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紙麵實力來看,薛聽海殺他反而更有機會,逼出那件罪物怕是很難。」
「不妨事,他在接過我話的時候,就已經被我下了咒,許多事已經不是他能控製的了。」
「嗬嗬,那我等待著古店長的喜訊,期待你能完成計劃的第一步。」
……
第二分店,蘇城河與王大炊待在房間中,麵麵相覷,誰都沒有開口。
店長任務的棄權,是懦夫的表現。
就連朱小凝都沒有這樣做,但蘇城河這樣做了。
王大炊坐在的身子如同小山一樣,焦躁的挪動著,最後沉聲說道:
「店長,你不用管我,去拚一拚吧。
再這麼拖延下去,你早晚也是死。」
蘇城河看著手邊的背包,裡麵是滿滿的字帖,也是他最珍貴之物,卻仍然不肯說話。
王大炊急切地看著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剛要再度開口。
這時房門卻被從外突然撞開,一個身材平庸,相貌平庸的年輕女子急切地衝進屋中。
「小鷗?」
王大炊被她的到來嚇了一跳,在震驚中喊出了她的名字。
名叫小鷗的女孩,身子在微微顫抖,兩隻手死死地抓著衣擺。
她無視著王大炊,雙眼中隻有蘇城河的樣貌,像是鼓起所有勇氣喊道:
「店長,我願意和你去執行任務!」
……
第三分店,陳漢升臉上蓋著草帽,在火葬場的門衛室中聽著收音機。
「操曰:「臂痛可刮,腦袋安可砍開?汝必與關公情熟,乘此機會,欲報仇耳!」」
聽到此處時,陳漢升一拍大腿,哎呦一聲:
「悔不該殺那華佗呦!」
一旁盤腿坐在後方的中年男人,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陳漢升的背影,輕聲說道:
「店長,何時起行?」
陳漢升沒有立刻回話,而是將收音機的聲音調大,這才慢悠悠地回道:
「不急不急,等我聽完曹操歸天這段。」
……
第四分店,薛聽海看著麵前這個坐在椅子上身子直發抖的弟弟,滿臉的怒氣。
他手裡拿著一個被圓環穿過的稻草人,狠狠用拳頭抵在薛聽濤的肩膀上:
「你給我拿著!」
薛聽濤雖然是他的弟弟,但容貌其實並不是很相似。
或許是因為他的皮膚要更白皙,渾身的氣質帶著一股軟弱。
薛聽濤鼻涕一把淚一把地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抱著薛聽海的大腿哭喊道:
「哥!你再想想辦法,我真的不想去啊!」
這幅模樣更讓薛聽海恨鐵不成鋼,一隻手拎起他的胳膊就將其提了起來。
臉上的疤痕因情緒上湧而變得更加猩紅,他與薛聽濤臉對臉貼在一起,一字一頓地說道:
「薛聽濤,你tm給我記住了。
這次為了保你,我放棄了爭奪拚圖。
我已經死了兩次,我死期不遠了,我保不了你一輩子了,你明白嗎?
你能不能給我把腰杆挺直了,像個男人一樣站起來!」
薛聽濤也不知道是被他這幅模樣嚇住了,還是真的聽了進去,總之他慢慢地開始不再哭喊。
儘管站在原地的身子還有些打晃,但起碼還是站了起來。
薛聽海惡狠狠地盯著他半晌,將那件罪物丟了過去,最後背過了身。
「爸,媽,你們若在天有
靈,就保佑聽濤能熬過這一劫吧……」
……
第五分店,李觀棋手裡拿著一幅圖,上麵勾勒著黑白大樓的布局。
他指了指第十八層,看著騰善輕聲說道:
「由於我隻死過一次,所以並無選樓層的權力,也就是說咱們的進度會是最慢一批。
我們的出生地,在於第十八層。
這是一個很大的劣勢。」
騰善簡單地看了一眼地圖,沉吟了片刻後說道:
「但店長,凡事有利就有弊。
或許正因為我們是從十八層往下走,也可能掌握到最全的線索呢?」
李觀棋格外讚同地看著騰善,善意地點了點頭,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說道:
「不錯,到時你獨自進行遊戲,就保持這種以兩麵性看待事物的角度。
若遇到其他分店之人,能避就避。
包括達成協議的洛仙和季禮等人。」
……
第六分店,洛仙穿著一身鬆弛舒適的運動裝,將長發梳著了丸子頭。
她站在門口為白懷光,整理著衣領上的褶皺,語氣輕柔地說道:
「懷光,你進入遊戲世界是最危險的。
萬事小心,那是個不能使用罪物的世界。」
白懷光平視著這個與他個子差不多的女子,像是想到了什麼,說道:
「洛姐,你真的要與第七分店結盟嗎?」
洛仙緩緩撤退半步,露出了一抹微笑,反問道:
「為什麼不呢?」
「季禮還好說,畢竟我們對他有過了解。
但之前他身邊的那個男人,隻怕並非善類。」
洛仙對此並未正麵回應,而是轉過了身,眼神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
「可我們,也不是好人啊。」
……
第八分店,皇甫佳佳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右手還捧著一杯奶茶,正坐在桌子上,晃動著小腿。
她看樣子不是去執行任務,更像是即將逛街的女大學生。
鮑安,頂著那個爆炸頭,對她翻了一個白眼,語重心長地說道:
「佳佳,不是我說你哈。
你看你這個樣子,哪有一店之長的風範啊。」
皇甫佳佳不理會他,仰起頭將奶茶一飲而儘,而後心滿意足地說道:
「要是這次死在裡麵,這可能就是最後一頓了,可不能死前委屈自己。」
「呸呸呸!」
鮑安上來將她手中的棒棒糖給抽了出來,丟進垃圾桶,怒斥道:
「不許再吃了,等回來再吃。」
皇甫佳佳無所謂地躺到了桌子上,背後的雙肩包墊在身後,砸在桌上時發出清脆的響動。
……
第九分店,天明山巔。
克萊德迎著山間的微風,感受著秋末的涼意,身子微微在顫抖。
他的手裡捧著一本聖經,閉著眼睛低聲地頌唱著。
而在他背後的不遠處,黃半仙就這樣藏在角落中望著他。
黃半仙眼裡滿是擔憂之色,手掌抓著樹乾,指甲摳了進去,像是預示著內心的掙紮。
布鞋踩在了樹葉上,像是想要走出去,可又遲遲不肯。
「小克子,還有半小時,你若現在放棄還有機會啊。
我寧可你死在鬼物手裡,也不想……」
黃半仙,在不斷的糾結中,最終還是邁出了左腳。
……
第十分店,朱小凝手裡拿著抹布擦拭著一把
剪刀。
這是他唯一一件店長任務中獲得的罪物,也是他此行最大的生命保障。
空蕩蕩的大廳中,隻有他一人。
第十分店,有兩位副店長,但卻無一人願意主動參加。
所以朱小凝隻能等待時間到時,由天海隨即指派一人。
他格外認真地擦拭著剪刀,桌上卻還擺放著一盞老式煤油燈。
那被他刻意忽視的煤油燈,同樣是一件罪物,但卻是顧行簡之物。
走到今天這一步,朱小凝憂慮已經不僅僅是執行成員問題。
反而是,糾結著要不要帶上它。
而最終,朱小凝彆無選擇,店長任務的壓力下。
他逼不得已,隻能帶上掌握的全部罪物。
包括那盞疑似顧行簡故意留下的煤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