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夏雖然佩服陳河的做法,但稍顯稚嫩的臉上還是流露出一絲擔憂。
張德富知道馮夏擔憂的是什麼。
穩定十三堂口隻是第一步。
接下來才是陳河真正要投入全部精力的事。
陳河要找出殺死楊梟的凶手。
以及幕後的策劃者。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那是一場特意針對楊梟的刺殺,是早有預謀的。
隻是楊梟身份複雜,仇家遍地。
想要確定誰是凶手,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張德富也想為楊梟報仇。
但他現在有心無力。
也失去了對十三堂口的掌控。
當然。
這不代表,他就成了一隻拔了牙的老虎,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必要的時候。
他會給陳河提供一些支持和幫助。
“你放心吧,陳河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大。”
畢竟,陳河真的太成熟,穩重了。
要是隻認年齡就小看他。
那就大錯特錯。
馮夏聽到張德富的話,也知道自己不該多想,前一秒還說要站在陳河身邊,這最基礎的信任是必須的。
彆墅。
劉靜走後。
陳軍來到客廳坐下。
“說說吧。”
陳河點燃了一根華子。
何柳拿給陳軍一瓶橙汁。
陳軍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對不起陳總,都是我大意了,他們拿我當要挾我舅舅的借口,所以他才會一個人去救我,都是我害死了我舅舅。”
陳軍每每想到這件事,內心都自責愧疚萬分。
“陳總,你要處罰,就處罰我吧。”
陳軍流下眼淚。
悔不當初。
如果可以,他多麼希望那一天,自己能老老實實呆在家裡。
也就沒有後麵的事了。
楊梟也不會因為救他而死。
“罰你有用的話,我不會留情。”
陳河說。
終於知道楊梟的死因。
這是一個意外。
陳河心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慶幸不是自己的能力出現了問題。
也就是說。
楊梟隻要遵循他的囑托,不去到外麵,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可恨的地方在於,對方使用了下三濫的招數。
拿陳軍作為要挾。
楊梟不可能坐視不理陳軍的生死。
“那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我不知道,他們是一群人,我隻知道,他們是月南人。”
聽到陳軍的話,陳河微微驚訝。
他沒想到這件事背後還涉及到月南人。
“老板,凶手是怕暴露自身,所以才找的月南人動手。”徐知山說。
作為前刑頸隊長,他隻聽隻言片語,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
月南這個國家貧窮落後。
他們經常偷渡北上。
五亞還不明顯。
港島那一塊數量最多的外來人,就是月南人。
陳河認同徐知山的看法。
月南人北上賺錢。
大部分是非法偷渡,想要活下去很難。
為了維持生計,他們會接一些危險,甚至是殺人的懸賞和任務不在少數。
幕後真凶真是謹慎。
陳河長歎一口氣。
涉及到月南人的話,追查範圍就太大了。
更何況。
對方也不可能坐以待斃。
估計早就藏了起來。
“陳軍,給你個任務,帶上你的弟兄,密切留意五亞所有月南人,尤其是那些蛇頭的動向,一旦發現可疑目標,立刻通知我。”
“是,陳總,你放心吧,我早就派出了人手,怕隻怕他們已經不在五亞。”
陳軍有自己的擔憂。
換做是他自己。
殺了人也不能在原地等著。
他擔心那些月南人,已經潛逃離開了五亞。
對此,陳河不這麼認為。
“他們不會離開五亞,現在隻可能是藏在了某處地方,你加緊派出人手,擴大搜索範圍,不要放過每一個死角。”
“是,陳總。”
陳軍應聲領命。
隻是他很好奇:“陳總,你為什麼篤定他們沒有逃走,而是還留在五亞呢。”
陳河斬釘截鐵道:“因為月南警方,沒有發現。”
陳軍露出驚訝的神色。
“陳總,你說的是真的!”
他難以置信。
陳河什麼時候和月南警方聯係上的?
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
心裡佩服陳河。
他還以為陳河什麼都沒做。
原來陳總私底下已經在行動了。
陳總太厲害了!
陳河吐出一口煙:“我找你來,隻是想知道楊梟為什麼會一個人行動,至於殺手是誰,我剛下飛機就查到了是一夥月南人做的。”
陳軍佩服道:“原來陳總早就掌握了一切。”
“陳總,我替我舅舅感謝您為他所做的一切。”
陳軍彎下腰。
心想舅舅在天之靈,一定會非常欣慰。
陳軍走後。
陳河不得不考慮到一種情況。
“何柳,你查一查徐懷仁,最近在乾什麼。”
“是,陳總。”
徐知山勸道:“老板,徐懷仁是個精神病,最好還是不要和他接觸。”
精神病人太危險了。
天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病。
萬一傷了人就不好了。
徐知山也是從陳河的安全考慮。
陳河則有自己的打算。
“老徐,如果是你,會讓那群月南人容易發現麼?”
徐知山搖頭。
陳河掐滅華子:“所以,單單靠我手底下這點人手還不夠。”
徐知山沉默。
健龍會,十三堂口雖說看起來勢力龐大。
人數也多。
但說到底。
底層人居多。
論找人,放在當今這個時代,人數再多也不夠看。
畢竟。
社會已經步入現代電子化時代。
找人這種事,任何人也沒有警方靠譜。
可疑問隨之而來。
“老板你是打算跟本市警方取得聯係,那也不用通過徐懷仁吧。”
陳河露出淺笑。
“找任何人,都沒有徐懷仁靠譜。”
徐知山疑惑。
蔣濤,韓斌,張林,薑成武,何柳也是一臉無法理解。
陳河重新拿出一根華子。
這次沒有點著。
而是夾在兩指中間。
“徐懷仁是個神經病不假,但他身上也有個特質,你們沒發現麼。”
徐知山幾人好奇。
陳河繼續說:“他是警方內部的異類,必要的時候,他會不講原則,會衝破道德法律的枷鎖,這種人可以成為我在警方的眼線。”
聽到陳河的話,徐知山幾人露出震驚的神色。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徐懷仁那癲狂的模樣。
根本不像是一名頸員。
這就是不講原則的體現啊!
老板看人的眼光太準了!
還有,老板這是打算收買徐懷仁?
陳河接下來的決定,也是出乎徐知山幾人的預料。
“我打算扶植徐懷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