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中。
一位須發飛揚的灰袍老道,出現在虛空,他的背著一把無鞘長劍,衣袍飄飄,周身都散發著淩厲攝人的劍道意誌!
洛無悔眼神驟然一縮!
老道背後的長劍,竟然長的和主峰之巔那柄巨劍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就是,老道背上的長劍小了不知多少倍。
石劍影像中,灰袍老道佇立虛空,遙望星河,似乎是在等待什麼?
不消片刻。
一道道身背長劍,周身劍氣環繞的恐怖身影,相繼出現在灰袍老道的身後,一個個臉色凝重同樣遙望著星河。
驀然!
虛空被人生生撕開一條裂縫,幾道氣息強大的身影從虛空裂縫中踏步而出。
一刹那,天地似乎都暗淡了下來。
灰袍老道與他身後的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個氣息暴漲,緊盯著那幾個從虛空裂縫中走出來的身影。
幾道強大的身影發出怪笑,望著灰袍老道等人一臉的蔑視!
“桀桀,卑微的螻蟻,還不恭迎天人的降臨!”
嗖嗖嗖……
話音未落。
這些人就如離弦之箭衝了下來,灰袍老道揮手招出背後長劍,一道滔天劍氣直衝雲霄!
雙方人馬當即殺到一處。
刹那間山川崩塌,江河倒流,一派末日之景!
忽地畫麵一轉。
灰袍老道的陣營近乎全部戰死,隻剩下灰袍老道和寥寥數人還在堅持。
這時候。
對方陣營中出現一個黑袍中年,灰袍老道看到此人頓時目眥欲裂!
“上官兀韃,你竟敢背叛我玄天界!”
“哈哈,天劍老兒,本座原本就不是此界之人,何來的背叛?”
“你……你不是玄天界人,難道你是……你是……”
“不錯!你沒有猜錯,本座的確是來自那個地方。”
噗…
灰袍老道聞言,頓時麵如死灰!
他急怒攻心狂噴一口鮮血,身上氣息變得更加萎靡。
……
這時候,畫麵再次變換。
場中隻剩下灰袍老道一個人,他手拄長劍半跪在地,道袍破碎,臉色慘白,顯然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地步。
就連他手中的長劍,也失去了光華變得黯淡下去。
突然!
灰袍老道轉身朝洛無悔看來。
那一眼!仿若無視歲月,直接穿透了時空!
“少年人,老夫乃隱劍宗第七代掌教天劍子,十二歲領悟劍意,二十歲劍勢大成,三十五便掌握了劍域的雛形。然!一生止步於大成劍域,始終未能圓滿,此乃老夫終生之所憾!”
灰袍老者深深歎息一聲,繼續說:“老夫之劍域,其意鬥戰無我,為戰而悟,為戰而生!老夫所剩時間無多,現在為你演示一遍,能領悟多少就看汝之造化。劍道之妙無窮無儘,望汝莫要拘泥於形式,走出自己的極致劍道!”
話音還在洛無悔耳邊回蕩。
天劍老道緩緩起身,手中長劍飛舞,飄逸靈動,身隨劍走,宛若遊龍。
時而唯我獨尊!
時而霸絕天下!
時而無我忘我!
時而融於天地!
招招劍意淩天,式式玄妙莫測!
……
劍入鞘。
天劍老道深沉的凝望了洛無悔一眼,身影悄然消散。
石劍上的影像畫麵,也隨之消失。
洛無悔急忙收起記憶水晶,他微閉星眸,天劍老道的劍意劍招,不停在他的識海中重演。
哢嚓…
身邊的石劍忽然炸裂,一把青光繚繞的長劍從裡麵激射而出。
洛無悔的一雙星眸陡然睜開,伸手把長劍握在手中。
青鋒微微震顫,發出輕吟劍鳴!
似乎與他天然的親近契合。
這把無鞘長劍。
劍長三尺三寸三分,契合大道九極。
劍寬三指,對應三世三生。
劍身通體青光繚繞,殺氣內斂,但卻威勢逼人!
劍格上篆刻著玄奧的陰陽雲紋,青蓮劍首的兩麵圓心裡,各有一個飄渺晦澀的古字。
——名曰隱天。
這把隱天劍,正是天劍老道生前的佩劍。
此劍當年是什麼級彆,無從得知。
但劍鋒上此刻顯露的氣息,隻是勉強達到地階靈兵的層次。
洛無悔手握隱天劍。
縱身而起,衣袍獵獵,長劍飛舞,劍勢一浪一浪層層疊疊,劍意排山倒海宛若怒海狂濤!
他周身都被璀璨的劍芒籠罩,一道道劍意與他融合遊走於全身。
嗡…
整片空間陡然一震。
一柄柄長劍衝天而起,一陣陣劍鳴響徹整個劍塚林海!
這是萬劍來朝!
數十裡外。
正在盤膝打坐的戈蘭修然和鳳棲二人,看到這一幕心中大驚,豁然起身愣愣的望著洛無悔所在的方向!
“這個混蛋!”
鳳棲低聲咒罵,心裡卻是五味雜陳,戈蘭修然同樣也是目光複雜。
就在此時。
一道不和諧的的聲音,忽然在鳳棲身後響起。
“大哥,你看那邊站著一個小妞,看背影好像不錯的樣子!”
“嘿嘿,不錯不錯,的確是不錯。”
千丈外站著三四個人,一個黑臉無須的糙漢摸著自己的下巴,眼角露出邪魅的笑。
鳳棲沒有轉身,但她的美眸中已經殺意森然。
顯然——
隨著隱劍宗主峰風暴能量消散,山下的人已經衝上來了。
說話間。
四個壯漢就到了鳳棲跟前,鳳棲手握薄如蟬翼的細劍,冷冷吐出一個字。
“滾!”
……
“嘿嘿,小妞彆不識抬舉,能讓我大哥看上是你的……”
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朝前了幾步,就要出手去扒拉鳳棲。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寒芒陡然從眼前劃過,他的腦袋就高高拋飛了起來。
“賤人爾敢!”
為首的糙漢看到自家兄弟瞬間被殺,頓時勃然大怒,手持鏈子刀就殺了過來。
感受到身後的破空聲,鳳棲身體回旋一個橫掃!
一道寒氣襲人的劍氣激射而出,把衝擊過來的鏈子刀震飛了出去。
糙漢心中大駭!
鏈子刀被反震回來竟然要攻擊自己,誰能想到,麵前的小妞竟會如此紮手?
瞬息間!
鳳棲嬌軀一晃原地消失,細劍一個斜撩直刺糙漢的咽喉。
對方意識到不妙,想要後退,但已經來不及了。
寒氣逼人的細劍已經他了麵前。
嗤…
鮮血迸射,糙漢鏈子刀落地,雙手死死捂住了脖子。
然而!滾燙的血水依舊順著他的指縫噴湧而出。
“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