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房間裡,暗黃色的燈光投在人臉上,將一切渲染得格外怪異。
場麵,隨著農悅可的一句話陷入了久久的壓抑之中。
兩名店員就這麼定格在了原地,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動著,呼吸越發急促。
疑似患有精神疾病的男人,壓迫性地身體前傾,那張可憎的臉上布滿凶惡。
“我的媽呀!”
郭亮率先承受不住,尖叫一聲調頭就往外跑。
邵永安壓製著狂跳的心臟,袖子一抖將噴霧拿起,對著農悅可的臉噴了過去。
做完這一舉動,他也沒時間回頭觀察,撐著牆麵往外逃。
而郭亮由於過度緊張,雙手抓著門把手,還摔在了門口。
邵永安罵了一句臟話,一邊推搡著郭亮,一邊拚命往外擠。
兩人都恨不得多長出一雙腿,趕緊逃離這個讓他們渾身不自在的房子。
本就擠滿了雜物的房間,二人的慌張,推倒了不少牆角的行李箱,放在桌上的碟碗也隨之摔碎。
一時間,房子內部無比混亂,什麼聲音都有。
郭亮直撲門口,雙手哆嗦著在那裡開鎖,卻手忙腳亂,一時間沒有打開。
邵永安則是將目光對準了廚房的入口,老太太之前進入其中後,就再沒有出現過。
現在房子裡亂成一團,她也沒有出麵查看。
看來,農悅可沒有撒謊,給他們開門的絕對不是活人。
“你快點啊!”
這一發現讓邵永安更加焦急,狠狠拍了一把郭亮的後背,催促道。
“馬上馬上……好了!”
隨著門鎖響起了金屬轉動聲,房門終於開了一道縫。
郭亮用肩頭一撞,趕緊竄了出去,並回過頭拉了一把邵永安。
而邵永安在離開房子的前一刻,看向了沒有關門的臥室。
農悅可還坐在床頭,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舉動。
同時,白色的水汽打在他的身上,卻並沒有變為紅色。
邵永安眨了眨眼,大腦一片空白,接著郭亮狠狠地將房門關閉,在樓道中發出一聲巨響。
0房內的一切,自此再不對外展示。
二人站在樓道裡,卻第一時間忘記了離去,隻是不斷地喘著粗氣。
一分一秒的流逝過去,屋內的一切安然無恙,沒有再度發生意外。
郭亮的腦門上已經全是汗水,他抹了一把後,斷斷續續說道:
“咱們…咱們是不是反應過度了,好像沒鬼?”
邵永安撓了撓臉頰,靠在欄杆上,也開始琢磨起來。
農悅可就是個精神病,他說的話真的能信嗎?
老太太雖然沒再露麵,卻也不能說她就一定是鬼。
而且噴霧的顏色沒有變紅,就說明農悅可身上沒有任何靈異力量……
邵永安吸了一口氣,扶了扶眼鏡,看了一眼郭亮,埋怨道:
“你當時喊得跟殺豬一樣,把我都搞緊張了。
這情況也沒說一定有鬼,咱們著急跑出來乾嘛?”
郭亮歎了口氣,麵對職責也不敢反駁。
他們都太久沒做任務了,這次又是四星晉升,免不了有些草木皆兵之感。
“反正目的都達成了,咱們趕緊走吧。”
邵永安收起噴霧,拉了拉發愣的郭亮,就要離去。
而這個時候01的房門突然被推開,從中露出了一個拿著菜刀的壯漢。
那壯漢虎背熊腰,一臉橫肉,提著刀大聲罵道:
“你們tm怎麼回事?大晚上叮叮咣咣的,有沒有素質!”
郭亮一看到他就想起了農悅可,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邵永安則是雙手合十,表示道歉:
“不好意思,我們剛給0的病人看病來著,打擾你休息了,這就走。”
哪知道,該壯漢一聽這話一愣,反問道:
“看病?看tm什麼病?
0那精神病上個月就吊死了,老太太也喝農藥了,你們給誰看病?”
……
鄧一雯單手拿著一個黑色筆記本,另一隻手不斷按響彆墅的門鈴。
她那張平凡的臉上,掛著極為強烈的不安和緊張。
在敲門之際,不斷左右徘徊,看向身旁的兩名男子。
牛洛輕輕拍了拍鄧一雯的手臂,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安撫道:
“鄧小姐大膽點,咱們隻是任務前的調查,不會出現意外。”
聞永新則是站在台階下抽著煙,不斷抬頭打量著麵前的三層彆墅,暗自咋舌。
“這有錢人是好啊,我什麼時候也能住上這樣的房子,嘖嘖嘖。”
鄧一雯不斷地進行深呼吸,卻又帶著一絲急色問道:
“牛大哥,怎麼這麼久還不開門啊。”
“房子大嘛,這個時間說不定那對新婚夫妻正忙著唄。”
聞永新叼著煙,一幅不入流的做派,說話時的表情也比較猥瑣。
鄧一雯心思單純,並沒有聽懂這句話在指什麼。
“這個時候已經吃完飯了,有什麼可忙的?”
牛洛狠狠地瞪了一眼聞永新,轉過頭表示再耐心等一等。
由於本次找人的行動,最需要的工具就是探測性罪物,所以分組也是按照罪物數量劃分。
鄧一雯、牛洛、聞永新,分彆來自第三、第四、第九分店。
他們三個人,隻有鄧一雯具備探測性罪物,所以歸為一組。
由於邵永安和郭亮都來自第六分店,並借用了洛仙的探測性罪物,理所應當一起行動。
而陳潔,也即是先前的成熟女人,來自第八分店,且本身能力較強,又具備探測性罪物。
所以由她個人,承擔剩餘1位非重點對象的排查。
等待開門之際,牛洛則又翻看起了藍羽提供的資料。
“農悅可,女,8歲,某金店經理。
11月1日,與孫眾結為連理,新婚燕爾。
11月30日,農悅可報警稱遭遇家暴;
1月3日,農悅可在法院對丈夫孫眾提出起訴;
1月日,農悅可撤訴;
1月7日,農悅可辭掉經理職務,後閉門不出。”
牛洛不清楚邵永安那邊的情況,但也說出了與郭亮類似的話:
“這位農悅可的經曆算是比較蹊蹺的,但家暴怕是和靈異扯不上關係吧?”
鄧一雯抿了抿嘴,又按了一下門鈴,分析道:
“我想藍先生的意思是,也許這個農悅可的異常,就是從這場家暴從而引起的。”
經過長達五分鐘的敲門,這道門終於被從裡麵推開了。
而站在三人麵前的,是一個妝容精致,舉止優雅的年輕女子。
女人抬起好看的眼睛,反複打量著三人,柔聲問道:
“請問,你們找誰?”
牛洛先是皺了皺眉,然後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反問道:
“你是農悅可女士嗎?”
女人一臉狐疑地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三名店員紛紛對視了一眼,內心有些淩亂。
因為站在麵前的女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遭受家暴的可憐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