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陳複跌落在地,看著方慎言被一道身穿著紅袍的黑影挾持而走時,眼中暴露出了深深的驚駭!
瞳孔裡的神態極為矛盾,隱隱有一絲懼怕,卻又帶著一份嗤笑。
轉念之間,他並未死去,趁著方慎言被害,他直接調頭就跑。
另一邊的方慎言同樣堅持到了極限,同時也做了一個極為駭人的一幕。
他用一管鋼筆,硬生生捅進了脖頸!
鋼筆沒了頭,並不鋒利,此刻能夠捅進血肉之中,完全是靠著那即將窒息而死的龐大壓力!
方慎言雙目圓睜,那個裝著汙水的水缸裡,滿是水泡。
他覺得自己的肺裡燃燒著一團火,不出一時半刻就會將他徹底燒成灰燼!
而就在這時,隨著那根鋼筆捅進了脖頸。
在劇痛之餘,他忽然鬆了一口氣。
像是針管將氣球紮破了一個洞,擠壓和憋悶了許久的空氣,進來而又出去。
窒息的強烈苦楚,在漏氣的那一刻,竟有了前所有為的緩解。
方慎言的身軀不住地發抖,他在今夜的遭遇可謂是慘不忍睹。
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帶傷。
可現在並不是琢磨這些的時候,因為他隱隱約約能夠看到,背後空中飄浮的那個紅袍黑發身影,仍然沒有離去!
剛才的舉動,隻能救下他一段時間,但緊接著他遲早要死!
忽然就在此時,一聲來自後方的斷聲厲喝,讓他頓時感覺到了生機到來。
“方慎言!”
在聽到這一聲呼喚之後,方慎言開始了劇烈的掙紮,像是重新感受到了存活的契機。
緊接著,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腳踝被一雙手抓住。
那人抓著他的&nbp;身體,一把將他從水缸之中給拽了出來!
方慎言的臉已經被冰冷的汙水浸泡的蒼白無血,而脖頸間血流如注,上麵還插著那根鋼筆。
他張開了嘴,呼吸很是艱難,但總算還可以呼吸。
隻不過卻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死死地攥著脖子上的傷口。
隻能上下啟唇,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現在如同一個破損的風箱,徹底失去了發聲的能力。
而劫後餘生後,第一個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熟悉的臉。
餘郭將方慎言從地上扶起來,看著那狼狽不堪的麵容,以及滿身傷血的模樣,嘴角猛地一抽。
才出去一個小時,方慎言幾乎已經是半死不活。
幸虧他的身體足夠健壯,也足夠果斷,不然早已被那隻鬼給淹死了!
餘郭能夠出現在這裡,也不單單是個巧合。
潼關等人的總結會議半個小時前就已經結束了,而餘郭始終等不到方慎言的歸來。
在散會之後,他猶豫了一下找上潼關,幾個人開始分成兩隊在李府中尋找。
而餘郭和陶小依,就是在來到後院後,發現了陳複剛剛倉皇而逃的背影。…
餘郭的眼睛很尖銳,他一眼就判斷出陳複身上的傷勢是由活人創造。
隨後就一頭紮進了草叢之中,沿著那條通道,一路找到了這裡。
就正好見到方慎言即將被半缸之水活生生淹死的情況。
當時他還沒多想,一把將就他給拉了回來,而現在看到這身傷勢,他忽然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也知道方慎言此刻是說不了話,趕緊將其抱了起來,衝向了來時的入口。
而在餘郭走過,空中的某塊位置,空氣產生了一段波紋。
漸漸地,一個身穿著嫁衣似紅袍的黑影&nbp;逐漸現身,一頭極長極長的黑發,將麵部全部包裹。
隻是,看著身形,這似乎是一隻女鬼。
“臥槽!什麼情況,方慎言死了?!”
陶小依一直蹲守在入口處,倒不是說她負責把風,隻是因為膽子小沒敢進去而已。
此刻見到餘郭抱著半死不活的方慎言衝出來,還以為他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方慎言此刻清醒得很,其實他看起來傷勢極重,渾身是血。
但大部分都是與陳複搏鬥中,被樹杈劃傷。
最要命的主要是他脖子上插的那管鋼筆,現在還在往出滲血,在加上汙水的浸泡。
估計已經在感染的邊緣,必須要儘快得到救治。
店員們幾乎每次出任務前,都會讓酒店準備一些關鍵性的急救用品。
??48小時,撐過去應該問題不大,隻不過他在這段時間內肯定無法再說話了。
方慎言不由得嘴角露出一份苦笑,在心底自嘲了一句。
“還不如改名叫方無言……”
“會說話,你就多說一點,看他好了之後怎麼報複你。”餘郭狠狠地瞪了陶小依一眼,但也沒過多計較,就趕緊朝著前院進發。
醫療用品都放在了前院的臥房之中,他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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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輕裝簡行。
陶小依這才仔細地看了一眼方慎言的模樣,果然他還沒死。
兩人扶著已經脫力的方慎言,朝著前院的住所快速走去。
血跡,仍然在不停地向下流淌,方慎言已經呼吸越來越困難。
隻是他的頭腦尚且清明,一路上始終在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餘郭闖入之時,那隻鬼消失了,看起來他也算是獲救。
這次任務,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襲擊,由他方慎言抗住了。
雖然勉強未死,&nbp;但也喪失了開口的能力。
這種感覺讓方慎言越發地感受到了無力,他心裡十分清楚這次能活,僅僅因為這隻是第一次襲擊而已!
那隻鬼,並不是狠了心要殺死他。
而下一次,又該如何抵擋。
脖子上的血跡,連成了一條血珠,從下顎緩緩流淌著。
沒有人注意到,血跡不自覺地滴在了方慎言的左手手背之上…
準確地說,&nbp;是他手上的那顆眼球紋身。
血珠,在滴在上麵的時候,黑色線條的紋身忽然閃爍了一下,卻是幽光。
隨後,那片血跡,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像是被那紋身給吞噬……
而隻顧著逃命的三人,沒有看到這個細節。
方慎言,同樣不自知。
生死轉瞬之間,方慎言又一次想到了在水麵中見到的那個鬼影。
嫁衣式的紅袍,濃密純黑的長發,那窈窕的身姿,像是一個女子。
毫無疑問,它就是季禮被拉入花轎時,那副詭異畫像的主人。
“鬼新娘,它終於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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