰乾其實都是一樣的,也基本都是通過熟人找過來的,高鵬既然這麼說,就證明這活八九不離十了。
謝雲舒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她在心裡默默算了一下,圖書館的工程和電信大廈不一樣。
電信大廈他們入駐得太晚了,但圖書館不一樣,這個樓才剛開始打基地,如果前期工程順利,後期還能接著乾,按照自己的報價算下來,這個工程的利潤至少能達到萬元以上。
從圖書館回來,謝雲舒就立刻去找了李勝利,就這麼坐在工地上拿著圓珠筆,核算了一下午的報價單,確定沒問題了,她才深吸一口氣準備回家。
李勝利有點慚愧:“妹子,這動腦子的活都得你自己乾,我們這些人什麼也幫不上你。”
他以前雖然也接工程,但那都是小打小鬨,最多領上七八人乾活,就是算工錢就行了。哪裡像現在,謝雲舒拿著筆在那裡寫寫畫畫,他看得眼花繚亂,什麼也聽不明白。
沒文化真是要人命呀!
謝雲舒搖頭:“李哥,沒有你們我也什麼也乾不了。”
她又不了解工地的實際情況,這個報價到底是多是少,還是要靠李勝利這個經驗豐富的來定,兩個人是相互配合,沒有誰靠誰一說。
從工地回來已經快天黑了,謝雲舒去了一趟食堂,才往家裡走。
今天在外麵奔波了一天,說實話真的有點累了,連她身上穿的連衣裙都看著皺巴巴的,因為去二建找黃海波和薛冰,她還特意穿了一雙黑色的皮鞋。
現在腳後跟都是疼的……
筒子樓路燈下麵,有不少孩子在玩,看見謝雲舒回來,紛紛朝她打招呼:“雲舒姐!”
謝雲舒心情好了一點,轉身往對麵巷子走去,卻看見一個好多天沒見過的人。
陸知行依在小院門口牆上,他頭發長了一點,身上衣服也皺巴巴的,曾經高不可攀的陸醫生,現在看起來有點邋遢。
聽到腳步聲,他有些迷茫的抬頭,然後目光漸漸有了焦距:“雲舒……”
上午遇到他妹妹,現在又遇到他,謝雲舒剛剛好起來的心情頓時變差了:“你來乾什麼?”
陸知行嗓音有點啞:“今天雪婷是不是給你找麻煩了,我替她說聲對不起。”
晚上他回家了一趟,就見陸雪婷在那裡憤憤不平地和程玉香說話,話裡話外都是在說謝雲舒的不好。
那些話聽著難聽,他發了火,才讓陸雪婷不情不願閉了嘴。
謝雲舒輕嗤:“她上午一頓狗叫,你晚上又來道歉,你們兄妹真是夠閒的!”
陸知行心裡難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和她好好說過一句話了,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再求她原諒,複合也是奢望,可他還是放不下。
“雲舒,前段時間我做了很多夢……”他靠在牆上,臉色有些蒼白:“都是關於我們的夢,我夢到我們沒有離婚,可是我也沒有好好對你。我們一直在吵架,我在裡麵是個瞎子,一直沒有看清楚周新月的真麵目,一直在傷害你……”
謝雲舒心中一動,她目光漸漸冷了下來,語氣帶著無儘的嘲弄:“所以呢,你夢到最後我們的結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