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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條,就是與2015級輔導員張老師,提前了解過關於「舉報」事項。
圖書館需要一個違規學生,而季禮早就設計好,要把所有學生全部舉報。
目的就是最快時間、為紅衣鬼提供最佳附身條件,從而儘快完成圖書館這條支線。
張老師就是季禮在圖書館留下的後手之一。
起初季禮對紅衣鬼的身份並無疑慮,但它畢竟是引路人唯一的鬼,難保不會出現意外,必須要有反製手段。
輔導員有懲戒特權,但它再大也大不過副院長。
且季禮對它的要求,不是不抓人,而是聽令抓人,所以不算過分。
所以張老師在平文斌被附身時並未硬闖圖書館,而是作為留守。
現在這顆棋子成了救命的關鍵。
因為,紅衣鬼現在占用的是「平文斌」的身份。
……
季禮手中電話還沒掛斷,他就察覺到一股惡風從背後襲來。
他的反應奇快,用力推了一把身旁的莫蘭,而一頁白紙正好擦著二人中間的位置飛速刮過。
那本來單薄的白紙,此刻卻如刀子一般鋒利和堅硬,竟直接***了牆麵大半。
季禮猛地轉回頭,隻見那後方的書架叢中,一本本無字書籍被風吹的儘數翻開。
一頁頁白紙在承受不住狂風之下,化作了一片片白色的飛刀,全部朝著三名店員襲來。
季禮拄著手杖,彎下身躲過一頁白紙,在地上滾了一下藏到最近的一個書架之後。
同時對著莫蘭和盧靜婷喊道
「躲進書架之中,去找一本紅皮書!」
就在這句話剛出口後,季禮回頭看向了那些白紙插中的牆壁,牆體忽然泛起了陣陣漣漪。
軟化的牆體開始詭異的蠕動,同時一個模糊的人形出現在了牆麵之上,還在不停向內擠進來。
季禮眼中寒芒一閃,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正在不斷朝著牆麵吹來的白紙,意識到了關鍵。
紅衣鬼的處境,當真是尷尬。
它在丟了書的情況下,在圖書館內的權限已經被大大削弱。
想要隨心所欲地殺人,就需要借助一個外來的身份。
可一旦它的身份轉變,又會被圖書館內的原有守則限製。
圖書館中,那被篡改的後三條守則,其中之一極有可能就是對這隻鬼殺人的舉動,做出一定的約束。
季禮掃了一眼正埋在書架中找尋紅皮書的二人,一抬右手,鎖鏈落手,青銅古棺現身。
他將古棺橫在身後,快步朝著那個牆中人形移動。
「叮叮叮!」
白紙這足以削去頭顱的利器,全部被古棺所遮擋,掩護季禮來到牆的附近。
他看著已經半個身子擠進二樓的人形,抬起手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地拔出那些嵌在牆上的白紙。
這些白紙拔起來不難,因為牆體隨著入侵,變得如同一灘未凝固的水泥一樣。
隨著一片片紙張的脫落,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幾乎要全部進入二樓的人形,竟開始有了往後倒退的跡象,且後退之際還不斷掙紮。
牆上的人手浸著淤泥,朝著季禮的方向不斷抓撓,好似極為惱怒。
季禮一邊拔紙一邊看到這一幕,暗道一聲果然如此。
紅衣鬼當然可以殺人,但它的前提條件是必須入侵至有效區域。
這個二樓,顯然屬於無效區域。
所以想要進入二樓殺人,就需要創造
條件。
而這一張張白紙,就是紅衣鬼進入二樓的手段,它們從書上被撕下,一片片貼在牆壁上。
同時,紅衣鬼的身影就開始從牆的另一側往內鑽來。
這大概率是存在因果關係的,而後麵的發現也更驗證了這一點。
那就是紅衣鬼的人形覆蓋麵積,正是白紙在牆上的存在輪廓。
季禮的方法奏效,有青銅古棺的阻擋,落在牆上的白紙數量越來越少,可被他拔掉的卻越來越多。
牆上的人形,已經到了即將被徹底逼退的程度。
季禮隔著紅光,看向了不遠處翻找書籍的莫蘭和盧靜婷,暗自思忖道
「紅衣鬼丟的書大概率是被顧行簡帶走了,所以對於這隻鬼而言,‘書"肯定具有重大意義。
而由它一手篡改的五條守則,其中偽造的後三條,每一條都與‘紅皮書"相關。
第三條,紅色書引起注意、第四條,轉移注意力、第五條,紅色來臨,鬼物殺人。
這三條偽造的守則,明顯是一個事態發展的時間線。
而這其中的一切誘因,正是書,且是‘紅書"。」
所以季禮臨時決定,由自己來拖延紅衣鬼的進度,同時莫、盧二人去找到這本紅書。
當然,紅色的書一旦到手,是福是禍,是生路還是死路,仍屬未知。
但季禮猜測,紅色書籍的用法,應該與後三條真實守則相關,或許就藏著製約紅衣鬼的手段。
時間應該還夠……
張老師此刻應該已經進入圖書館,正要找紅衣鬼算賬。
而宋依彤等人也前往了三樓找尋哭聲鬼,即那個真正的引路人。
隻要真正的特殊路徑到手,眼前的險境將立馬崩潰,紅衣鬼不可能在路徑中還繼續殺人。
想到這裡,季禮也終於將牆上的所有白紙儘數拔光,牆麵也重新歸於實體。
至於紅衣鬼為代表的人形,自然也隨之撤離。
一瞬間的平靜,沒有令季禮感到心安,因為他知道這是張老師發揮了作用。
此刻在二樓之外,一個輔導員,一個鬼物應該展開了對抗。
但他心裡也摸不準,在圖書館這片地方,到底是輔導員的能力大,還是本地承認的鬼物權限大。
直到這一刻,季禮終於有了一個喘息的機會,按下通訊器,開口說道
「宋依彤,事情有變。
紅衣鬼是虛假的引路人,哭聲鬼才是我們開啟特殊路徑的鑰匙。
它是真正的引路人,所以無害。
不要吝嗇罪物,以最快速度找到它!」
「吱吱吱……」
宋依彤那邊立即給出回饋,但傳到季禮耳中的卻是一陣刺耳的電流聲。
他下意識地偏了一下頭,而就在這半秒鐘,地麵陡然出現了一瞬的顫抖。
地麵上散落的大片白紙,像是被風吹起了一樣,飄了起來。
季禮看著腳下那幾乎鋪滿的白色,內心猛地一沉,他忽略了一個盲點。
被從牆上拔除的白紙,沉在地麵,同樣構成了一個入侵的媒介!
幾乎是這一想法剛剛產生,腳下原本堅實的地板突然化作淤泥,而在泥濘中兩隻宛如鋼筋般僵硬的手臂,直接抓住季禮的兩隻腳踝。
以一種無法反抗的強大力量,狠狠往下一拽。
季禮,連同青銅古棺,被那隻手全部拖進了一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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