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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邱陶雨為首的六名店員在這一刻陷入了沉吟中,在腦中檢索著關於“時間載體”這一概念。
不多時,鐘飛鸞左右看了一眼後,提出質疑道
“未必吧……
咱們前後經曆的地點也不多,不能武斷地判定整所大學都沒有鐘表吧。”
莫蘭用手托著腫脹的臉頰,含糊不清地附和道
“我同意,如果這所大學沒有鐘表,那麼其他學生、教師們是如何確定時間的?”
朱小凝麵對反駁臉色不改,他將手中的鬨鐘顛了顛,輕聲說出自己的推斷。
“關於這一想法,其實更多的是推測。
教室不存在鐘表、教學樓不存在、食堂、宿舍都不存在。
尤其是就連我的值班室都沒有顯示時間之物。
我的那句話也許改一改更合適——整所大學的地點中,不存在時間載體。”
“朱…朱先生說的話有理。”
邱陶雨不知該如何正確稱呼朱小凝,索性以這種稱謂替代,對著其他人解釋道
“彆忘了我們是怎麼進入任務的,是一個本就不存在的時間裡。
所以我們眼前這所大學,即無鬼學院,必然會出現不合理之處。
也許‘學院無時間’,就是一個楔子。”
邱陶雨後半句話並沒有說完整,但在場的眾人也可以自行腦補出來。
店員們,在12月32日進入了無鬼學院。
那麼在一個不存在時間段中的學院,是否也該不存在?
使用超自然手段進入不存在的學院中,想要逃出去,就必須也使用超自然手段。
這個解讀的方式新穎卻合理,因為這樣就更能驗證季禮的“主線猜想”。
因為有鬼學院正是代表了超自然。
果然,所有的線索、細節都是為主線服務的,它們的不合理編織出一個合理而獨立的真相。
如此看來,眾人對於季禮先前崩塌的信任感,又重新被激活了起來。
儘管這位店長獨行獨斷、極度自負,但真的很有能力。
“對了,薛先生。
通過你們對剛才經曆的描述,是遭遇到了黑衣人阻攔,所以功虧一簣對吧?”
放下朱小凝的鬨鐘一事不談,畢竟晚上八點這件事應該由季禮來回答,可他顯然擺明了態度。
於是邱陶雨隻好將注意力,放在了教學樓那場二十多具屍體的大型事件上。
朱小凝讓出身位,退回到外圈之中。
薛聽海性情暴戾,臉上的不甘之色從不遮掩,聞言後悶聲道
“敢在學院中,做出這種事情來,那個幕後布局者有多特彆,不言而喻。
我本就沒指望抓住ta,但最起碼應該得到比一個鬨鐘更多的情報。
隻可惜,我們還沒抵達天台,兩個黑衣人就捷足先登。
屍體沒了、幕後者沒了,現場清理的乾乾淨淨,隻剩這個鬨鐘。”
邱陶雨聽後久久不語,連帶著整個隊伍中也彌漫著一股沉默壓抑的感覺。
她拿出了精致的煙盒,翻蓋後拿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剛要拿出打火機,忽然眼前一亮說道
“我們要去查!去查查看其他師生是否存在時間載體。”
這條線索,忽然與朱小凝的猜想關聯在一起,先是令眾人有些錯愕。
不過轉瞬之間,就立馬得到了正向的回饋。
薛聽海往前走了一步,將手搭在邱陶雨的肩膀上,重重點頭道
“我和老朱從辦公樓回來時就這麼想的。
按照猜想,無鬼學院本就不存在。
如果除了咱們這批人,其他師生也都沒有時間載體的話……”
“那麼這個幕後者具備鬨鐘,就說明ta的身份也是‘外來者’!”
陳旭是第一個跟上思路者,立馬給出了正確的答案。
隻有外來者,才具備時間載體,這個情況若真的成立。
那麼幕後者,就不是敵人,而是友人!
如真能確認這一情況,對於後麵的任務將有著巨大幫助。
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幕後者都掌握著比店員們多之又多的大量情報。
……
“院長,這些人都是咱們學校的學生嗎,為什麼我聽不懂在講什麼?”
孤立無援的段顏顏,在經曆食堂一係列事件後,已然成了驚弓之鳥。
那一張張死裡逃生的麵孔,她均不認識,隻能依靠季禮一人。
她怯生生的回答加之微紅的眼圈,讓其看起來處境淒涼,全無“輔導員”身份的詭異感。
季禮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朝前方走去,對著店員們說道
“情況摸得差不多了,白天就到此為止,晚上八點我們再聚首。
邱陶雨、莫蘭等六人回到教室上課,且在八點前進行師生調查,確認時間載體這一情報的真實性;
薛聽海、常來,各自回到所屬崗位,今天晚上你們二位不需要前來彙合,就待在男生宿舍;
駱格已在食堂就位。
今晚八點,足球場上我會與大家見麵,薛、常、駱以通訊器聆聽。
夜晚行動,屆時會與大家進行通報,在此之前不要再違規了。”
雖然眾人對季禮為人不滿,但仍會謹遵他的部署,畢竟在這一方麵他是當之無愧的領導者。
邱陶雨白了季禮一眼,沒有說話,掐著煙率先朝教學樓走去。
莫蘭、平文斌等人也陸續走開。
薛聽海、常來朝季禮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也轉換方向離開。
剛才還很熱鬨的場地上,如今僅剩三個人。
人一少,段顏顏緊張不安的情緒得到了一些緩解,她老老實實地站在季禮背後。
雖然沒有再表現出那種依賴感,不過卻與之始終靠的很近。
朱小凝眼神平淡地目送著所有人離去,把雙手插兜,鼻音有些重地問道
“你想問些什麼?”
所有人都走了,單留朱小凝一人,他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
朱小凝從來不是一個足智多謀的人,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很笨。
相反,作為一個高中文化的底層勞動者,他與普通人相比已經是非常聰明的那種。
隻不過他的身份是第十分店店長,就免不了與同一級彆的那些人進行比較。
但歸根到底,作為一個穩坐店長之位半年的資深者。
朱小凝如今的窘境,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來自個人,而是各種客觀因素。
季禮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目光越過朱小凝,望向後方的那一排排高樓,低聲問道
“你再重複一遍在e-2中的經曆,詳細講述第8層——天台這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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