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就這樣留在了月神部落,暫時充當薑月的奴……哦不,廚師,管家,兼職貼身護衛。
薑月給他安排了一個靠近小洋樓的帳篷居住。
獸夫們都暫時鬆了口氣,好在這家夥還沒有登堂入室。
小黑原本是想每天睡在薑月房門口的地麵上,但是薑月有一大家子獸夫,每天都要有不同的獸夫來陪薑月過夜,以小黑的聽力肯定一清二楚,所以薑月嚴詞拒絕了。
小黑才剛剛失憶,對“獸夫”這個廣為人知的概念還很模糊。
見薑月堅持,他隻好同意去住帳篷。
隻是表現得十分委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主人厭棄。
時間一晃而過,吃下速孕丹和孕期舒適丹之後,肚子裡的崽成長速度驚人,薑月卻毫無不適感。
唯一的問題就是她現在真的很能吃。
小黑的廚藝解決了薑月絕大多數孕期挑嘴的問題。
薑月見他是個可造之材,還專門傳授了幾道好菜,小黑學會之後融會貫通,烹飪孕期營養餐簡直不在話下。
碧雲之和小黑也成了好朋友,二人一個沉迷帶崽,一個擅長做飯,在獸夫們忙著建設部落,增長武裝的時候,把小洋樓照顧得井井有條。
朱珠一家也安頓下來,值得一提的是,月神部落的單身雄性有好幾個都向朱珠求侶了。
畢竟她是一位年輕的,生育力正在頂峰的雌性。
朱珠逃出豬玀部落的時候折損了三位獸夫,家裡又有幼崽,人手不夠,所以酌情收了幾個。
薑月因為好奇還去看了一眼,發現朱珠的審美都是那種一看就很有人夫感的居家型男。
高大威猛,身材健碩,性格卻都是溫和講理的。
兩個雌性對視一眼,互相交換了一個“我懂得”的笑容。
薑月逗了一會兒朱珠的幼崽,打算起身離開了。
就在這時,族人來報,說有一群灰狼部落的獸人來訪。
灰狼部落?那不是言澈的部落麼,怎麼會忽然來這裡?
帶著疑惑,薑月答應下來。
朱珠沉吟一番,忽然說道:“他們該不會,想來搶你的狼崽吧?”
薑月:“?”
“我的崽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朱珠一跺腳:“你傻啊,你第一獸夫是灰狼部落的人,你生下的崽崽獸形也是灰狼,那他們就是毋庸置疑的灰狼族人啊!”
“豬玀部落封閉之前,消息還是很靈通的,我早就聽說他們族內因為過分追求‘純血’後代,血脈凋零,兩年沒有幼崽降生了,月兒,你可得防著點”。
薑月表情嚴肅下來,吩咐道:“小黑,把我的獸夫們都叫回來,讓狩獵隊的隊員準備好,大家都放下手裡的活,暫時不要離開部落!”
小黑聽命去了,吩咐了一圈之後,又快速回到了薑月身後站定。
朱珠也閒不住:“我和你一起去,他們如果不要臉,老娘罵死他們”。
薑月忽然感到十分安心,要論打人,紅階獸夫不遑多讓,但要論罵人的水平,朱珠絕對登峰造極。
她點頭同意。
眾人魚貫而出,正在工地上監工的獸夫們也都陸續回來了,尤其是言澈,他明顯是跑過來的,氣喘籲籲,臉色還十分不好。
薑月拉住了他的手,關心道:“阿澈?”
言澈的獸耳耷拉下來:“月兒,要給你添麻煩了”。
薑月一聽就知道,今天灰狼部落的人肯定是來找茬的。
她捏了捏言澈的臉:“說什麼呢?有什麼問題我們一起麵對,你先跟我說說情況,也讓我心裡有底”。
找茬的人已經上門了,言澈也沒有再隱瞞,他迅速說道:“我雖然出身於灰狼部落,但當初並不受待見,一直是部落裡的透明人”。
“在其他中型部落,綠階獸人不說成為族老,至少也是會被重用,但灰狼部落不是”。
“月兒,你也看到了,我的毛色並不是純色灰狼,而是黑、白、灰相間的雜色毛發”。
“這種毛色在灰狼部落被認為是血脈不純,所以我從小就遭到排擠,而且族內不允許我與本族雌性通婚,怕我汙染了他們的血脈純度。所以我才隻能去白狐族嘗試求侶”。
“就連我的生父生母,也一直是寵著弟弟的,從很小的時候就命我打獵養家,從未管過我的死活”。
“一定是他們從往來的商人和傳信獸人那裡,知道了狼崽出生的消息,所以才想要來,尋回純血灰狼的後代”。
“這還真是……”薑月在腦海裡搜尋了半天形容詞,最後說道:“不知廉恥啊”。
言澈點點頭:“反正我對他們沒有任何感情,月兒,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灰狼族內有一位橙階,五位黃階,這些人都不足懼,但灰狼族畢竟是傳承已久的中型部落,族人的數量有五百多人,是遠遠超過現在的月神部落的”。
“如果他們瘋了非要搶狼崽,還是會造成一定的麻煩”。
薑月皺眉道:“重點是,還有你的父母吧”。
薑月表情微沉:“如果他們帶著你父母一起來,我們總不能都殺光,還是要迂回一番,再想辦法趕走”。
言澈沉默了。
怪不得言澈從未提過他的部落和父母,原來還有這樣的過去。
薑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外人再怎麼樣都好說,但來自於至親的背刺,往往最讓人心痛。
交談間,薑月等人走到了月神部落的入口處。
灰狼族的人被堵在外城城牆之外,已經非常憤怒了。
“你們憑什麼不讓我進去,我要見自己的乖孫,還能害他們不成!”
出聲怒罵的,是一位中年雌性,雖然麵帶刻薄之相,但仍然能看出她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
中年雌性身後站著十幾個人,為首的一位高大獸人氣勢迫人,有種久居高位之感。
這位想必就是灰狼族長了。
麵對這種純粹的潑婦,薑月有些麻了,她求助般地看向朱珠,朱珠心領神會,越眾而出,出言譏諷道:“哪裡來的老巫婆,隨地認親”。
薑月在心裡給朱珠默默比了個讚。
出於對言澈親娘的,最基礎的尊重,她表情沒變,而是在對方氣急敗壞之後,才揚聲道:“何人在此喧嘩啊?”
中年雌性這下看到了薑月身旁的言澈,她瞬間激動,幾步跑到言澈麵前,一個耳光扇了出去。
“啪!——”
清脆響亮的耳光聲響徹四周。
那名雌性怒罵道:“不孝子,跑了之後就再沒回來過,你眼裡還有沒有老娘,啊?”
她指著朱珠說道:“這個賤人敢罵你娘是巫婆,你還不快去殺了她,愣著乾嘛?”
言澈一動沒動。
薑月的怒火“蹭”地一下子就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