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河提前報的警,他可沒打算一個人力抗歹徒。“你們誰報的警?”陳河舉手。隨後陳河把事情大概經過,一五一十講出。警察上前看了一眼男子,驚訝道:“這不是我們一直想抓的飛車賊趙金發麼,這下可是得來不費工夫。”“這人是個慣犯?”陳河問。一人給犯人戴上手銬,怎麼喊都不醒,要不是確定沒有外傷,還得給人送醫院去。“是個慣犯,經常搶劫一些婦女老人,奇怪了,他經常在洞湖區活動,怎麼跑到海河區來了。”陳河感到慶幸,自己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幸虧沒出現自己單獨麵對歹徒的情況。就在這時。一個警察盯著司機,忽然驚喜地上前:“徐隊,真的是你,哎呀,續了胡子,我差點沒認出你。”徐知山,三十二歲,身高一米八二,原刑警隊隊長,因為特殊原因,辭職離隊,現在以個體戶為生計。“我已經不是警察了,現在就是個平頭老百姓。”“知道了,改天一起出來喝兩杯,小江,小王他們也想跟你敘敘舊。”原同事看出徐知山不想提往事,隻是簡單問候了兩句。“這個慣犯是你抓的吧。”徐知山搖搖頭,指了指陳河:“是他一板磚撂倒的。”“板磚?”倆警察都很驚訝,像是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是我用一板磚打了這人後背一下,然後他就失去平衡,連人帶車摔倒了。”陳河當時太著急了,根本沒想過一板磚能把歹徒撂倒。“小夥子你很厲害,萬幸的是你沒有和歹徒正麵發生衝突,這個趙金發非常危險。”“話說回來,你幫我們抓到了慣犯,我們得謝謝你,跟我們回警局做個筆錄吧。”“我們會為你發個好市民獎。”從警局出來。陳河跟警察提了一個要求,好市民獎需要跟上頭申請,需要好幾天才能下來。陳河不想再來警局,問他們能不能折合成現金獎勵。對方同意了,獎勵了陳河500元。陳河也沒要,而是讓警察轉交給女孩,比起自己,女孩更需要這筆錢。女孩叫周小荷,做完筆錄剛想離開,就被警察叫住了。“警察同誌,還有事嗎?”“這是那個小夥子讓我們轉交給你的。”周小荷接過一個信封,好奇的打開一看,其中赫然是5張百元大鈔。“這是給我的?”她不敢置信。回想起那個少年英俊的身影。實在想不出理由。“他叫陳河,他叮囑我們千萬不要告訴你是他送的,但是我覺得他這是好人好事,沒什麼好隱瞞的。”周小荷眼睛濕潤,她胸口有東西堵著。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她很想感謝陳河。父母離異,父親在外組建了新的家庭,母親靠著撿垃圾賣廢品養活自己和弟弟。前不久弟弟又出了車禍,醫生說至少需要一年才能徹底康複。她不想讓母親為了照顧弟弟操勞。才決定給弟弟買個輪椅。握著手中的信封,周小荷追出了警局,可是外麵早就沒有了陳河的身影。她又立刻返回。“警察同誌,能告訴我,陳河的信息嗎,我想當麵感謝他。”“你跟我來吧,彆說是我告訴你的。”登錄電腦,查到了陳河的基本信息。“陳河目前在江城大學就讀,你想要感謝他,可以去學校裡試試。”周小荷出了警局,心裡默念:“江城大學,江城大學……”與此同時。陳河坐在一輛出租車的後座。開車的正是徐知山。陳河本來打算打車回去的。是徐知山非要開車送他回學校。徐知山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陳河。陳河和周小荷根本不認識。也就排除了陳河是故意跟蹤周小荷的可能。但陳河怎麼知道周小荷有危險呢。偏偏還真遇到了歹徒。想來想去,他覺得隻有一種可能,這一切都是巧合。哪有人可以未卜先知。“之前誤會你了,跟你說聲抱歉。”徐知山還是很佩服陳河的。當時那種情況,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陳河已經扔出了磚頭。“你之前已經和我道過歉了,沒必要再說一次。”陳河沒有要追究的意思。徐知山笑笑:“以後你坐我的車,我隻收你一半車費。”“這可是你說的。”“是我說的,我向來說到做到。”徐知山也承認,自己當時確實看走眼了,差點冤枉了陳河這樣一個好少年。“那500塊錢你給了女孩,你就不可惜?”徐知山問。當時他親眼看著陳河把錢交給原同事的。他以前根本不相信有人真的這麼善良。自己必須承認。陳河確實善良,能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更是讓人欽佩。“你說周小荷,我聽她打電話,家裡條件不行,你看她穿的也不好,身上一些地方還打著補丁,比起我,她更需要這筆錢。”陳河說的理所當然。但徐知山作為一個在警隊裡待過的人,非常知道人性本能是趨利避害的。陳河的行為讓他大為震驚。心裡更加佩服。比起大人,眼前這位少年,更值得所有人學習。救人於危難之際,扶危濟困,原本應該是警察的職責。他感覺在陳河小小的身軀上看到了萬丈光芒。這個陳河,將來大有前途。單論心性和見地,就已經超越同齡人了。“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徐知山,知識的知,山峰的山。”“喂,彆看我,看前麵,看前麵啊喂。”徐知山不好意思地控製著方向盤。正好目的地到了。“抱歉。”“徐師傅,以後開車一定要看路,這是對你負責,也是對乘客的生命負責,多少車費?”陳河說完掏出錢包就要付錢。“100塊,給50就行。”徐知山紅著老臉,自己怎麼回事,又讓年輕人給教育了。“50,再見。”陳河付了錢進了校園,還和看門的保安聊了一會兒,這才走向教學樓。徐知山遠遠看著。“我怎麼感覺自己在他麵前,就跟個孫子一樣?我明明才是大人好不好。”點著引擎,駕車離去。陳河走了沒幾步,突然打了一個噴嚏。“誰想我呢,肯定是小夏等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