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晟見陳河呆立不動,以為他在想著那一百萬。“哥們你等一會兒,我這就叫人過來,一百萬支票開給你,你可彆反悔。”秋晟打通了一個號碼:“南叔,我在天藍酒吧門口,你過來接我一趟。”陳河從驚恐中回過神,他知道這是自己的金手指再次發動了。他看了一眼秋晟。年紀輕輕就跳樓,得是遇到了多大的坎?他突然不想就這麼走了。京城秋家?上輩子完全沒有秋家的印象,秋也不是大姓,想來要麼是秋家行事低調。要麼就是屬於特殊階層,不被外界知道。他突然想起來,上輩子有一則轟動全國的新聞,2005年12月底,京城一家公司門口,圍堵了上百人。他們是從全國各地來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來自各行各業,卻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買了一個理財產品。這個理財產品其實是一個巨大非法集資騙局,許多人深受其害,傾家蕩產。這些人的家屬,就是這款理財產品的受害者,他們有的已經跳河,有的則選擇燒炭結束生命。他們來替家人討要說法,可是這家公司已經人去樓空。陳河當時看這則新聞的時候,還專門留意了一下這家公司的老板。一個星期後。這家公司的幕後投資人之一,在京城某棟大廈跳樓結束了生命。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幕後投資人,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那就是某政壇要員的孫子。因為這件事影響惡劣,最終就連這位政壇要員都遭到了牽連。陳河看了秋晟一眼,一切都對的上了。“我叫陳河,你是不是投資了一家理財公司?”陳河問。秋晟臉上閃過一抹訝異,但很快恢複正常,搖搖頭道:“我就是個普通富二代,花花錢我在行,做生意我不擅長的。”陳河知道秋晟這是不願意透露,也可能是本身就謙虛,但他還是提醒:“彆做理財生意,不然你會家破人亡,背上一輩子的罵名。”話音落下。秋晟頓時不樂意了。“我雖然不做生意,可是你也不能這麼咒我吧,我還以為你說話有意思,原來還是個神棍。”秋晟原本看陳河唱歌好聽,有心結交,將來自己可以開個娛樂公司,到時候可以讓陳河當歌手出道。他對自己看人的眼光很自信。陳河要外形有外形,要氣質可以後天訓練,關鍵是有一副天生做歌手的好嗓子。他覺得陳河有當歌星的潛力。缺的就是有人能拉一把。而自己恰恰就是這個伯樂。但沒想到陳河現在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頓時讓自己失去了結交的興趣。隻想著聽完歌,就當從來沒有遇見過陳河。“我的人一會就來了,你唱完歌拿完錢就走吧。”秋晟明顯冷淡了許多。陳河淡淡道:“你家在京城地位應該不低,你要是出了事,沒準你家裡那位也會受到影響。”話音落下,秋晟有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他覺得自己身份暴露了。問題是,有人要對付秋家!自己可沒告訴陳河,秋家的真實情況。陳河是怎麼知道的?而且看起來像是對秋家非常了解一樣。秋家在京城雖然不是大姓,但自己的爺爺可是政壇要員。自己來江城隻是來旅遊的。也沒提前告訴任何人。他覺得陳河應該是有目的接近自己。可問題是自己主動搭訕陳河的。這就很矛盾。“我的話你仔細考慮考慮,謝謝你願意花一百萬聽歌,下次彆花了。”陳河說完扭頭就走。目送陳河離去,秋晟滿臉疑惑。陳河也許是胡亂猜的。自己畢竟穿著不菲,還戴著勞力士金表,由此推斷出秋家不俗。可自己前不久確實投資了一家理財公司。這件事京城的朋友都沒告訴。陳河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還是在江城,他不可能會知道。要說是猜的。這也猜的太準了。一財通是這家公司的名字,他是主要投資人合夥人,另一個合夥人,跟他是發小。兩個人的關係好到同穿一條褲子。按照陳河所說,那就是一財通這個項目存在巨大問題,可能是個天坑。但自己發小可是信誓旦旦說過,這個項目穩賺不賠。還給自己看了專業人士的分析意見。都認可了一財通的運作模式,簡單來說,就是提供一個具有高額回報的網貸平台。兼顧投資和借貸業務。秋晟覺得一財通可以幫助到很多人,可以幫很多人解決燃眉之急。他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可能隻是陳河危言聳聽罷了。就在這時,一輛黑色奔馳停在了路邊。“秋少。”一個穿著坎肩西褲皮鞋的中年男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走了過來。“南叔,你幫我查一查一個叫陳河的人,十七八歲,可能還是個大學生。”秋晟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查。”南峰點點頭。秋晟突然問道:“我戴著這金表,是不是太招搖了?”“是有點。”“那你相信,有人錯過得到一百萬的機會嗎?”南峰回答道:“如果有的話,要麼是他有錢,看不上一百萬,要麼就是個傻子。”秋晟看向陳河離開的方向,喃喃道:“他也不像個傻子啊。”“秋少說什麼?”南峰問。“沒什麼,回酒店吧。”秋晟說,心緒始終平靜不下來。回到酒店。他拿出手機想給發小打個電話詢問情況,但一想還是算了,還是等等南叔的調查結果吧。他對自己看人的本領很自信。陳河不像是一個騙人的人。令他在意的是。麵對質疑,陳河根本沒有解釋,這就很不合常理。騙子一般麵對質疑的時候,不都是極力辯解,生怕露出破綻被人懷疑。陳河坐在奧迪A6後座,突然問道:“白給你一百萬你要不要?”徐知山笑道:“無功不受祿,我怕有命拿沒命花。”陳河點點頭。秋晟現在正在走背字,自己還是少和他接觸,免得傳染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