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一曼和蔣涵並肩推著各自的自行車,她的出現,總能引起男生的矚目。馮一曼嘴角微微揚起,很享受這種被關注的感覺。剛出校門,馮一曼突然停在原地,越想越生氣,陳河有什麼資格跟自己裝高冷。“曼曼,明天你生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明天見。”“好的,路上注意安全。”馮一曼和蔣涵分開,但她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在校門口站著。陳河推著自行車出了校門,剛好看到馮一曼。四目相對。陳河內心毫無波瀾,正要騎上自行車離開。馮一曼突然伸出手道:“給我吧。”“什麼給你?”陳河疑惑道。馮一曼深吸一口氣,儘量保持笑臉。“禮物啊,明天是我生日,你不就是等著教室沒人了,才主動留下來打掃衛生的嗎。”“我打掃衛生,是因為我今天上課遲到了,甘願受罰,和你沒有半點關係。”陳河如實說道。這女的腦子怎麼長得。太自戀了,是不是以為天底下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呢。見陳河不像是說謊,馮一曼終於確認,是自己一廂情願誤會了。馮一曼生氣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我知道你想用這種方式報複我,順便引起我的注意,這樣做是沒用的。”“我看你才是幼稚,你太想當然了。”陳河懶得和馮一曼廢話,這人腦子指定有病。馮一曼看著陳河離去的背影,臉上浮現一抹鄙視:“被我戳穿了,臉上兜不住就逃跑,真是個懦夫。”騎上自行車,為自己浪費時間等陳河感到不值。光明小區。陳河剛騎著自行車到門口,腳剛著地,一輛黑色的奔馳也停在了門口一側。後車門打開,馮夏那柔弱的身影就這樣,出現在了陳河眼前。“陳河同學,我發現你數學基礎比較薄弱,這是我的課堂筆記,你認真看,希望能幫到你。”“你就為了這專程來找我?”陳河驚訝道。“因為我覺得,你是真的打算提高數學成績,我是數學課代表,幫你也是我的責任。”“謝謝你馮夏同學,這本課堂筆記我先借閱幾天,看完了就還你。”陳河從馮夏手上接過筆記本。打開一看,映入眼簾的是工整娟秀,乾淨利落的字跡。“這字寫的真漂亮。”陳河忍不住誇讚道。馮夏微微低頭,臉蛋浮現一抹羞澀,但笑容很開心。“陳河同學,你也想考個差不多的大學吧。”“我想考江城大學,我數學底子差,到時候就得麻煩你多幫忙了。”“江城大學?你的誌向不錯,加油,彆客氣,我也喜歡幫助同學的。”陳河突然問道:“那你準備考985,211,還是清華北大複旦南開?”雖然是數學課代表,但她各科成績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即使考上清華北大也沒什麼好意外的。恰恰相反。考不上才說明問題。馮夏抬頭微笑,眼睛笑成了月牙:“我啊,和你一樣的誌向呢,明天見陳河同學。”馮夏慢慢後退,揮揮手告彆,引擎發動,隨後離去。陳河朝著奔馳背影揮了揮手。“她什麼時候也會開……玩笑了?”印象中,馮夏不是一個愛開玩笑的人。剛才的話,給人一種巨大的反差。陳河突然全身一僵。他猛然想起來。有一天班級群裡,幾個男生討論,曾經在江河商學院門口,看到過馮夏。江河商學院。正是他上輩子上過一個三本民辦大學。屬於花錢就能上的那種。馮夏這種天之驕女,為什麼會去江河商學院?是路過?還是去尋找什麼人了?轟!陳河的腦袋突然冒出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這丫頭,不會是偷偷暗戀我,打聽到我在江河商學院,所以去找我了吧。”但很快,陳河就否定了這個想法。他心裡一陣自嘲,自己啥時候和馮一曼一樣自戀了。人家馮夏去江河商學院,可能就是單純地路過。陳河進了小區。往日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當年他念完垃圾三本大學,父母已經是為他操碎了心。眼看著二老漸漸老了。他也終於幡然醒悟,開始踏踏實實努力工作。可是到最後,他卻因為加班過度,拖垮了身體,非但沒有給父母養老,反倒是讓白發人送黑發人。“爸媽,我回來了,我絕對不會再重蹈覆轍。”與此同時。奔馳車後座。馮夏望著急速後退的景物,臉蛋紅紅的,一顆心還是沒辦法平靜下來。“陳河同學,我相信你,一定能考上江城大學。”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馮夏的嘴角揚起幸福的笑容。陳河剛到小區門口,就看到一個大嬸提著菜籃子走了過來。“小夥子,你長得這麼英俊,肯定是繼承了你媽媽的優良基因對吧。”陳河一陣無語,摟住大嬸的脖子。“媽,你說這話不嫌害臊,我還要臉呢。”韓麗一把推開陳河,有些不服氣道:“我說的是事實好吧,都說兒子隨媽,誰敢反對?”陳河換上一副笑臉:“是我說錯話,我該打,媽,您說的對,我得感謝您,沒有您的優良基因,就沒有我。”韓麗臉色這才緩和:“這還差不多,算你小子有良心。”“兒子,剛才和你說話那女孩是誰啊?坐奔馳車的,家裡肯定有錢吧,是你同學?”“是我班上的數學課代表,學習好,性格好,家境優渥。”陳河摟著韓麗進了單元樓。“那你小子可老實點,彆招惹人家,咱們就是平頭老百姓,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你聽到了沒?”韓麗嚴肅道。“聽到了,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不,人家那麼優秀,你兒子我配上不人家。”“不許你這麼說,我兒子是天底下最優秀的。”韓麗拍了一下陳河的後腦勺。“哎呦,疼,母親大人,你輕點,這可是吃飯的家夥,要是打壞了,你得養我一輩子了。”陳河開著玩笑,其實不疼,反倒是希望母親能多打幾下。韓麗呸呸呸道:“就不會說點好話,你要是殘了,媽養你一輩子。”到了單元門,韓麗掏出鑰匙開門。“怎麼了,進來啊。”陳河眼睛有些濕潤,痛快地答應了一聲:“哎,我這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