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千刃在氣溫的影響下動作慢吞吞的還有點呆,但袁可可清楚地知道他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自己。
所以也不能欺負得太過了,否則一開春,就是她袁可可的死期啊。
她揶揄了千刃一番,就把信件遞給了他:“去和美人魚分享這個好消息吧,對了,他的泳池快要上凍了,所以已經回到了室內浴缸居住,你彆跑錯了”。
說完就把千刃連帶著信件一起打包推出了門外。
千刃:“……”
千刃緩慢地低下頭,再緩慢地打開信,整個人的動作猶如慢放的電影。
他用力撐開眼皮,開始閱讀。
一小時後。
千刃看完了信,閉眼罵道:“趁虛而入的該死雄性”。
為了避免自己再次撞牆,千刃喪氣地變成了一條蛇,整個身體擺成一長條,像是一根龐大的筷子,往塔樓蠕動而去。
天黑之前,千刃終於趕到塔樓的浴缸旁,藍啟明正在帶著崽崽們洗澡,忽然一條長蟲直直地戳進浴室,橫在了他麵前。
藍啟明:“……”
“千刃,你要睡去彆的地方睡,彆影響我帶崽”。
他已經孵化了第八胎的幾隻魚崽,在水中用小刷子幫他們刷洗鱗片。
千刃緩慢開口:“我有一個消息要告訴你”。
藍啟明:“你說”。
“……”
過了好一會兒,千刃睜開雙眼:“抱歉,剛剛睡著了,我要說什麼來著?”
藍啟明忍不了一點:“現在,立刻,滾出去”。
千刃閉眼,整條蛇橫向滾動,往門口而去。
他最終沒想起來自己要說什麼,靠著本能回到了薑月的房間,將她的衣服團了團,圍在中間,然後盤成蛇陣,睡著了。
以致於,薑月等人帶著大部隊回到月神部落的時候,部落門口竟然都沒有一個人出來迎接。
還是巡邏隊發現了白乾坤的獸形,趕忙跑去通知藍啟明,他才知道的。
藍啟明急急忙忙地收拾了一下發型、穿搭,滾動著輪椅出來,等他準備好,薑月都已經進內城了。
藍啟明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正要滾動輪椅迎上去,忽然就看到了薑月在小黑的懷裡。
他笑容一僵,滾輪椅的動作也停了。
薑月清楚地聽到了他表情碎裂的聲音。
“啟明,我回來了。”薑月拍了拍小黑的手,讓他把自己放下,然後走到了藍啟明麵前,牽起他的手:“你怎麼了,為什麼表情這麼震驚?”
藍啟明想起了昨天忽然戳進自己浴室的千刃,和他沒說完的“消息”,一時間恨得磨了磨牙:“沒事,就是見你又變美了,有些不知所措”。
薑月:“……”
我怎麼就不信呢?
薑月解釋了一番自己和齊浚哲的事情,刻形都已經完成了,而且小黑也不是陌生人,藍啟明衝他短促地點了下頭,就算是知道了。
“對了。”薑月左右顧盼了一番:“千刃呢?”
藍啟明提到這個就來氣:“可能死了”。
他平靜地說道:“他最近死氣很重”。
薑月大驚:“可是生病了?”
藍啟明:“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他這個症狀我也說不清”。
“總之就是,像完全換了個人一樣,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越說薑月越緊張了,令青雲一聽千刃有事,瞬間來了精神:“走走走,一起去看看怎麼個事”。
薑月憂心忡忡地,帶著眾人一起前往塔樓。
他們本想衝進屬於千刃的樓層,結果氣息不對勁,又轉而進了薑月的臥室。
薑月衝在最前麵,看清楚了裡麵的情況之後,呆滯了。
就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令青雲都震驚了,狐狸眼瞪大成了圓形。
薑月的內衣、內褲,花花綠綠的款式各異,被龐大的巨蛇圈在中間,團成了抹布般的一坨,而大蛇的腦袋上,還戴著一個粉色的蕾絲胸罩。
始作俑者毫無察覺,睡得呼呼直響。
薑月的表情一片空白:“哦,冬眠了啊”。
她機械地轉過身:“讓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睡覺了”。
說完就退了出去,順手關上了房門。
死一般的寂靜。
三秒鐘後,薑月的尖叫從塔樓之中傳出。
“啊啊啊!臭蛇,瘋子,變態啊啊啊啊啊啊!——”
“睡就睡了,搞我內衣算什麼,我不要活了我死啦哈哈哈哈哈——”
薑月狀若癲狂,就知道允許這家夥進家門,他早晚要搞事,沒想到第一波遭殃的竟然是自己的內衣。
離得近的獸夫們趕緊七手八腳地抱住了她。
“冷靜啊,寶寶!”
“彆生氣,等他醒了,我替你打他”。
“他怎麼這麼變態?我就不像他那樣”。
“好了好了,你怎麼安慰人的,還添油加醋起來了”。
“不行,月兒你怎麼忽然間力氣這麼大,這樣會弄傷自己”。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薑月平靜下來,眼神失去了光芒:“那碧雲之怎麼樣了?幼崽院呢?”
藍啟明答道:“雲之在你們走後沒幾天就睡了,不過他斷斷續續的,偶爾會醒來一下吃東西,不像千刃,撐到現在徹底睡死了,幼崽院現在是賀章嘉在管”。
薑月疲憊地擺了擺手:“睡吧,都睡吧,睡了安生”。
她問道:“不過他在我房間睡了,我住哪?”
藍啟明即答:“和我住”。
“……”
令青雲立刻跳出來:“憑什麼,為什麼不是和我住?”
白乾坤也不樂意:“對啊,應該和我住”。
言澈呲牙:“你們兄弟倆已經霸占月兒好幾天了,彆做夢”。
年長些的幾位獸夫沒有爭吵起來,但是看彼此的眼神都在飛小刀片。
齊浚哲剛剛加入這個家,看到他們爭寵爭得如此熟練,俊臉上閃過瞬間的茫然。
他該說什麼?他該怎麼做?
思考無果,他隻好靜靜地站在一邊不說話。
弱小,可憐,又無助。
但他這樣反而惹人憐愛,薑月握住他的手,溫柔地說道:“先給俊哲安排下住處吧,我可以輪流去你們房間”。
“……”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齊浚哲被安排在了和霍普一層。
不為彆的,單純就是他們兩個都是貓科,可以一起帶崽。
好在塔樓的每一層都足夠寬敞,即使分出去一半,也比之前小洋樓裡的臥室要大了三倍多。
霍普很是大度地帶著齊浚哲參觀了一下自己的樓層。
然後規劃了在另一側分出一半來。
齊浚哲的目光卻落在了霍普床頭,一個醜醜的羊毛氈獅子擺件上。
小玩意兒隻有巴掌大,但那上麵有濃厚的,月兒的氣息。
薑月嬌軀一震,欲哭無淚。
看來,又要開始新一輪的羊毛氈施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