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學院的根源性鬼物說它是無辜的。
對於這一點,其實季禮在內心是願意相信的。
這隻鬼很特彆,它盤踞在這裡如此漫長的時間,其強大已經不需要再證明。
但就算是它,也很難去違背天海酒店的任務,它是被動成為了任務地點,並作為“反派”。
季禮曾在餘郭、潼關等人的口中了解到一部分信息。
在正常的天南學院,這隻根源性鬼物的殺人方法,是將在校師生進行身份的偽裝,借助校規守則來避開鬼物的殺人。
它具備了一套自身的學院體係。
不過在這次任務中,它更多的僅僅是起到一個搭建任務框架的作用,並沒有親自下場殺人。
季禮先前就猜測過,它與天海應該是達成了某種交易,想來這個交易正是以學院為任務地點。
且這個交易,很有可能是被動的,並不平等。
所以它才會說自己與盧靜婷一樣,都是無辜者。
但季禮也並不完全讚同這一說法,最起碼根源性鬼物在他的身上也有一些私心。
它想在他的身上,下注。
季禮與天海的賭局,在今年應該會有一個了結。
而且已經有六隻特彆鬼物以不同的方式在季禮身上下注。
如今,季禮成為了天南學院的院長,這意味著根源性鬼物也在借著本次任務,繼續為季禮加碼。
作為任務場地,它沒權利過多地乾涉任務進程,但它的確給季禮儘最大的能力創造了便利。
比如,開局的副院長身份。
這個現象,也從側麵說明了天海酒店確實如他們猜測的那樣,僅在山明市它已經沒有了絕對控製權。
天南學院,正在為扳倒它而暗中做手腳。
事情思考到這裡,又進入了那個死結之中。
季禮對於為何自己登上賭桌仍然毫無印象,他已經得到了越來越多的結論,卻始終無法反推出開頭。
想到這裡,他問出了自己的第三個疑問,也是最後一個。
“顧行簡,到底在這裡做了什麼?”
對於顧行簡,季禮始終帶著一種彆樣的重視。
因為他如今已經發現,顧行簡對於他而言,竟與他一直糾結的天海賭局,狀況完全一致。
他一直都知道,顧行簡的最終目標是也是扳倒天海,可卻始終找不到他究竟從何處得來的這個自信。
在見到此人的第一麵,季禮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但至今卻仍是一團迷霧。
顧行簡,似乎對於天海的過去、現在、未來都有一種預見性的先知感。
基於這一點,他的所有舉動都體現了步步為營這四個字。
就連所用的每一件罪物都會在極為恰當的時機,獲得極為有效的效果。
比如紙人罪物,讓他難死的前提下,具備了多地同時布局的能力;
比如分魂罪物,讓他在本就難死的情況下又多出了三條命;
比如審罪罪物,雖然還沒有見到過,但靈魂類罪物必有奇效;
再就是此次任務的那個懷表罪物,沒它這次任務都無法開始。
顧行簡多智近妖,是季禮見過最聰明的人。
季禮自持在布局與算計方麵,他能夠稱得上頂尖,但即便如此,也要落後顧行簡三到五步之遠。
但無論一個人有多聰明,也絕對不可能以人力達到如此高度。
所以季禮認為,顧行簡的布局能力是獨一檔的,但他的背後一定有一個有關天海的秘密。
這個秘密誰也不可能想得到,隻此一家落在顧行簡手裡,才會讓他這麼有底氣地敢與天海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