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這樣聊了一會兒,鳳翹楚拉著薑月的手問道:“月兒這一胎,還要多久生啊?我和他爹,都盼著早點抱崽崽呢,金翅大鵬族,已經許多年沒有幼崽降生了”。
薑月在心裡合計了一下,既然在此處比較安全,也算是回了白乾坤的家,不如就把鵬崽生在這裡,一家人也好照顧。
她決定今天回去就吃下速孕丹,這樣,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產下崽崽了。
薑月答道:“快了,母親,大概半個月的時間”。
鳳翹楚驚喜:“這麼快,那,月兒就暫且不要趕路了,孕晚期很辛苦,留在金翅大鵬族,生下崽崽再說吧”。
薑月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金翅大鵬族的鳥蛋需要在絕地懸崖的罡風下孵化,才能長成最強壯的鵬鳥”。
薑月聞言,臉色微變,她忽然說道:“母親,我還是希望把自己的幼崽帶在身邊”。
鳳翹楚斂起笑意,嚴肅道:“月兒,我明白你做娘的心情,但是要為了幼崽好,就必須讓他們在最合適的環境中成長,金翅大鵬在風中降生,在風中突破,這是他們的宿命”。
“而且,乾坤結侶的時候我就提過,你應該居住在絕壁懸崖,這裡不會缺你什麼,何必要跋涉去草原呢?我金翅大鵬族也不輸給雄獅族”。
薑月頓了頓,組織好語言後才答道:“母親,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我體質特殊,我的幼崽,有一部分天生就具有突破紅階的潛力,我會讓他們留在絕壁懸崖孵化,但孵化之後,我希望崽崽們都在我身邊,突破瓶頸的時候,再讓他們回到絕壁懸崖,接受罡風淬煉”。
“至於遷徙一事,我並不是覺得雄獅族比金翅大鵬族強大,才要去草原,是因為我的第一胎幼崽在那裡,我要去與他們團聚。而且歸順我的三百多族人,他們都無法在罡風中生存,所以可能要辜負母親的美意了”。
鳳翹楚生了悶氣,不說話了。
薑月無奈,默默地歎了口氣。
她剛剛送走了魚崽們,正在難受,可不想鵬崽一出生就與父母分離。
白玉蘭在桌子下方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表示安慰。
雌性們暢談很久,終於吃飽喝足。
鳳翹楚沒了興致,早早結束了小聚會。
白玉蘭一頓飯的功夫,已經和薑月親熟絡起來,她挽著薑月的手,親自帶她去洞府。
“你彆介意,母親就是那個性子,等她自己想通就好了”。
薑月苦笑:“我也是沒有辦法”。
白玉蘭拍了拍她的手背:“我懂”。
到了洞府附近,白乾坤和霍普已經早早等在這裡了,他們照顧著薑月沐浴,換上乾淨的獸袍,薑月迷迷糊糊的,都快睡過去了。
在陷入睡眠之前,她掏出速孕丹吃下。
希望這胎幼崽,能夠多幾個天賦高的,這樣係統就有更高的幾率獎勵基因藥劑了。
現在,薑月也算是初步擁有了自己的勢力,她需要更多的藥劑來培養忠於自己的強者。
賀章嘉就是個例子。
想著想著,薑月就陷入了夢境。
而攀登絕壁的人,則是整夜都沒有休息。
賀章嘉身為雌性,皮膚格外細嫩,爬到半夜的時候,她的十根手指已經全是血印。
賀丘山故意放慢了速度,餘光一直追隨著她,見狀勸道:“章嘉,你剛剛晉升黃階不久,這對你來說還是太難了,據我所知,能登上絕壁的強者,最低也是橙階低級”。
賀章嘉停頓了一會,等待著傷口愈合,她倔強地繼續攀登:“不必多說,我可以”。
賀丘山又看了章嘉一眼,默默地歎了口氣,一直跟隨在她身邊,保護著。
現在已經上百丈高了,跌下去必死無疑。
雖然說金翅大鵬的族人一直在附近盤旋,但他擔心,萬一章嘉突然跌落,他們來不及救援,這個倔強的小雌性就要香消玉殞了。
絕壁懸崖上,實力的差距儘顯無疑,千刃和令青雲兩個紅階爬得是最快的,兩人就像是比賽一般,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
橙階則是第二梯隊,言澈比白兔族狩獵隊的隊長要快一些。
然後就是碧雲之和白狐族族長,賀丘山為了等章嘉,反而落在了最後。
時間就這樣一晃而過,薑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起床,她擼了擼崽崽們,又吃了頓飯,又在金翅大鵬的領地裡轉了一圈,吹得頭疼之後才回到洞穴。
這罡風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薑月甚至有點佩服鳳翹楚了,她可是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
薑月問白乾坤道:“乾坤,你去看一眼,他們還有多久登頂,最後這段是最難的,一定要保證他們的安全”。
白九霄在一旁聽見了,主動說道:“弟妹有孕,乾坤你還是留在這裡照顧吧,我去迎他們”。
薑月點頭笑道:“好,辛苦九霄哥”。
白九霄笑了笑,轉身離開。
攀登絕壁懸崖的人,已經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最後的這一段,體能和精力都已經消耗到了極致,懸崖的角度卻變成了銳角,與地麵呈接近五十度角。
原本雙手、雙腳攀登的眾人,在這一段隻能依靠上肢的力量懸掛整個身體。
千刃晉升紅階時間更久,到最後還是比令青雲快了一個身位。
令青雲咬牙,想追,但風太大了,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摔成肉泥。
他隻能穩住心態,緩慢攀登。
白九霄化作獸形,優雅的丹頂鶴掠過天際,查看了一下幾人的情況。
紅階、橙階都沒什麼問題,狀態保持得不錯,而三個黃階現在已經快不行了。
尤其是那名雌性,白九霄看了一會,也被她的毅力折服。
賀章嘉的雙眼都已經模糊了,汗水流進了眼睛裡,都沒有辦法擦。
她嘴唇乾裂,雙手都已經磨出了深可見骨的傷痕,恢複速度遠遠趕不上磨損的速度。
那本來是多麼纖細、小巧的一雙手,此刻血肉模糊。
她手臂的肌肉瘋狂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力竭跌落,但她仍然在緩慢地、堅定地向前。
碧雲之和薑遠其實早就快不行了,他們聽說絕壁懸崖是橙階才能上去的,原本兩人隻是想挑戰一下,真爬不上去也就算了。
但是賀章嘉一名雌性,都爬到這了,他們兩個雄性要是慫了,那不就是廢物麼,回去直接自宮算了。
碧雲之頭暈的直翻白眼,雙手還是牢牢地抓著岩壁,心中暗暗叫苦。
姐姐,你自己拚命也就算了,卷得我們也得一起拚啊!
看著賀章嘉,他好像又有了力量,咬牙往上衝了一段,越過了白狐族長。
白狐族長:?
他一個中年人,為什麼要和這群年輕人比啊,一開始他隻是想要試試而已!
白狐族長後悔不迭,但此刻也沒有退縮的道理,隻好咬牙前進。
白九霄怎麼會看不出,此刻的三人都已經僅憑毅力支撐了。